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在精灵指挥官的眼中,人类手中的这两种新式单兵武器的有效射程只有五百米左右,伊凡成功地在武器射程上藏了一手,打了一个埋伏,就等着在合适的时机到来时,能够阴一手精灵的主帅,让精灵的主力部队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此时,即将进入到射程的人类伪军部队中,也是暗潮汹涌。
这些经历过上一次进攻,对牛头山防线人类联军的轻重武器火力网记忆犹新的人类伪军士兵们,虽然极不情愿再次被赶上战场来作为炮灰送命,但奈何拗不过大腿 —— 在精灵督战队将敢于阵前抗命、挑头不愿重返战场的老兵油子和刺头们全部处决后,这些人类伪军士兵乃至于大部分的邪教徒中低级军官们,也没有胆气继续拒绝执行精灵的命令,于是他们只能在精灵督战队的押送下,再次踏上这片战场。
士气已经跌到谷底的人类伪军中下层士兵与军官们,早早地就做好准备:一旦对面的人类联军开火,他们就准备向后溃逃、做鸟兽散,哪怕身后的精灵督战队会处决一部分带头逃跑的溃兵。但本着 “法不责众” 的原则,这些精灵督战队总不能把所有逃兵全部杀光吧?
因此,一众人类伪军中下层士兵与军官们,在明知道向牛头山人类联军的阵地发起冲锋是必死无疑的情况下,选择了向后溃逃 —— 赌一把精灵督战队处决的溃兵不是自己。
当然,也有一部分胆子比较大、心思比较活络的伪军士兵与邪教徒低级军官们,不打算选择上述两个选项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在私底下进行了串联,打算在对面人类联军开火后,摸出早就在怀中藏着的白色布条,向着人类联军的防线逃跑,上演一场 “阵前投降” 的戏码。
这样逆着人流往人类联军防线逃跑,看上去十分危险,极有可能被人类防线上的流弹误伤,但比起往后溃逃、乞求精灵督战队不要选中自己作为 “杀鸡儆猴” 的那只鸡,反而要安全许多。
因此,这些准备阵前投降的伪军中下层士兵与军官们,在排成阵列、正式发起进攻前,将各种来源的白色短布条偷偷藏到自己怀中,就等着战斗打响后掏出来作为投降的标志,让对面防线上的人类联军士兵不至于误杀自己。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一幕让这片战场上交战双方从高级指挥官到底层小兵都目瞪口呆的场景:第一攻击波次的人类伪军在进入牛头山防线人类联军的射程后,第十四军团布置在前沿阵地上的部队刚一开火,第一进攻波次那三千余人类伪军,从底层士兵到那些中低级邪教徒军官,瞬间一哄而散,原本排成行军阵列的地方,立即只剩下几名狂热的邪教徒军官呆愣在那里。
这些一哄而散的人类伪军们向着四面八方逃散,甚至还有大约两三百名包括几名邪教徒中低级军官在内的人,在第一时间抛掉手中的武器,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旗帜和白色布条 —— 一边高举在手中拼命挥舞,好让人类联军前沿阵地上的士兵看清他们是来阵前投降的,以免被误伤;一边则完全不理会身后狂热邪教徒高级军官的高声喝骂,拼命向着牛头山防线人类联军前线阵地跑去。
而当第一进攻波次的人类伪军部队 “光速” 溃散后,如同接到什么信号一般,距离第一进攻波次仅五十米的第二进攻波次的三千余人类伪军部队,在还没有进入牛头山防线人类联军射程范围之前,就同样瞬间溃散了。
并且,这样的溃散一旦出现,立即波及到更后方的第三进攻波次那三千余人类伪军部队,并迅速带动这第三进攻波次的人类伪军部队也瞬间溃散。
如此突兀的变化,让精灵与伊凡这边的第十四军团上上下下的将士们都有些猝不及防。
原本在见到精灵主帅一次性投入三个进攻波次、超过九千人的人类伪军到这一轮进攻中时,第十四军团布置在前沿阵地上的各营、连级指挥官们,都感觉到敌人大军压境,以为会有一场大战,还在自己的防区中游走,经过每一个战位时,都为在战位上准备战斗的部下们鼓劲。
待人类伪军的第一进攻波次进入五百米射程内时,一众前线营连指挥官们一声令下,第十四军团的将士们开始对着排成松散阵型的人类伪军开火。
然而,就在前沿阵地中的将士们铆足劲准备应对人类伪军第一进攻波次的冲击时,对面那些原本排成松散阵型的人类伪军士兵们,在己方枪响后立即全部溃散;而他们后方的两个进攻波次的人类伪军,也在第一进攻波次人类伪军士兵溃逃的带动下,全部开始溃散。
并且这些溃散的人类伪军中,还有几百人一边挥舞着白旗、白布条等象征投降的标志,一边向己方阵地狂奔 —— 竟然是准备上演一出 “阵前投降” 的戏码。
这让第十四军团的一众前线指挥官有些目瞪口呆,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况,因此对于是否要接收这些前来投降的人类伪军降兵,也完全没有主意。
不过幸好,后方军团指挥部中的伊凡,在复合侦察法阵的实时监控影像中看到这一幕后,立即做出了反应:他让指挥部的一众参谋立即使用有线电话网络直接联系前线的各营级指挥官,让他们接收这些人类伪军降兵的阵前投降,只是要做好防备,以免是诈降。
在下达了 “接收阵前投降的降兵” 这一命令后,伊凡又立即调动了作为预备队的第六旅部署在后方的一个连,让他们立即分散成以班为单位的小队,前往前沿阵地将这些投降的人类伪军降兵押送回后方,交由军团的军法处进行审查和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