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炸点处,仔细观察几具假人的情况,发现假人盔甲上嵌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金属弹片,但盔甲并未被穿透。
这时,一位站在军方高层军官身后、副官模样的年轻军官小声嘀咕:“这手榴弹威力也就那样,金属破片都被盔甲挡住了,比爆裂箭差远了。”
莫德老爷子身为传奇战士,耳力极佳,年轻军官的嘀咕声虽小,还是被他听见了。
老爷子微微眯眼,转头看向年轻军官:“你懂什么?你上过战场吗?这一枚手榴弹要是在敌军阵列中炸开,炸出的缺口足够我军冲进去,把敌军的军阵搅个稀巴烂了。”
老爷子传奇战士的气势威压不怒自威,如狂涛般向年轻军官涌去。年轻军官被压得脸色发白,呼吸困难,身体摇摇欲坠。
见年轻军官快支撑不住,老爷子冷哼一声,收起气势,转而向伊凡询问手榴弹的生产原料和工时等数据。
随后,老爷子和几名高级军官亲自试投了几枚手榴弹,感受了一下这种新式武器。就连跃跃欲试的艾米丽也挤上前,投了一枚手榴弹。
十枚样弹全部投完后,菲奥娜问莫德老爷子:“舅舅,您觉得伊凡这款新武器如何?要是没问题,就可以组织工匠成立专门工坊生产手榴弹了。”
莫德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大批量生产的话,一枚成本大概多少?”
负责处理王国日常事务的卡洛琳上前答道:“舅爷爷,根据伊凡刚才说的材料,我估算手榴弹的材料成本大概在 3 到 5 枚银币之间。主要是萨尔戈石和月光石这些矿物晶体粉末价格较高,幸好伊凡用的是粉末,要是整颗晶体颗粒,价格恐怕得翻上好几倍。至于生产所需的设备属于一次性投入,我问过伊凡,他说可以自己制造。最后是人力成本方面,我们需要培养一批专业工匠,我回去后会马上安排人手接受伊凡的培训。”
说到这儿,卡洛琳停顿片刻,低头估算后继续说:“把这三块成本加起来,一枚手榴弹的成本估计在一枚金币左右,而且这个价格还能随着生产时间逐步降低。我预计,只要材料价格波动不太大,两到三年后一枚手榴弹的价格能降到 6 到 8 枚银币。”
莫德老爷子哈哈大笑:“好!照你这么说,买一支爆裂箭的钱能买一百枚这种手榴弹了!太好了!”
周围的军方高层们听了,也都喜笑颜开,纷纷畅想起军队全面列装手榴弹后与敌军作战的场景。
见军方众人都很满意,菲奥娜当即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卡洛琳,回去就安排一批工匠找伊凡培训。对了,生产手榴弹的原材料,也要安排王室商会提前储备。”
吩咐完卡洛琳,菲奥娜又对伊凡说:“伊凡,你回去不仅要培训工匠,还要生产一批制造手榴弹的设备,你之前说的镗床之类的加工设备,必须在工匠培训结束前准备好。我们争取三个月内正式量产手榴弹。第一批手榴弹生产出来后,可以送去南境军团,让他们在战场上检验一下实战效果。”
在确定了手榴弹工坊的各项筹备工作后,菲奥娜领着王室众人和王国军方的高层们在灰塔军团的校场对军团各部进行了一番检阅后,便返回了王都。
回到王都后,伊凡便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早上,他依然要教授自己的二姐数学和物理知识;下午则开始组织铁匠和木匠们制作加工设备的各个零部件。这些王宫中的铁匠和木匠如今已经正式被女王菲奥娜划给了伊凡管理,他们今后将专门负责为伊凡制造各种加工设备的零部件。好在这些工匠们已经在伊凡手下干活了不短的时间,能够熟练操作伊凡在城外小庄园处设立的加工中心内的车床、镗床等设备,这让伊凡省了不少工夫。
至于那些被卡洛琳指派来的新工匠们,伊凡将他们分配到这些老手手下。白天,新工匠们学习加工设备的基本操作;晚上,则由伊凡亲自为他们上课,手把手地传授手榴弹加工工艺的各个流程。
由于生产手榴弹时会有大量易燃易爆品在工坊内,整个工坊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因此,伊凡还专门编写了一本安全注意事项的手册分发给这些工匠,并再三强调安全生产的重要性。随后,他又在斯泰尔河上游处,找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河段,建立了一座专门的厂房,以免发生生产事故后,整个工坊连带着周边地区都被炸上天。
在忙活了大半月后,伊凡终于将新工匠的培训计划安排妥帖。手榴弹生产设备的各个零部件也被全部分配给了老手工匠们,伊凡只需要隔三岔五地去城外小庄园内的加工中心检查一下进度即可。
终于有了空闲时间的伊凡开始准备大规模制备硫酸。众所周知,在蓝星世界中,硫酸是近代炸药的重要原料之一,无论是用来制作枪械子弹发射药的无烟火药,还是用来制作炮弹的苦味酸和 tNt 炸药,都离不开硫酸这种堪称 “火药之母” 的原材料。
考虑到辉月大陆并没有建设大化工基地的生产力和技术条件,因此伊凡打算学习蓝星华夏在抗日战争时期,我党在根据地使用的缸塔法来制备硫酸。
伊凡画出图样,在王都的制陶工坊内定制了一批陶瓷缸和陶管。蓝星的我党在根据地时由于条件有限,是将两个陶缸对扣在一起,然后用铅水在对接处铸封。到了伊凡这里,他直接定制了一批圆柱形的缸体来作为反应室,这些陶缸在缸口处逐渐缩小成小口,缸口的两肩处各有一个管口,用来连接铅管,将五个缸体用铅管互相串联后,就形成了一个反应装置。
在完成了反应设备的制备后,伊凡开始指挥工匠们尝试制作硫酸溶液。
伊凡先让工匠们在第一个陶瓷缸中放置一些陶瓷管,作为催化剂的载体。然后在反应装置的入口处连接一个铁皮盒子和一个铁壶。
准备完毕后,伊凡让工匠在铁皮盒子中点燃硫磺,然后用风箱鼓风,将硫磺加热后产生的二氧化硫气体和空气一起导入缸体内反应室里。
随后他又让工匠在铁壶中放入硝石,将其加热后,产生氧气和二氧化氮气体,同样导入缸体的反应室内。
氧气、二氧化氮气体和二氧化硫气体在反应室内与陶瓷管接触,发生反应生成三氧化硫。
随后用铅管将第一个陶瓷缸中的三氧化硫气体引入后续缸体内加注的水中,三氧化硫与水反应生成硫酸。
但是这样生成的硫酸浓度较低,还需要多次蒸馏来获得浓硫酸。
也幸好辉月世界的法师们在制作药剂时常常也会用蒸馏来增加药剂的浓度,因此蒸馏设备伊凡直接就有现成的可以使用。
由此,伊凡在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后终于得到了第一瓶浓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