鹿轻轻虽然在说她老板 ,但时泱好像代入了自己,她好像看到未来的某一天季裴珩和别的女人出轨,她跑到季氏去闹,和那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失了体面,失了自尊,失了一切。
变得自己不再是自己。
太可怕了!
鹿轻轻“喂”了一声:“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时泱回神,出声问:“是不是男人都会出轨?”
“我感觉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鹿轻轻唾骂:“全都是控制不了自己下半身的动物!”
鹿轻轻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还有你家的季裴珩,男人有钱不要紧,关键还年轻好看,这简直是双重buff叠满。太危险了。”
她无意的一句却直接戳中了时泱此时的内心。
时泱更烦躁了。
鹿轻轻越说越觉得危险:“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太信任季裴珩了。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权势,动动手指就有无数女人扑上去,你得时刻保持警惕。”
时泱有一下没一下的抱着怀里的玩偶抱枕拔毛,抱枕被摧残的很可怜,头顶都秃了一块。
她可以接受无爱婚姻,但是不能接受婚姻存续期间男方有出轨行为,这会让她觉得很脏。
何况双方洁身自好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吧。
“太太,晚餐做好了。”
崔姨的声音传来。
时泱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下楼。
当看到桌上摆放的两副碗筷的时候:“这是给谁准备的?”
崔姨捂嘴笑:“当然是先生啊,不然还能给谁留呢?”
话音落,门口传来动静。
天色渐凉。季裴珩一席黑色风衣进入玄关处,风衣长及膝盖,衣摆垂坠质地极好,随着走动轻轻扬起,带进来一股外面的凉气。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这是大半个月,他头一次这么准时回来。
季裴珩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朝着她走过来,很自然的口吻:“回来陪你吃饭啊。”
时泱想到他可能出轨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傲气说:“吃个饭而已,还用的着人陪?”
崔姨给他们盛了两碗汤,笑嘻嘻的说:“太太,您就口是心非吧,先生这半个月晚回家的时候,您分明连吃饭都没胃口了。”
“我没有。”时泱立马反驳:“我是因为过敏胃口不好。”
耳垂悄然爬上的一抹红色代表了她的不自然。
这个崔姨,怎么能胡说呢。
都是成年人了,说的好像她很离不开他一样。
季裴珩趣味的勾勾唇,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是我想陪你吃饭,行了吧。”
他越这么说,时泱越要解释清楚了:“我真的没有,你工作忙我都理解的……”
对上他那双带笑的桃花眼。眼里写满了“我懂我懂,别解释了。”
时泱感觉自己越说越欲盖弥彰。
“算了,你爱信不信。”
她索性不再说话,低头喝汤,来掩饰尴尬。
汤是刚盛的,还冒着热气。她这一口喝的很急,滚烫的液体流入口腔,像火一样无情的燃烧,刺痛感从舌尖蔓延至嗓子。
手一松,汤碗摔到了桌上,洒了大半。有的甚至溅到了衣服上。
她疼的表情都变得扭曲。
季裴珩笑容一收,脸色稍沉:“没事吧?”
时泱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哀怨的看着他。
你说呢?
舌头被烫了,有一股怪异的粗粝感。
面对满桌子的丰盛佳肴,她都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我吃饱了。”
崔姨:“不行啊,太太,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身体会垮的。”
在她起身之际,季裴珩攥住了她的手腕。
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季裴珩端起了汤碗,放在嘴边吹了吹,确保不烫后,舀了一小勺,支到了她的嘴边:“笨的,我喂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轻哄和宠溺,好像在对一个不乖乖吃饭的小孩子轻哄吃饭。
时泱张了张嘴,含住了勺子。
她想着不喝了,但每次季裴珩都会支到她嘴上:“乖,最后一口。”
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他一勺一勺喂着,不知不觉的,见了碗底。
他抽出纸一点一点才擦在嘴角,露出那张粉嫩的唇瓣。
目光触及在她脸上未消散的红疹上,眼里立马浮上一抹暗色:“最近按时喝药了吗?”
时泱并没有按时喝药。
那药太苦了,她想起来喝一顿,想不起来就没喝。
反正再有几天,它估计就自己消下去了。
时泱没敢正面迎上他的眼神,看向了别处:“喝了。”
他的指尖按了按她的脸颊,陷进去一个小小的坑:“那为什么还没消下去?”
本是正常的疑问,时泱却从这句话里解读到了不一样的意思。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她丑吗?
这就是他出轨的理由吗?
时泱脸一下就冷了,一掌拍掉他的手:“你嫌弃?我就丑着了。我愿意。”
季裴珩挑挑眉,似乎不明白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怎么生气了?”
时泱心里冷笑。
你说呢?你都出轨了,我难道还要笑吗??
她生的好看,冷脸的时候唇角抿的直直的,下颌线绷着,整张小脸被冰霜笼罩,像个冰美人。脸上那点红疹根本掩不住她的光华。
季裴珩也没多想,只以为女孩子都爱美,不喜欢被别人拿容貌说事。
将人搂进了怀里,有力的大手在她安抚的拍在她的背上:“谁说嫌弃了?你丑着也好看。”
时泱趁机闻了一下,他身上并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他的声音真挚,极其耐心的安抚着她。
她心神微动,会不会是她误会了?他外出工作应酬不小心沾到女人的香水味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不是她想多了?
“崔姨,把太太的药拿过来。”
季裴珩将她抱在沙发上,拿着棉球蘸取药膏轻柔的涂着她的脸颊。
药膏涂完,他拿起口服的药一看,发现多出了的几片药,眉心瞬间拧起:“为什么少喝了两顿?”
时泱惊讶,他居然记着她的用药情况,少喝两顿都被发现了。
她不承认,含糊其辞:“没少喝啊,唔……可能是你记错了。”
季裴珩也继续逼问,只是说:“以后我会监督你喝药。如果我不在的话,我会给你打视频。”
时泱皱着小脸在他的注视下将药喝了。
喝完后,她坐在沙发上吃着崔姨切好的果盘,眼神却时不时的瞥向身边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长得得天独厚,家世也好,结婚这段时间,对她也还不错。可以说是一个完美老公。
诚如鹿轻轻所说,男人掩藏的都很深。难道她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走眼了?
他靠在沙发上垂眸看手机,指尖不断地点击屏幕,页面就没有动过,好像一直在给一个人发微信。
时泱心不在焉的嚼着苹果,心里好像有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