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炭火正旺,映得四壁暖黄。王宝宝浅啜着热茶,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雪絮上,忽然眉心微动,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意识中悄然展开,正是系统的提示。
【当前世界:雪中悍刀行】
【世界境界体系:武道九品制】
【细分:九品(下三品:九、八、七;中三品:六、五、四;上三品:三、二、一),一品境(金刚、指玄、天象、陆地神仙)】
【注解:九品为江湖入门,筋骨初成;中三品可称好手,真气初蕴;上三品已是武林翘楚,气劲外放;一品四境为大宗师之列——金刚境炼体至坚,刀枪难入;指玄境通玄入微,料敌先机;天象境沟通天地,借势而为;陆地神仙境超凡脱俗,神游太虚,可撼王朝气运。】
光幕转瞬即逝,王宝宝已将这方世界的武道体系了然于胸。相较于倚天世界的“宗师境”“大宗师境”,雪中世界的境界划分更为细致,尤其是一品四境,层层递进,各有玄妙,显然武道之路更为繁复,也更具潜力。
“先生在想什么?”魏叔阳见他神色微动,笑着问道,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王宝宝收回思绪,笑道:“在想这北凉的武道,果然名不虚传。”他将话题引向武道,“听老先生说听潮阁藏有万卷秘籍,不知这一品四境,阁中可有详述?”
魏叔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须道:“先生对武道也有兴趣?这一品四境,确是江湖顶流。就说我北凉,王仙芝老怪物常年镇守武帝城,那是公认的陆地神仙;大将军徐骁麾下,也有不少上三品高手,至于一品境,更是撑起北凉半边天的柱石。”
他顿了顿,继续道:“金刚境重体魄,当年徐将军麾下的‘人猫’韩生宣,便是金刚境巅峰,刀砍不伤,箭射不穿,杀人如麻;指玄境重技巧,讲究料敌于先,我那小徒徐凤年,便曾在指玄境时杀过天象;天象境能借天地之力,譬如龙虎山的老神仙,一怒可令风云变色;至于陆地神仙,那已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步踏出,缩地千里,可与王朝争运。”
王宝宝静静听着,心中暗自比对。金刚境类似洪荒炼体士的入门,指玄境近于“算尽天机”的小道,天象境已有引动天地灵气的雏形,而陆地神仙境,竟隐隐触及了“神游太虚”的玄妙,与洪荒修士的“阳神出窍”有几分相似,只是境界根基仍在凡俗,未能超脱生死。
“倒是有趣的体系。”王宝宝笑道,“看来这雪中世界,比我想象中更热闹。”
正说着,厅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铃般的笑语:“魏爷爷,魏爷爷,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火红棉袄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她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双大眼睛灵动异常,怀里抱着一个雪白的狐狸玩偶,身上还沾着些许雪粒,显然是刚在外面玩过。
正是王宝宝此次跨界带来的妹妹,丫丫。
丫丫一进门,便被厅内的暖意包裹,舒服地眯了眯眼,随即看到了魏叔阳,立刻笑着扑过去:“魏爷爷,你看我堆的雪人,可好看了!”
魏叔阳原本严肃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弯腰摸了摸丫丫的头,笑道:“我们丫丫堆的雪人,自然是最好看的。外面雪大,仔细冻着了,快过来烤烤火。”
丫丫乖巧地应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坐在魏叔阳对面的王宝宝,好奇地眨了眨眼,走到王宝宝身边,仰着小脸问道:“哥哥,这位老爷爷是谁呀?”
王宝宝伸手帮她拍掉身上的雪粒,柔声道:“这是魏老先生,是王府里的贵客,也是很厉害的谋士。”
“谋士是什么呀?”丫丫歪着脑袋,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怀里的狐狸玩偶被她抱得更紧了些。
魏叔阳被小姑娘的天真逗笑了,解释道:“谋士就是帮人出主意的人呀,就像丫丫玩游戏时,会想办法赢过小伙伴一样。”
“哦——”丫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魏爷爷一定很聪明!不像哥哥,上次跟我玩石子,还被我赢了呢!”
王宝宝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你记性好。”
魏叔阳看着这兄妹俩的互动,眼中满是慈爱。他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权谋诡诈、刀光剑影,像这样纯粹的亲情,反而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丫丫刚才说带了好东西?”魏叔阳转移话题,笑着问道。
丫丫这才想起正事,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献宝似的递到魏叔阳面前:“你看!这是我在湖边冻的,像不像珠子?我觉得比听潮阁里那些玉珠子还好看!”
