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我们回到了群剑阁。
萧执先将萧清和女子交给萧云后,便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玥然从天上落下,面带愧疚的跟我说道:“我不该说执先没有脑子。”
“执先一定生我的气了,等处理完群剑阁的事,我得认真的跟他道个歉。”
天亮后,萧雪茹和邓无极赶来了。
群剑阁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萧清和那位不知名的女子五花大绑,跪在广场中央。
我和萧佩玉,萧雪茹,萧云并排坐在萧清对面。
萧云开口问道:“萧清,你昨晚为何擅自离开群剑阁?”
萧清抬起头来:“你师兄我从来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人,你就不用在这明知故问了,此事与这位姑娘无关,你放她走。”
我开口道:“你把事情讲清楚,我们就放她走。”
萧清瞪了我一眼:“事到如今,你们说什么我都认,何必多此一举。”
萧雪茹声音颤抖的问道:“清儿,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儿子对待,你告诉师父,那些黑衣人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萧清没有看萧雪茹,他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
跪在一旁的女子哭出了声:“萧清,我对不起你…”
萧清大声的喝道:“你闭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闭嘴!”
女子扭头朝我们喊道:“你们说的黑衣人是我的人!你们放了萧清!”
萧清喊道:“你们别听她的!黑衣人是我召集的,我想要当群剑阁的阁主,所以才想趁着师祖疯癫拿下群剑阁!”
萧雪茹冲到萧清身前,一巴掌打在萧清的脸上:“你这个逆徒!枉我尽心尽力的教导你,还想把阁主之位传给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萧清平静了下来:“对不起,师父,徒儿让您失望了…”
我开口道:“萧清,你整日待在群剑阁,不可能有机会拉拢那么多门派的人,你既然不肯解释黑衣人的事,那我只能问这位姑娘了。”
萧清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们萧家的事与你何干?用的着你问东问西?”
萧佩玉开口道:“住口!楚焱为群剑阁做了多少事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质疑他?”
萧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对那名女子说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对付群剑阁?又是怎么策反萧清的,只要你讲清楚,我们可以放过萧清。”
萧清又大声的喊叫起来,我朝萧云使了个眼色,萧云起身将萧清拖走了。
那名女子抬头看着我:“我叫杜婴,来自西陆庸安城,萧清是我的夫君。”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群剑阁弟子纷纷议论起来。
萧雪茹开口道:“肃静!杜姑娘,清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根本就没有婚配。”
杜婴回道:“因为我们杜家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我和萧清没有举办婚礼。”
萧雪茹哼了一声:“没有婚礼,那便不作数!”
我问道:“杜家的仇人是群剑阁吗?”
杜婴看向萧佩玉:“是她!”
萧佩玉皱着眉头问道:“你姓杜,杜衡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杜衡的女儿!
杜衡是西陆无影门的掌门,他曾与萧佩玉有过婚约,不过萧佩玉最后并没有嫁给他。
杜衡由爱生恨,自此与萧家结仇。最后更是趁萧佩玉外出,灭了萧家满门,只有萧雪茹活了下来。
后来萧佩玉也同样灭了无影门,不过她与杜衡决战时却因为萧雪茹的突然出现分了神,最后被杜衡杀死了。
萧佩玉借由我体内的兽灵丹复活后,和我一起杀了年迈的杜衡,终于是报了萧家的血仇。
只是没想到,杜衡还有个女儿…
我问道:“你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杜衡的女儿?”
杜婴回道:“父亲他一生未娶,我是他的养女。”
“你是如何让众门派为你卖命的?”
杜婴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当然是众门派掌门人授意的,群剑阁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吗?”
萧佩玉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她的话不可全信。”
“我知道,她是想借刀杀人。”
萧佩玉坐直了身子:“杜姑娘,你不说实话可救不了萧清。”
杜婴咬牙切齿的说道:“萧佩玉,你杀了我的父亲,又杀了我的兄长,如果你连我的夫君都不放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领头的黑衣男子是你的兄长?”
“蠢女人!这都没有看出来吗?我兄长用的可都是父亲的剑法。你们群剑阁的人果然都是蠢货,萧清也一样,他一直被我蒙在鼓里,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萧雪茹说道:“果然是你这个妖女蒙骗了我的清儿!你该死!”
“死就死!报不了仇是天意,九泉之下见到父亲和兄长,杜婴无愧于心!”
萧雪茹从一名群剑阁弟子手中夺过长剑,一个箭步冲向了杜婴。
我连忙喊道:“等一下!”
为时已晚,长剑没入了杜婴的胸口。
远处传来萧清撕心裂肺的哭喊,萧清挣脱萧云的手,踉跄着跑到了杜婴的身边。
他被反绑双手,只能用脸顶住杜婴不停流血的伤口。
“杜婴!杜婴…”
萧雪茹开口道:“清儿,我不怕你记恨师父,只要你迷途知返,我的命可以抵给你。”
萧清泪流满面的看向萧云:“师弟!把你的回魂丹借给我!求求你了!”
萧云皱着眉头回道:“没用了师兄…杜姑娘的心口已经烂成那样了,回魂丹起不来作用的。”
萧清不再哭喊,一脸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时间过去了三天,萧云告诉我,萧清依旧一言不发,滴水未进,看来是一心想要求死。
我们两个正在讨论着黑衣人的事,忽然听到群剑阁外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萧雪茹从楼上跑了下来。
“清儿!”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朝楼下跑去。
我跟萧云紧随其后,来到群剑阁外,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萧清,鲜血染红了地面,一如西落的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