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空中的白辰忽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地锁定城主府西侧的角门。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角门溜了出来,正是白天在府中与他人用通讯符联络的城主。
他裹着一件深色外袍,刻意压低了帽檐,脚步放得极轻,时不时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后,才朝着城西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凌空而立的白辰,早已隐去了所有气息,体内剑君的灵魂力量悄然流转,即便合体期修士在此,也绝无可能察觉他的存在。
他盯着城主的背影,看着那道黑影逐渐靠近城西的街巷,眉头微微皱起:
“方向是…… 客栈的方向?”
白辰喃喃自语,心里满是疑惑,“是巧合吗?还是他发现了我们注意到他了?”
没有时间细想,白辰立刻通过神识传音给客栈屋顶的林渡:“林渡,他往你们的方向去了,注意隐蔽,别被他发现。”
林渡下意识看向客栈门口的方向,语气里满是诧异:“居然是这边?”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姜离“他大半夜偷偷摸摸来客栈,是想要干什么?总不能是单纯来拜访我们吧?”
姜离也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法器,冷静分析道:“如果他的目的地真是这里的话,硬拦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假装成深夜出门透气,顺势把人‘放进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手脚。”
林渡闻言,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行,我没意见。这样既能不引起他的怀疑,还能摸清他的目的,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两人就消失在原地。
……
另外一边,城主视角。
深色外袍的布料蹭过墙角的青苔,带来一丝湿冷的触感,城主压着帽檐,脚步急促地穿梭在城西的暗巷里,心里的烦躁像团乱麻,越缠越紧。
“真烦人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吼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符纸,指节泛白。
明明计划好好的 ,放出 “揭天城有鬼作祟” 的消息,把道宗弟子引过来。
本以为顶多派个金丹期弟子来应付,到时候再借着 “协助查案” 的由头,把对方支去追查那些无关紧要的线索,自己就能趁机完成和那人的约定。
可谁能想到,变故会这么多?明明只要求了一个金丹期弟子来,怎么来了三个?
城主咬着牙,想起白天在府里见到的林渡、白辰和姜离,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更让他心慌的是那个叫白辰的,道宗行走。
这身份远超他的预料不说,他私下里用祖传的探灵法宝去测白辰的修为,结果法宝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谁能告诉我那个白辰到底是什么修为啊?为什么用法宝也看不透?”
最要命的是,他提前安排好的鬼修,本想让其在城里制造点 “动静”,吸引道宗弟子的注意力,或者直接把那东西偷走。
可那鬼修在道宗三人入住客栈的第一天,就没了消息。
后来通过传讯符才知道,那鬼修居然被困在了他们住的客栈里,而且他还说他潜入的第一时间就被困在了里面,虽然没限制通讯,但已经被困在里面不能移动位置了。
“难道他们第一眼就看透我的计划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城主就觉得后背发凉,要是道宗弟子早就识破了他的伎俩,那自己之前的种种掩饰,岂不是都像跳梁小丑一样?
他紧了紧衣领,将脸埋得更深,脚步加快了几分。
巷口已经能看到客栈的灯笼光,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一切都还能有转机。”
只要今晚能想办法把鬼修从客栈里救出来,再趁着道宗弟子没反应过来,拿到藏在客栈后院的那个东西,之前的麻烦就都不算什么,
“对,只要救了鬼修、拿到东西,一切都会有所转机。”
想到这里,他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指尖灵力注入,令牌表面泛起微弱的暗光。
这是和鬼修约定好的联络信号,只要在客栈附近激活,被困的鬼修应该就能感应到。
“好,很好。”
城主暗喜,得到鬼修的信息后:“他们三个出门找鬼去了。”
“现在,只需要我去那个房间……就可以把鬼修救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外袍,确认帽檐完全遮住了脸,又用神识快速扫过客栈周围,没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便猫着腰从暗巷里溜出来,朝着客栈后门的方向摸去。
后门的木门虚掩着,城主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去后又小心地将门合上,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
客栈的庭院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他凭着之前打听来的消息,轻手轻脚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林渡房间的门牌号。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城主心里一阵窃喜,伸手就准备推门。
只要打开门,找到困住鬼修的禁制,用特制的符箓破除,就能顺利把人救出来。
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门板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脚底窜起,转瞬就蔓延到四肢,他的手脚瞬间被一层薄冰牢牢冻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哇,怎么来我房间门口了?” 一道带着调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城主心里一慌,僵硬地转头看去。
只见林渡双手抱胸,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眼神里满是戏谑,“大半夜偷偷摸摸摸到我房门口,你是变态吗?”
与此同时,姜离也从暗处走了出来,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寒气。
城主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渡收起玩笑的神色,一步步走到城主面前,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别装哑巴了,说吧,你来我房间做什么?总不能是单纯来‘拜访’我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