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窟的风雪渐歇,王宝宝与聂风踏着满地碎冰返回无双城。冰窟外那场厮杀虽惊险,却让聂风彻底印证了补全后《冰心诀》的威力——他以虚无之气引动冰心寒劲,再借疯血至阳之力破敌,阴阳轮转间,竟一剑冻住了对方的经脉,让那名宗师境死士束手就擒。
“这门功法与你气血相融后,战力已远超同阶。”归途上,王宝宝看着聂风指尖萦绕的淡白寒气,“只是刚融合不久,需得尽快稳固,免得阴阳失衡再生变数。”
聂风点头,能清晰感觉到体内三股力量——虚无真气的包容、冰心诀的凝静、疯血的炽烈——正处于微妙的平衡中,稍不留意便会紊乱。方才厮杀时,他已察觉到真气流转偶有滞涩,显然是磨合尚浅所致。
回到听风苑,步惊云与第二梦早已等候。见两人平安归来,步惊云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无神绝宫在城外布了暗哨,似在打探我们的动向。”
“不必理会。”王宝宝道,“绝无神重伤未愈,这些人不过是试探。当务之急,是让风儿闭关稳固境界。”
他取出那面聚灵幡,幡面在日光下流转着柔和的灵光:“这宝物能聚天地灵气,正好助你突破宗师境中期。”
聂风接过聚灵幡,只觉入手温润,幡旗轻晃间,周遭的灵气便如溪流般向他涌来,让他丹田内的真气微微震颤。“多谢师父。”
王宝宝选了听风苑深处一间静室,此处背依假山,前临小湖,灵气本就比别处浓郁三分。他将聚灵幡悬于静室中央,指尖注入一缕虚无真气,幡旗骤然展开,灵丝织就的幡面如吸风之漏斗,开始牵引天地间的灵气。
“嗡——”
随着幡旗转动,静室内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化作淡淡的白雾萦绕在聂风周身。寻常修士需苦修月余才能吸纳的灵气,此刻竟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经脉,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运转《冰心诀》与《虚无万象经》,以聚灵幡引动的灵气为桥,调和体内阴阳。”王宝宝在旁护法,破妄眼紧盯着聂风的丹田,“若觉寒气过盛,便引疯血之力对冲;若杀气翻涌,便以冰心诀压下,切记不可贪多求快。”
聂风盘膝坐定,依言闭上双眼。聚灵幡引来的灵气纯净无比,顺着他的呼吸涌入体内,如细流般滋养着经脉。他先运转补全后的《冰心诀》,淡白寒气在经脉中流转,所过之处,残留的厮杀戾气被一一冻结、消融;再转《虚无万象经》,虚无真气如薄纱般包裹住寒气,引导着它们汇入丹田;最后引动那缕同化后的疯血,炽烈气流与寒气碰撞、交融,竟生出一股温润的白金色真气,在丹田内缓缓流转。
静室外,步惊云正挥剑斩击院中的青石桩。每一剑落下,都带着破风之声,剑痕却比往日更深三分——显然,他也在借着聂风闭关的契机打磨剑技,不愿落后。
第二梦则在药庐中忙碌,将从极北带回的冰莲与凝神草配伍,炼制能稳固心神的丹药。她不时望向静室方向,见聚灵幡的灵光始终稳定,便知聂风修炼顺利,嘴角不由泛起浅笑。
丫丫抱着小白坐在火麒麟背上,守在静室门外。小白似懂非懂地望着那面流光溢彩的幡旗,尾巴尖轻轻扫着丫丫的手腕,像是在提醒她莫要喧哗。
三日后,静室内的灵气白雾已浓郁如实质。聂风周身笼罩着一层白金色光晕,丹田内的真气愈发凝练,隐隐有突破宗师境中期的迹象。他猛地睁眼,眸中寒芒与赤光一闪而逝,随即归于平静——体内三股力量终于彻底融合,运转间再无滞涩。
“可以尝试冲击中期壁垒了。”王宝宝的声音适时响起。
聂风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引动聚灵幡凝聚的海量灵气,如江河奔涌般冲向经脉中的瓶颈。那壁垒在白金色真气与精纯灵气的双重冲击下,发出“咔嚓”的脆响,如冰层般渐渐裂开。
就在此时,城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咆哮,一股熟悉的凶煞之气穿透城墙,直扑听风苑而来——竟是无神绝宫的人引来了一头凶兽,想趁机搅乱聂风的闭关!
“找死!”步惊云怒喝,绝世好剑出鞘,化作一道黑影掠出苑外。
王宝宝却未动,目光仍锁定静室内的聂风:“莫受干扰,这正是突破的最后一关。”
聂风心神一凝,将外界的动静尽数摒除,全力催动真气冲击壁垒。白金色气流如狂龙般撞向最后一丝阻碍,伴随着一声闷响,壁垒彻底破碎,宗师境中期的气息如海啸般席卷静室,连聚灵幡的灵光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当聂风缓步走出静室时,周身气息已沉稳如渊,指尖随意一弹,便有一缕白金色真气射出,在石壁上冻出一朵冰莲,莲心却燃着一簇微不可查的赤焰——正是阴阳相济的征兆。
“恭喜风儿,功成出关。”王宝宝抚掌笑道。
聂风拱手,正欲说话,却见步惊云提着一头浑身是血的凶兽尸体返回,剑上还滴着暗红的血:“城外的暗哨已清,只是……他们似乎在往藏珠阁方向聚集。”
王宝宝望向城主府深处,那里的玄灵珠气息因聂风突破而再次异动,隐隐与远方的凶煞之气相呼应。他眼神微沉:“看来绝无神的残部,是想趁我们闭关之际,对玄灵珠下手了。”
一场围绕玄灵珠的最终对决,已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