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岔开了试炼塔“挑战模式”的话题,说起了李逍遥的灵力属性。当听到“磁属性”三个字时,除了早已知道的赵广,其他七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磁属性?”云宸好奇道,“这是什么属性?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逍遥笑了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缕银灰色的灵力缓缓升起。那灵力不像火焰般跳动,不像水流般柔滑,也不像雷霆般暴烈,它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力场。
灵力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小剑的形状。李逍遥心念一动,小剑突然震颤起来,周围桌上的金属餐具全都微微晃动,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
“这就是磁属性的一个特点。”李逍遥解释道,“能影响金属。战斗时,我可以让对手的兵器变得沉重、难以操控,甚至直接吸附过来。而我的剑,因为附着了磁属性灵力,会更加凝聚、更加锋利。”
他手指一弹,那柄灵力小剑射出,“嗤”的一声,轻易洞穿了墙壁,留下一个光滑的圆孔。
众人看得暗暗心惊。
这穿透力,确实恐怖。
“难怪李师兄的剑那么快。”赵广感叹道,“我亲眼看见,他一剑就斩断了金丹一重修士的鬼头大刀,跟切豆腐似的。”
云逍眼中战意升腾:“李师兄,既然都是剑修,不如……切磋一下?”
李逍遥眼睛一亮:“正有此意!”
慕雨寒也站起身:“我也想试试。”
众人来到听涛轩后院的练武场。场地不小,足够施展。
第一场,李逍遥对慕雨寒。
两人相隔十丈站定。李逍遥拔剑,剑身狭长,泛着银灰色的金属光泽。慕雨寒的剑则通体雪白,剑锋上凝结着淡淡寒霜。
“慕师妹,请。”李逍遥持剑行礼。
“请。”慕雨寒回礼。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动了。
李逍遥的剑快如闪电,银灰色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线,直刺慕雨寒咽喉。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就是快,就是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慕雨寒没有硬接。她身形微侧,雪白长剑斜撩,剑锋贴着李逍遥的剑身划过,带起一连串细密的冰晶。同时,一股凛冽的寒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地面瞬间结了一层薄霜。
李逍遥感到手中长剑微微一沉——不是被冰冻结,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意侵蚀,灵力运转都滞涩了一分。
“好剑意!”他赞了一声,剑势陡然一变。
银灰色剑光不再直来直去,而是开始旋转、缠绕,仿佛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磁力漩涡。慕雨寒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剑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一次挥动都比平时费力。
这是磁属性灵力的另一个运用——干扰对手的灵力运转。
但慕雨寒面色不变。她剑招一转,从精妙灵巧变得大开大合。雪白长剑带起漫天风雪,每一剑都带着彻骨的寒意,硬生生将那些磁力漩涡一一斩破。
“一剑光寒。”
清冷的声音响起。慕雨寒一剑刺出,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这一剑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冻结时间的意境。
李逍遥神色凝重,银灰色长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圆。磁属性灵力全力爆发,形成一个银灰色的力场护盾。
“铛——!”
剑尖刺在力场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力场剧烈震颤,却没有破。而慕雨寒的剑上,寒霜正迅速蔓延,试图冻结整个力场。
两人僵持了三息。
李逍遥率先收剑后退,笑道:“慕师妹的剑意,李某佩服。这一场,算我略逊半筹。”
慕雨寒也收剑,微微颔首:“李师兄的磁属性灵力,确实玄妙。”
旁观的人都看出来了。纯论剑法精妙和灵力控制,两人在伯仲之间。但慕雨寒的剑意更纯粹、更凛冽,带着一种直达本质的穿透力,这是她略占上风的地方。
第二场,李逍遥对云逍。
云逍的剑法和慕雨寒截然不同。他的剑灵动多变,时而如清风拂面,时而如暴雨倾盆,更融合了阵法的变化,让人难以捉摸。
李逍遥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云逍的剑招往往虚虚实实,看似攻左,实则击右;看似刺前,实则扫后。再加上风属性灵力的速度加持,云逍的身法快得惊人。
但十招过后,李逍遥渐渐摸清了规律。磁属性灵力展开,开始影响云逍的剑。云逍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剑变得“沉重”了,每一次变招都要多耗费一分力气。
“云师弟的剑法很精妙。”李逍遥边打边道,“但变化太多,反而少了些一往无前的锐气。”
云逍不语,剑招再变。这一次,他不再追求变化,而是将全部灵力凝聚在一剑之上。
“诛天剑阵——起!”
