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沾杯!这口脂,竟然真的不沾杯!”
这一下,整个锦绣阁,彻底炸开了锅!
刚才还一脸讥讽的余桉,此刻脸色煞白,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力,比之前任何环节都要震撼!
所有的贵女,都疯了一样地涌了上来,将柜台围得水泄不通!
“王掌柜!这口脂怎么卖?!给我来十支!”
“什么?!不卖?!只送?!”
“那我买!我也买一千两的布!快!把你们这最贵的料子给我拿出来!”
“还有我!还有我!”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那限量的十份赠品,便被一抢而空。
而那些没抢到的贵女,则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悔不迭。
我站在二楼的雅间,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楼下这疯狂的一幕,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我清楚,我设下的这个局,已经勾起了她们心底的贪念。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苏瑶,沐词。
你们的噩梦,来了。
—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
白日里在锦绣阁掀起的滔天巨浪,此刻已化为流云苑庭院中的一席佳宴。
我难得地有了兴致,命杜鹃在院中的百年老柳树下,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没有外人,不讲规矩。
在座的,只有我,和我的三个男人。
一个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祈恒。
一个是我惺惺相惜的知己,柳泽。
还有一个,是我亲手从泥潭里挖出来的,未来将为我掌管所有财富的大总管,易泊。
“来,都坐,别拘束。”
我亲自为他们一一斟满了酒,清冽的桂花酿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今日,是我们流云苑的第一场家宴。”
我举起酒杯,看着眼前这三个神色各异,却都已对我忠心耿耿的男人,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豪情。
“这一杯,敬我们自己。”
“敬我们,旗开得胜。”
“干杯。”
祈恒言简意赅,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柔情。
“为妻主贺。”
柳泽亦举杯,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月色下,流光溢彩,嘴角勾着一抹发自内心的浅笑。
易泊则显得有些局促,他从未参加过这等家宴,更不习惯与我平起平坐。
他学着祈恒和柳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我,郑重地行了一礼。
“易泊,敬小姐。祝小姐财源广进,万事顺遂。”
他说完,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概是喝得急了,一张清秀的脸庞,瞬间便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被他这副书呆子气的模样逗笑了。
“坐下,易泊。”
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我说了,今日是家宴,不分主仆,只有家人。你要是再这么拘谨,我可就要罚你了。”
“是……是。”
易泊连忙坐下,身子却依旧挺得笔直,像个正在听学的学生。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有些东西,急不得。
“柳泽,今日之事,你功不可没。”
我将目光转向柳泽,“若非你为我寻来那处绝佳的铺面,我们的美妆阁,也不会有如此惊艳的开场。”
“妻主谬赞了。”
柳泽为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翡翠虾仁,声音清冷如玉,“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真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还是妻主您自己。”
“若非您那饥饿营销的奇计,和那惊艳世人的不沾杯口脂,再好的铺面,也不过是明珠暗投。”
他的话,说得我心中熨帖。
“那你呢?”
我又看向身旁的祈恒,“我这几日忙于铺面的事,倒是冷落了你。”
“剑,练得如何了?”
“一切安好,妻主勿念。”
祈恒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为我剔去了一块鱼肉里最细小的刺,然后将那雪白的鱼肉,稳稳地放在了我面前的碟子里。
他的关心,永远都在这些沉默的,细致入微的行动里。
“易泊。”
我最后看向那个从始至终,只敢埋头扒饭的少年。
“小……小姐。”
他被我点名,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筷子都掉了。
“账,算得如何了?”我笑着问道。
一提到账,易泊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局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神采奕奕的光。
“回小姐!锦绣阁的陈年旧账,我已经梳理了七七八八。”
“亏空,烂账,还有几处被人暗中做了手脚的假账,我都已一一查明,并重新做了新账。”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