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卡卢斯眼中寒光爆射,毒计既生,再无半分迟疑!他佯装久攻张灵枢本体不下,怒意勃发,周身圣光轰然炸开,化作无数道凌厉无匹的光剑,如同疾风骤雨般朝着张灵枢本体攒射而去!这一击声势浩大,光剑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封死了张灵枢本体所有闪避空间,逼得他不得不凝神全力应对,星穹剑舞成一片光轮,堪堪抵挡。
就在这漫天光剑遮蔽视线、气机最为混乱的刹那,圣卡卢斯的真身却以近乎空间跳跃的速度,自爆散的圣光残影中诡异浮现,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刚刚睁开双眼、意识尚处于朦胧状态的苏塔身后!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苏塔身上那初生般脆弱的生机波动。一抹残忍而快意的冷笑浮现在圣卡卢斯嘴角,仿佛已经看到张灵枢目眦欲裂、痛不欲生的模样。
“能与这蝼蚁陪葬,是你的荣幸!”圣卡卢斯心中狞笑,右手并指如刀,指尖凝聚着高度压缩、足以湮灭灵魂本源的“寂灭圣辉”,毫不留情地刺向苏塔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这一击若是刺实,莫说苏塔刚刚重塑的肉身与魂魄将瞬间飞灰湮灭,就连转生池都可能受到剧烈冲击。
“苏塔!不——!”远处,刚刚荡开漫天光剑的张灵枢(本体)恰好看到这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他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不顾一切地催动全身道元,身形化作一道燃烧本命的血虹,疯狂扑来!然而,距离太远,圣卡卢斯出手太快,任凭他速度再快,也绝然来不及救援!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渊,瞬间将张灵枢(本体)吞噬。
圣卡卢斯甚至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即将洞穿血肉的触感,他仿佛已经品尝到了复仇的快意与掌控他人生死的绝对权力滋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胜负将定的瞬间——
异变陡生!
苏塔身旁,那片看似空无一物、仅有转生池氤氲光晕流转的虚空,毫无征兆地,如同平静的水面被利刃划开,一道极淡、淡到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的青影骤然浮现!
这道青影的出现,没有半分能量波动的前兆,没有一丝杀气杀意的泄露,甚至没有引起周围圣光法则的任何涟漪!就仿佛他本就存在于那里,是虚空本身的一部分,直到出剑的这一刻,才从绝对的“隐匿”中显化出绝对的“杀机”!
现身!出剑!
动作简洁、凌厉、快到超越了思维的速度!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因果、破开虚空的璀璨剑光,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自下而上,斜撩而起!剑光之中,蕴含的并非星辰的浩瀚,而是另一种与张灵枢本体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专注、只为“斩断”而生的决绝剑意!
这一剑,出现的时机妙到巅毫,正在圣卡卢斯旧力已出、新力未生、心神完全沉浸在即将得手的快意与对张灵枢(本体)绝望的欣赏之中,防御最为松懈的刹那!剑光所取的角度更是刁钻无比,并非直刺,而是削向他出手的右臂肩胛之处,攻其必救,断其爪牙!
“什么?!”圣卡卢斯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完全没能察觉到附近还隐藏着第三人!不,不是第三人!这面容……这青衫……分明是张灵枢!可远处那个正疯狂扑来的又是谁?!
分身?幻象?还是某种顶级的隐身魔法?!不可能!任何魔法或幻术,绝无可能在我‘真理之眼’的感知下,如此近的距离,完全不露丝毫痕迹!这隐匿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电光石火之间,根本容不得他细想!那突如其来的剑光已带着死亡的寒意袭至身前!避无可避!圣卡卢斯只来得及凭借千年战斗形成的本能,强行扭转身体,将体内圣光疯狂向右肩汇聚,试图硬抗这必杀的一剑,同时左掌下意识地拍向剑光来源,企图围魏救赵。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利刃切过朽木般的、令人牙酸的轻响!
血光迸现!
圣卡卢斯汇聚在右肩的浑厚圣光,在那道凝练到极致的剑光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开来!剑光掠过,一条缠绕着浓郁圣光、衣袖上绣着暗金圣纹的手臂,齐肩而断,带着一蓬灼热的金色血液,抛飞而起!
“呃啊——!”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圣卡卢斯的全身,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拍出的左掌也因剧痛和失衡而失去了准头,擦着那道青影的身侧掠过,只将后方的一片虚空打得扭曲崩裂。
他踉跄暴退,左手死死按住右肩喷血的伤口,脸上充满了痛苦、震惊、以及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怒。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持剑而立的身影。
青衫依旧,面容依旧,眼神依旧是那般冷静深邃,甚至比远处那个刚刚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惊愕与恍然的本体,还要更加冰冷、更加专注。
正是张灵枢!或者说,是一个与他本体几乎毫无二致的……分身!
“分身魔法?!不对……这绝不是普通的镜像或幻影!气息、灵魂波动……完全一致!这是什么邪术?!”圣卡卢斯的声音因剧痛和极度的震惊而剧烈颤抖,断臂之伤虽重,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引以为傲的感知力,他身为枢机主教的“真理之眼”,竟然完全没能看穿这近在咫尺的分身隐匿!这对他而言,是比断臂更沉重的打击!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张灵枢早已看穿了他会攻击苏塔,早已将一个他完全无法察觉的分身隐藏在侧,守株待兔!自己所有的行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
张灵枢(第二元神)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一滴金色的血液正顺着冰冷的剑锋缓缓滑落。他并没有理会圣卡卢斯的惊骇与质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断臂处,随即目光转向一旁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的苏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但迅速又恢复了绝对的冷静,重新锁定了气息紊乱、惊怒交加的圣卡卢斯。
局势,瞬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