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在庄重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夕阳的余晖透过大礼堂的彩窗,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林渡刚走出礼堂,就被楼月拦了下来。
楼月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白衣,夕阳的光芒洒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去聚餐吧。” 楼月的声音温和,带着不容拒绝的亲和力。
“好的楼老师。” 林渡应道,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二人来到京城最有名的醉仙楼,就是那个对门就是
楼月带着林渡径直上了顶楼,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
“林渡!” 刘闳第一个跳起来挥手,他身旁的玉壶依旧是那副沉默模样,只是朝林渡微微颔首。
林渡目光扫过,只见顶楼的圆桌旁坐满了人。
苏河正和洛樱说着什么,见他进来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
任静老师一身红衣,正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抬头时眼中带着笑意;
林晚棠和小凤坐在角落,看到他时脸颊微红,连忙低下头去;
甚至连白辰都在,他身着道宗标志性的青色法袍,胸前绣着太极图案,虽然已经是道宗行走,但还是那样的不正经。
白辰像一阵风似的快速窜到林渡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桌子旁拽,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语气急切地问:“喂喂喂,毕业后去哪。”
“我……” 林渡刚想开口,就被白辰打断。
“要不来我道宗吧,我给你介绍个长老或者我直接让我师尊收你为徒。”
“不是……” 林渡想解释自己的想法,可话刚出口又被白辰抢了去。
“你别推脱啊,就这么说好了。” 白辰不由分说地敲定,那架势容不得林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林渡见自己一次次被打断,连句完整话都没法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抬手结印,口中低喝:“五雷咒!”
一道紫色雷光瞬间在他指尖凝聚,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朝白辰劈去。
以林渡筑基期的修为,这五雷咒自然伤不到金丹期的白辰。
可白辰却像是被狠狠击中一般,夸张地惨叫一声:“哎哟喂!”
随即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啪” 地一声被 “打” 在身后的墙壁上,缓缓滑落时还不忘捂着胸口,一脸 “痛苦” 地说:“好…… 好强的威力,我…… 我不行了……”
林渡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邪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不动声色地从储物戒里摸出两张符箓,一张是上下颠倒符,另一张是短距离传送符。
趁着白辰还在滔滔不绝的空档,林渡快步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张符箓拍在他身上。
“你干嘛……” 白辰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人头朝下被一股力量拉扯着。
“啊 ——!” 一声惨叫从窗外传来,众人探头望去,只见白辰头朝下挂在醉仙楼三楼的外沿上。
青色法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模样狼狈又滑稽。
周围的人早就习惯了他们俩这相处模式,白辰一张嘴就没把门的,专挑能气到林渡的话说。
而林渡从不会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抽他,一来二去反倒成了旁人插不上嘴的默契。
这时,雕花木门再次被推开,任谙之走了进来,他身着藏青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笑着问道:“我没来晚吧?”
“哟,师公来啦?” 林渡立刻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酒杯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
“爹,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任静从座位上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的抱怨。
“害…… 人皇殿请假很麻烦的。” 任谙之无奈地笑了笑,走到楼月旁边的空位坐下。
任谙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朝楼月点头示意,随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笑着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还没错过热闹。”
“人到齐了上菜吧。” 楼月轻声说道,显然是在给小二传音。
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几位店小二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迅速摆上圆桌。
红烧灵鱼色泽鲜亮,油焖仙草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还有那道清蒸玉骨鸡,刚一上桌就引得刘闳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任谙之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林渡他们几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身上。
“你们几个刚毕业的,有想过毕业后去哪吗?”
苏河闻言,率先放下筷子:“我估计会去按照家里安排去当官。”
他家世代为官,家族早就为他铺好了仕途,毕业后进入官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洛樱在一旁听着,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轻声接话:
“我可能会加入梦宗吧…… 毕竟梦之道修行的人太少了,得去找个合适的老师。”
她说着,眉宇间掠过一丝怅然,梦之道过于冷僻,学院里能指点她的师长寥寥无几,想要精进修为,加入有相关传承的宗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毕业后估计会被扔去当地方王爷吧。” 刘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他满不在乎地用袖口一抹。
身为皇子,命运似乎早就被框定在那几条路上。
要么披甲赴边疆,在刀光剑影里统领部队;
要么领一块封地,去地方做个逍遥王爷。他晃了晃空酒杯,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我这性子,哪是能带兵打仗的料?去地方当个闲散王爷,每日喝喝小酒,看看风景,倒也落得自在。”
玉壶伸手拿起酒壶,为他重新斟满酒,指尖碰到杯沿时微微一顿。
他自小伴在刘闳身侧,怎会不知这位皇子看似随性的话语里藏着多少考量?边疆风霜刀剑无情,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唯有那方封地,或许能让他避开诸多纷争,安安稳稳过一生。
众人的目光渐渐落在林渡身上,任谙之笑着追问:“那林渡你呢?”
“我啊……” 林渡端着酒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眼神格外坚定,郑重地说:
“我想去当一个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