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泱过敏了。
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诊室内。
崔姨十分慌张的问:“医生,我家太太究竟怎么了?”
医生看过化验结果后问:“晚上吃了什么东西?”
时泱觉得自己每天大鱼大肉的,最近有些发胖,特意嘱咐崔姨晚上做的清淡些。
所以崔姨做的晚餐很清淡,两道素菜加了一道粥。
这些都是她平常吃的啊。
医生又问:“除此之外呢?”
时泱仔细回想了一下,猛地道:“还吃了一颗避孕药。”
除此之外,她今晚就没再碰过任何东西了。
好像就是在她吃完避孕药之后,才会浑身瘙痒,咽喉肿痛的。
医生了然的点点头:“你是药物过敏,以后这药不能再吃了。”
时泱纳闷:“我之前也吃过啊,之前怎么就没事。”
“很正常,身体的免疫系统对药物的反应发生了变化,一次吃了没事不代表以后都没事。得挂几天点滴,我再开些口服的药,以后一定要注意。”
时泱认真的点点头,她真的被吓死了。
打点滴是个漫长的过程,她躺在床上对一直守着的崔姨说:“崔姨,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不行,我得陪着您。我盯着吊水呢。”
崔姨执意不走,时泱叹气:“辛苦您了。”
“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应该的。”崔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您要是困了,就睡吧,放心,有我盯着呢。”
大半夜折腾了这么一出,时泱当真是累了,药效慢慢上来,她的身体也不至于那么痒了,逐渐昏睡过去。
她是被尿憋醒的,她忍了很久,忍无可忍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往右边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崔姨的身影,又往右边看了看。
一下子怔住。
季裴珩……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正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肘撑在床头柜上,指骨抵在太阳穴处闭着眼睛。
床头微弱的灯光将男人宽大的身影投射在她的身上,阴影好似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时泱盯着他看,他微微低着头,紧致的下颌收紧,垂下的睫毛又浓又长,就算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他睡着的姿态都十分优雅。
她有些嫉妒了,为什么一个男人的睫毛会生的比女人还长。
她收回视线,看了看周围,也没找到崔姨。
她快憋不住了,掀开被子慢慢的挪动身体。
她挪动的时候,细细的输液管拂过男人的鼻梁。
“干什么去?”
时泱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盯着她。
她问:“崔姨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
啊……
时泱脸一垮:“我想上厕所。”
她真的快憋住了。
季裴珩起身,长臂一伸,将输液瓶拿在手里:“我陪你去。”
防止回血,季裴珩的手得一直举着,时泱也得保证手背上的针管不被触动。
所以很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厕所。
到了门口她又尬住了:“你不会得跟我一起进去吧?”
季裴珩举着手里的药瓶,反问:“你说呢?”
虽然他们之间坦诚相见了不知道了多少次,但是一想到她上厕所他要在旁边陪着,再加上他们最近相处的并不愉快,她感到很难堪:“要不然还是我自己举着吧?”
季裴珩笑了,目光扫过她的裤子:“那你打算怎么脱裤子?用脚?”
时泱只好妥协:“那好吧。”
心中暗暗劝着自己,他们是夫妻,等老了以后还要给对方擦屎擦尿呢。
脱裤子的时候她最后说:“我上的时候你转过身去。”
季裴珩轻哂,也没多说,转过身去。
单手脱了裤子后,不放心的瞥了一眼,季裴珩果真背过去了。
一趟厕所上的格外艰难,时泱躺回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掉了。
接下来她连口水都不敢喝。
“为什么吃避孕药?”
准备闭眼的时候,耳侧传来一阵沉沉的声音。
她望过去,他的眸色很沉,好像被一层黑雾笼罩,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隐匿其中,在不断翻涌,却被那层黑雾压了下去,看上去是那么平静,那么黑沉。
这种事也没法编理由,如实说:“昨天完事,我还是不放心,想着吃颗药,没想到会过敏。”
话落,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不知名的讽意:“万全之策,挺好。”
时泱也很烦闷,大半夜把自己折腾过成过敏。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去吃那颗药。
她叹口气:“麻烦你了。”
客客气气的,好像真的对麻烦到他了感到很不好意思。
季裴珩感觉胸腔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很多情绪想抒发,又发散不出来,喉间好像被挡了一层隔板,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出来又会特别可笑。
一口气不上不下被吊在那,最后竟是又笑了:“不用谢。”
只不过,那笑容很是阴凉。
时泱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点滴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
今天全季氏的人都感受到了总裁心情很不美好。
尤其是开会的时候,那股阴郁之气围绕着所有人。
有一个部分经理在汇报工作的时候说错了一个数字,季总一个凌厉的飞眼过去:“公司平时光给你工资是不是不行,是不是还得我送你去幼儿园深造几天?等你期末考完试再来上班?”
部门经理被说的脸红了又红:“抱歉季总,这种错误下次不会再犯了。”
“我是你老婆吗?你跟我保证?”
接下来有不同的工作人员因为不同的工作失误遭到了痛斥。
每个人心惊胆战,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不敢随便移动,头上好像悬着把刀,随时可能落下来。
季裴珩心情不好,所以会议持续的也不是特别长。
散会的时候,当众人踏出会议室的那一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围在茶水间讨论:“季总这是怎么了?太可怕了?谁惹他了?”
“难道和老婆吵架了?”
“谁能知道呢?这几天把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工作吧……”
会议室里,季裴珩烦闷的揉揉太阳穴。
廖楠进去说:“季总,大公子找您。”
“知道了。”
季裴珩回了办公室。
季瑾钰已经等着了。
他回来,季瑾钰第一句就是:“裴珩,度假村的项目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