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张灵枢会出现在此处?
原来张灵枢从大皇子府邸归来时,他们居住的小院空无一人。夕阳的余晖斜照在石桌上,映出苏塔匆忙留下的字条——。
他指尖轻颤,纸片在灵力震荡下化为齑粉。神识扫过院落,灰牙的气息残留最为浓烈,混合着愤怒与决绝。
胡闹!张灵枢袖袍一挥,青鸾从体内疾驰而出。他迅速收拾行囊,将一叠符咒收入袖中,又取出那柄从无面者处得来的噬魂之拥。这柄邪器经过他多日炼化,已经完全可以使用。
张灵枢掐诀念咒,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青光掠向北方。青鸾紧随其后,羽翼掀起的劲风卷落满地枯叶。
当北区圣光大教堂的尖顶映入眼帘时,张灵枢已感受到剧烈的魔法波动。他降下云头,正看见数十名圣殿骑士将三人团团围住。苏塔的月光屏障已现裂痕,阿骨打浑身浴血仍挥舞着魔龙刃,灰牙则被三名骑士的长矛逼到墙角。
坎离易位!张灵枢在空中变招,身形如鬼魅般穿过圣光结界。他刻意扭曲面容,青衫外罩上一层灰雾,连惯用的雷法都暂时收敛。银杏木杖重重顿地,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开来。
是张……到嘴的话立刻咽了下去。!苏塔尖耳微动,碧绿眼眸骤然亮起。她手中法杖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月华,三道风刃呈品字形激射而出,将最近的三名骑士逼退。
阿骨打更是精神大振,魔龙刃上的黑芒暴涨三寸:哈哈哈!
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一记龙虎开山将面前骑士连人带盾轰飞。
灰牙的琥珀色瞳孔缩成细线,趁着敌人短暂混乱,突然暴起发难。狼爪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切断两名骑士的脚筋。三人配合默契,竟在铜墙铁壁般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缺口。
苏塔敏锐地发现东侧防线出现松动,纤细的手指结印不停,风灵加护!
张灵枢见状,右手探入袖中。数十张符箓如蝴蝶般翩然飞出,黄纸朱砂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红光。他左手掐剑诀,一道灵力丝线瞬间连接所有符箓。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火球、冰锥、风刃同时爆发。炽热的气浪将石板地面掀起,烟尘遮蔽了半个庭院。圣殿骑士们的惨叫被爆炸声淹没,至少有十余人被炸得人仰马翻。
当烟尘稍散,四人已在爆炸中心汇合。张灵枢一把扶住踉跄的阿骨打,灵力迅速探查他的伤势:不要命了?
嘿嘿...阿骨打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染红的牙齿,就知道你会来。
沃伦特主教的怒吼从烟雾另一端传来:拦住他们!圣光在上,绝不能让异端逃脱!
张灵枢目光一凝,银杏木杖猛然插入地面:周天星斗·困龙阵!杖身二十八宿纹路逐一亮起,星光如水流淌,转眼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阵图。冲在最前的十几名骑士突然僵在原地,仿佛陷入无形泥沼。
这是...什么鬼东西,魔法阵?沃伦特站在阵外,白须无风自动。他高举镶金权杖,刺目的圣光在杖顶凝聚:以主之名,破邪!
碗口粗的圣光柱轰然落下,与阵图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张灵枢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主教的神术竟能撼动龙虎山秘传阵法!
眼看阵图光芒开始黯淡,张灵枢毫不犹豫地掏出噬魂之拥。这柄短杖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似乎十分讨厌沃伦特的圣光。他强催灵力,短杖化作一道漆黑流光,无声无息地刺向沃伦特咽喉。
沃伦特仓促侧身,黑光擦着他脖颈飞过,在石墙上蚀出一个碗口大的黑洞。老主教脸色骤变:噬魂之拥?无面者的...你是谁?
当然得不到回答。迎接他的只有一轮接着一轮的攻击。
沃伦特试图避开张灵枢的攻击。
但是张灵枢岂会给他喘息之机?右手掐剑诀,噬魂之拥在空中急转,再度袭向沃伦特后心。同时左手按在银杏木杖上,将残余阵法之力全数引爆。
轰——!
星光与圣光交织爆炸,整个庭院都在震颤。碎石瓦砾如雨般坠落,圣殿骑士们不得不举盾防御。当烟尘散去时,四人原先站立之处已空无一人,只余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
搜!给我全城搜捕!沃伦特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咆哮,他们跑不远!
此时在三条街外的小巷里,张灵枢正扶着墙壁剧烈喘息。强行引爆整个法阵的反噬远超预期,经脉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苏塔搀着他另一侧胳膊,灰牙在前方探路,阿骨打则警惕地断后。
先回院子。张灵枢咬牙道,声音因疼痛而略显嘶哑,他们很快会封锁街道...
四人借着隐身符的掩护,在街巷阴影中快速穿行。当他们终于翻墙回到小院时,远处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全城戒严开始了。
快,处理掉染血的衣物。张灵枢强撑着指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阿骨打立刻找来木盆,苏塔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将带血的布条焚毁。灰牙则警惕地趴在墙头,耳朵不停转动监听外界动静。
刚收拾完不久,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芒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金属铠甲碰撞声越来越近。
砰砰砰!粗暴的敲门声震得门框颤抖。
开门!教会搜查异端!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胆敢抗拒者皆视为异端同党,就地裁决!
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阿骨打握紧了拳头,苏塔的指尖泛起微光,灰牙的毛发根根竖起。苏塔示意阿骨打和灰牙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脸上的不安,整了整衣袍向大门走去。
当门闩被抽开的声响起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