那冰珠约莫拇指大小,被她呵了不少热气,表面却依旧光滑,在炭火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确实别致。
魏叔阳接过冰珠,入手冰凉,却不刺骨,笑道:“确实好看,比听潮阁的玉珠多了几分灵气。魏爷爷把它收起来,等化了水,用来泡茶,肯定格外清甜。”
“真的吗?”丫丫眼睛一亮,“那我明天再去冻几颗!”
“可不许再去湖边了,冰面滑,危险。”王宝宝立刻叮嘱道,丫丫性子活泼,在外面玩起来就不管不顾,总得让人操心。
“知道啦,哥哥最啰嗦了。”丫丫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到炭火边,将小手凑过去取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怀里的狐狸玩偶被她放在腿上,也“享受”着温暖。
魏叔阳看着丫丫的背影,对王宝宝笑道:“令妹倒是活泼可爱,有这样的妹妹在身边,倒是能冲淡不少世间烦忧。”
王宝宝望着丫丫的身影,眼中满是柔和:“她自小跟着我,性子野,让老先生见笑了。”
“哪里的话。”魏叔阳摆摆手,“乱世之中,能护得这般纯粹的童心,才是难得。先生放心,在这北凉王府,定能护得她周全。”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起来,先生既然对武道感兴趣,听潮阁中倒有不少关于各境界的注解,还有些上三品高手的练功心得。若先生有暇,我可让人带你去阁中一观。”
王宝宝心中一动,雪中世界的武道虽不及洪荒大道,但也有其独特之处,尤其是一品四境的划分,或许能给他一些新的启发。
“如此,便多谢老先生了。”
“客气什么。”魏叔阳笑道,“左右这几日大雪封山,也出不去,正好让先生看看我北凉的底蕴。”
正说着,一名侍女匆匆走进来,躬身道:“魏先生,王爷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魏叔阳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起身道:“看来是北境那边有消息了。先生自便,我先失陪片刻。”
“老先生请便。”
魏叔阳又嘱咐侍女好生招待王宝宝与丫丫,这才匆匆离去。
偏厅内只剩下王宝宝兄妹二人。丫丫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跑到王宝宝身边,仰着脸问道:“哥哥,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吗?这里的雪好大,比我们以前见过的都大。”
王宝宝摸了摸她的头:“住几日看看,等雪停了,我们再决定去哪里。怎么,不喜欢这里吗?”
“也不是不喜欢。”丫丫掰着手指头数道,“这里有好看的雪人,魏爷爷也很好,就是……那些穿盔甲的叔叔看起来好凶哦,刚才我在外面玩,他们都盯着我看。”
王宝宝闻言,心中了然。北凉王府的卫兵皆是百战余生,身上煞气极重,小孩子天生敏感,自然会觉得害怕。
“他们只是在站岗,不是要凶丫丫。”王宝宝安慰道,“以后哥哥陪你出去,他们就不敢盯着看了。”
“嗯!”丫丫用力点头,紧紧抱住王宝宝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看着炭火发呆,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哥哥,刚才你和魏爷爷说什么‘一品’‘二品’的,是不是像街上卖的糖人一样,也分等级呀?”
王宝宝被她的比喻逗笑了,耐心解释道:“差不多吧。就像丫丫搭积木,搭得越高越稳,就越厉害。这里的人练武功,也分等级,等级越高,就越能打坏人。”
“那哥哥是什么等级呀?”丫丫好奇地问,在她心里,哥哥是最厉害的。
王宝宝想了想,笑道:“哥哥的等级,比他们说的最高等级还要高一点点。”
“哇!哥哥最棒了!”丫丫立刻欢呼起来,抱着王宝宝的脖子亲了一口,“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自然。”王宝宝笑着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雪中世界的一品四境虽有其玄妙,但终究是凡俗武道,以他如今的修为,陆地神仙境怕是也不堪一击。只是这方世界似乎藏着不少秘密,听潮阁的万卷秘籍,徐骁的三十万铁骑,还有那神秘的陆地神仙……或许,留在这里,能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窗外的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听潮阁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丫丫玩累了,靠在王宝宝怀里渐渐睡去,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笑意,怀里的狐狸玩偶被她紧紧攥着。
王宝宝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苍茫的白色,心中一片平静。无论这世界有多少风雨,他都会护好身边的这个小姑娘,这是他跨越无数世界,从未改变的执念。
而关于这雪中世界的武道境界,关于那神秘的听潮阁,他知道,很快就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