一声低喝,云逍周身亮起密密麻麻的剑光虚影,组成一个复杂的剑阵。他本人则化作阵眼,一剑刺出,带着整个剑阵的力量。
李逍遥眼中闪过凝重。银灰色长剑在他手中高速旋转,磁属性灵力被催动到极致,形成一个银灰色的灵力旋涡。
“磁元剑涡!”
两股力量轰然碰撞。
剑光与磁力交织、撕扯、湮灭。气浪向四周扩散,震得练武场边缘的竹林哗哗作响。
三息后,云逍闷哼一声,倒退三步,脸色微微发白。李逍遥也退了一步,但气息依旧平稳。
“云师弟,承让了。”李逍遥收剑道。
云逍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翻腾的灵力,抱拳道:“李师兄的磁属性灵力,果然克制金属兵器。我的剑阵,至少有三分威力被你的磁力化解了。”
“克制是相互的。”李逍遥笑道,“如果你的剑不是金属所铸,或者你的灵力属性不是风,而是火、雷之类,我的磁力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这一场,只能说我占了属性上的便宜。”
话虽如此,但众人都看出来了。李逍遥的实力,确实比云逍略胜一筹。但差距不大,如果云逍能突破到金丹期,胜负或许就会逆转。
就在众人议论切磋心得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切磋完了?那正好,有活儿干了。”
老顽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练武场边,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
“副宗主。”众人连忙行礼。
老顽童摆摆手,脸色却有些严肃:“赵家小子路上遇袭的事,宗门已经查清楚了。那伙山贼来自一百里外的桃花山‘白虎寨’,首领修为金丹四重,被你杀的那个独眼大汉是四当家。现在寨子里还有三百多名筑基期的盗匪。”
李逍遥眼神一冷:“他们好大的胆子。”
“胆子是挺大。”老顽童哼了一声,“敢把主意打到上清宗头上,就得有承受后果的觉悟。老夫已经决定了——剿了这白虎寨!”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李逍遥,你当队长。云宸,你当副队长。带上云逍、慕雨寒、后山、小蝶、沈月瑶、云舒、赵统,你们九个,去把白虎寨给我平了!”
九人相视一眼,齐齐抱拳:“弟子遵命!”
老顽童又道:“记住,这不是试炼,是实战。山贼不会跟你们讲规矩,你们也不用留手,能杀就杀。总之,一个都别放过!”
“是!”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院外传来:“老顽童爷爷!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姑娘快步走进来。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眼清秀,腰间挂着一个药囊,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看到老顽童,她眼睛弯成了月牙:“老顽童爷爷,您有任务也不叫我!”
老顽童见到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灵儿?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热闹,当然要来凑凑!”灵儿笑嘻嘻地道,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当看到李逍遥时,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逍遥师兄!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逍遥见到她,脸上也露出笑容:“灵儿师妹。我今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你。”
“哼,借口!”灵儿皱了皱鼻子,但眼中满是喜色。
老顽童见状,捋着胡子想了想:“灵儿,你擅长医术,这次任务确实需要个医者。而且你也有金丹一重修为……行,那就加上你。你们十个一起去。”
“谢谢老顽童爷爷!”灵儿雀跃道。
老顽童正色道:“白虎寨能在桃花山盘踞多年,肯定有些门道。你们不可轻敌。今晚就出发,换身装扮,装作路过的商队。黎明前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十人齐声道。
“还有,”老顽童看向赵广,“赵家小子,我派人送你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你父亲,让他放心。上清宗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动的。”
赵广郑重行礼:“晚辈明白。多谢前辈为赵家出头。”
“不是为赵家。”老顽童淡淡道,“是为上清宗的脸面。”
夜幕降临。
十道身影悄然离开上清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们换了普通的布衣,收敛了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一支寻常的商队。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战意。
桃花山,白虎寨。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队伍中,灵儿紧紧跟在李逍遥身边,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李逍遥则和云宸并肩走在最前面,低声讨论着战术。
月光洒在山路上,将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场剿匪之战,即将打响。而这场战斗,也将成为这十位年轻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