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晏初生物钟很准,准时醒来。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上。他心头一软,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 “老婆,早安。”
闻彦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听到这个称呼,条件反射般地皱眉,带着起床气瓮声瓮气地反驳:“滚滚滚……谁是你老婆……”
韩晏初低笑,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鼻尖蹭着他的脸颊,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亲昵:“你呀,当然是你。”
“昨晚上……‘黄豆’我可没少磨,老婆可不能翻脸不认账啊。”
闻彦一听这话彻底清醒,脸颊爆红!他猛地转过身,羞愤地瞪着韩晏初:“什么黄豆……乱七八糟的!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看着他炸毛的样子,韩晏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作势就要去掀被子,语气变得正经了些,带着关切:“好好好,不说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好点?还疼不疼?”
闻彦一把死死按紧被角,整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去了:“不用看!好了!全好了!你……你不用上班的吗?!韩氏要倒闭了?你可以去上班了!”
韩晏初看着他这副避之不及、又羞又急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他知道再逗下去,某人可能真要恼羞成怒了。于是见好就收,顺从地起身,一边整理睡袍一边故作遗憾地叹气: “唉,好吧,老婆发话了,那我只能去为公司奋斗,努力赚钱养家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着床上那个用被子蒙住头的身影,语气愉悦地补充道: “等我回来。记得想我。”
说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闻彦才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气,脸上热度久久不退。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床垫。
韩晏初前脚刚走,闻彦后脚就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他强忍着不适,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
他刚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准备悄无声息地溜走,就被眼尖的管家李伯拦住了。
“闻医生,您醒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不吃点东西再走吗?” 李伯笑容可掬,语气关切。
闻彦心里一紧,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不了,李伯,谢谢您。我在这边打扰太久了,医院那边也堆积了不少工作,就先告辞了。”
李伯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闻彦去意已决,而且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保持着恭敬的态度:“那我跟先生说一声,安排司机送您。”
“别!” 闻彦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破音,引得喉咙又是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
他连忙稳住气息,放缓了语速,找补道:“……我是说,韩先生日理万机,工作这么忙,这种小事就别打扰他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的,真的不用麻烦。”
李伯看着闻彦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神中的坚持,心下明了,也不再强求,只是温和地点点头:“好的,闻医生,我明白了。那您路上小心,注意身体。先生那边……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简单告知一下。”
“谢谢李伯,再见。” 他匆匆道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韩家庄园。
直到坐上了出租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闻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闻彦前脚刚走,李伯后脚就拨通了韩晏初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传来韩晏初沉稳的声音:“说。”
李伯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语气却依旧恭敬,只是话里满是打趣:“先生,闻医生刚刚回去了。看来……先生的‘追妻之路’,道阻且长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韩晏初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 “李伯,少看那些没营养的言情小说和八卦杂志。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李伯闻言,非但没收敛,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带着点老小孩的倔强:“先生,这话可不对。年纪大了才更得多看书学习,紧跟时代潮流,不然就跟小年轻脱节咯,理解不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韩晏初听着李伯这绵里藏针的话,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捏了捏眉心,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做好你分内的事。”
便切断了通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李伯笑着摇了摇头,放下电话,重新拿起他那宝贝平板电脑。屏幕上,《蛇夫与糖郎》他最近看的剧,挺不错,要好好学习
他推了推老花镜,津津有味地继续看了起来,心里还暗自嘀咕: “唉,也就是我这么好学,紧跟潮流。不然,谁听到自家先生突然从女朋友换成男朋友,能像我这么镇定接受、迅速适应?这心理素质,可不是谁都有的……”
韩晏初挂了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哪里不知道闻彦这点小心思?
他这是非得被他送去北极拔草了,这草是一天不拔……他是一天都学不乖呀
晚上,闻彦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期待已久的外卖终于到了,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却是韩晏初。男人一身挺括的西装还没换下,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身形高大,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带着压迫感。
闻彦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要把门关上!
可韩晏初的动作更快,在他关门的瞬间,已经伸脚精准地卡住了门缝!皮鞋坚硬的鞋头抵着门板,任凭闻彦怎么用力,那门都纹丝不动。
“你……!”闻彦气结。
韩晏初稍一用力,便强势地推开门,登堂入室,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落了锁。他站在玄关,看着穿着宽松家居服、一脸警惕的闻彦
他一步步逼近,将闻彦逼得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
韩晏初单手撑在闻彦耳侧的墙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俯下身,两人鼻尖几乎相碰。他盯着闻彦有些慌乱的眼睛,声音低沉:
“跑什么?”
闻彦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心里有点发慌,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干笑了两声:“呵呵呵……我那有跑?我这不是……回自己家吗?”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对啊!这是他自己家!他回自己家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么一想,他顿时底气足了不少,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瞪回去:“怎么了?我回自己家,能有什么错?韩先生这是私闯民宅!”
韩晏初看着他这副明明心虚却强装镇定、虚张声势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用指背蹭了蹭闻彦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
“回自己家是没错。” 他的指尖下滑,轻轻捏住闻彦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但是……‘老婆’一声不吭就从‘老公’家里跑掉,这……算不算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