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把最锋利的剑,为我献上他的忠诚;也要这个最沉默的鞘,为我彻底失控。
我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他所有的情欲与震惊。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没有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俯身便封住了我的唇。
这不再是羽毛般的轻触,而是一个带着绝望与狂喜,充满了掠夺与占有意味的深吻。
吻毕,他才像找回了神智,猛地上前一步,将我狠狠地,揉进了他的怀里。
那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嵌进他的骨血之中。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而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哪怕没有火浣布,哪怕倾家荡产。”
“有我在,谁也动不了我们的家。”
“谁敢动,我就杀了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令人安心的霸道与狠戾。
我将脸埋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里,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惶恐,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是啊。
我不安什么呢?
就算输了全世界,我身后,也永远有他。
这个会为我杀尽天下人,也会为我,守住最后一方净土的,傻瓜。
—
这些日子,我过得颇为惬意。
自从将那批“火浣布”揽入手中,我便闭门谢客,在流云苑里当起了甩手掌柜。
身后,祈恒正沉默地为我捏着肩,力道恰到好处,驱散着我连日谋划的疲惫。
不远处,柳泽的琴音流水般淌过,更添静谧。
在外人看来,我大约是又犯了那纨绔的懒病,破罐子破摔了。
连母亲都只是冷哼一声,任由我“胡闹”,大约是笃定了我必输无疑,好收走我的倾颜阁。
这份难得的清静,在今日午后,被一阵毫不客气的脚步声打破了。
“苏玥!你这个缩头乌龟,总算让本小姐逮到你了!”
人未至,声先到。
那声音爽朗中带着三分火气,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我无奈地扶额,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祈恒捏肩的动作一顿,身上那股属于守护者的冰冷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警惕地望向院门。
柳泽的琴音也停了,他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看向来人方向。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便如同一团跳跃的烈焰,风风火火地卷了进来。
来人正是洛樱。
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火红劲装,将那矫健而富有力量感的窈窕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乌黑的长发高高束成一束干净利落的马尾,随着她大步流星的动作,在空中划出精神抖擞的弧度。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到处放火的小辣椒。”
我懒懒地掀开眼皮,看着她在我对面大剌剌地坐下。
“我再放火,也比你这缩在壳里的闷葫芦强!”
洛樱毫不客气地提起茶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这才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家族会议上夸下海口,说要拿那批破烂布,一个月赚回十倍的利润。”
“现在都过去快十天了,你倒好,整天躲在这院子里听曲儿逗男人,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那间日进斗金的倾颜阁了!”
她嘴上说着数落的话,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被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逗笑了。
“谁说我没在做事?”
我慢悠悠地坐起身,对候在一旁的杜鹃使了个眼色。
杜鹃会意,很快便从库房里,捧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盒。
“哟?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洛樱好奇地凑了过来,伸手便要打开。
“别急。”我按住她的手,从盒子里取出一件样式简单的土黄色围裙,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东西如何?”
洛樱接过去,入手的感觉让她微微一愣。
那布料虽然依旧算不上柔软,却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
表层光滑,带着一种奇特的韧性,比之前在议事厅里看到的样品,手感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然后呢?”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还是没瞧出什么名堂,“不就是块结实点的布吗?你总不会想用它去做麻袋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让杜鹃取来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火盆,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做什么?”洛樱被我这阵仗吓了一跳。
我拿起那件围裙,在洛樱震惊的目光中,先是将它直接盖在了那个烧得通红的炭火盆上。
“阿玥!你疯了!”洛樱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