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隔离康复中心的庭院里，春风和煦，张老汉正在护士的指导下进行呼吸锻炼。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双臂，再慢慢呼气，放下双臂，动作虽缓慢，却比半个月前灵活了许多。“林大夫，俺现在能一口气走五十步了，也不咳血了！” 张老汉看到林雨柔走来，兴奋地说道，枯瘦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林雨柔笑着为他测量血氧饱和度，指尖夹着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逐渐跳到 96%—— 这是张老汉感染瘟疫后，血氧首次恢复到正常水平。“张老，您恢复得很好，再巩固治疗一周，就能出院和家人团聚了。” 她翻开张老汉的病例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他的康复历程：3 月 25 日开始服用岩心草药液，首日咳嗽频率减少 30%；4 月 1 日咳血症状完全消失；4 月 5 日呼吸频率从 28 次 \/ 分降至 18 次 \/ 分；4 月 10 日血氧饱和度稳定在 95% 以上。
这是岩心草全国多中心临床试验的第二十天。为了验证岩心草在不同地域、不同体质患者中的疗效与安全性，林雨柔联合苏婉儿的医疗信息站，在江南苏州、北方大同、岭南广州、中原开封四个代表性地区各选取 200 名瘟疫后遗症患者，开展同步试验。每个试点都配备了 3 名专职医官和 5 名护士，每日记录患者的体温、呼吸、血氧、症状变化等 12 项指标，确保数据真实可靠。
苏州试点的负责人是当地医馆的陈大夫，他在给林雨柔的书信中详细描述了当地患者的情况：“苏州春日多雨，患者多伴湿气滞留，肺部积液难以吸收。初用纯岩心草药液时，虽能缓解咳嗽，但积液清除速度缓慢，部分患者甚至出现腹胀、便溏的症状。后遵您的建议，在药液中加入茯苓 12g、泽泻 8g，三日后积液清除率提升至 78%，腹胀症状也明显缓解。”
林雨柔收到书信后，立刻前往苏州试点查看。在苏州城西的康复点，她见到了 56 岁的李婶 —— 这位常年在湖边洗衣的妇人，瘟疫后肺部积液严重，之前连平躺睡觉都做不到，只能靠着被褥半坐至天明。“林大夫，您看俺现在能躺下了！” 李婶拉着林雨柔的手，激动地演示着平躺的动作，“喝了加了茯苓的药，这胸口的‘石头’好像被挪走了，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林雨柔为李婶听诊，肺部的湿啰音已减弱大半，她在病例上标注：“4 月 8 日，苏州李婶，积液吸收 70%，无腹胀，睡眠质量改善，建议继续服用原方 5 日，后续减茯苓至 6g 巩固。”
北方大同的试点则面临着另一类问题。大同地处边塞，春季干燥多风，患者的后遗症多表现为肺燥干咳、咽喉肿痛，部分患者甚至出现气道痉挛，呼吸时发出 “喉鸣” 声。负责大同试点的刘医官在反馈中写道：“岩心草药性偏凉，单用虽能清热，却加重了患者的肺燥症状。我们尝试在药液中加入沙参 10g、杏仁 8g，润肺润燥，患者的干咳频率减少 50%，喉鸣症状也基本消失。”
林雨柔赶到大同时，正遇到 12 岁的王娃在院子里放风筝。这个之前因肺燥咳得无法说话的孩童，如今已能清脆地喊着 “风筝飞得好高”。王娃的母亲红着眼眶说：“之前娃咳得连水都咽不下，俺以为娃要不行了，多亏了林大夫的药，现在娃不仅能吃饭，还能跑着玩了。”
在岭南广州，湿热气候让患者的后遗症多伴随皮肤红疹、舌苔黄腻。当地医官尝试在岩心草药液中加入薏米 15g、栀子 6g，清热利湿，结果显示患者的红疹消退率达 85%，舌苔也逐渐恢复正常。而中原开封的患者症状相对均衡，仅需在岩心草药液中加入党参 10g 补气，就能达到理想的康复效果。
然而，临床试验并非一帆风顺。在广州试点，有 3 名患者服用岩心草药液后出现轻微过敏反应 —— 皮肤瘙痒、起少量红疹。林雨柔接到消息后，连夜赶到广州，仔细排查过敏原因。她发现，这 3 名患者都曾对 “野菊花” 过敏，而岩心草与野菊花同属菊科，可能存在交叉过敏反应。
“立刻调整方案！” 林雨柔当机立断，“对菊科过敏的患者，将岩心草剂量从 15g 减至 10g，同时加入防风 6g、地肤子 8g 抗过敏，密切观察 24 小时。” 调整后，3 名患者的过敏症状在 12 小时内全部消退，后续用药也未再出现异常。
为了确保用药安全，林雨柔还组织编写了《岩心草用药禁忌手册》，详细列出禁忌人群（如菊科过敏者、孕妇前三个月）、慎用人群（如脾胃虚寒者、幼儿），以及出现不良反应后的应对措施（如停药、服用抗过敏草药）。手册还附上了简易的 “过敏测试法”—— 取少量岩心草药液涂抹于手腕内侧，观察 2 小时，无红肿瘙痒再服用。
截至 4 月 15 日，全国四个试点的临床试验数据汇总显示：岩心草对瘟疫后遗症的总有效率达 92%，其中江南地区（加茯苓泽泻）有效率 93%，北方地区（加沙参杏仁）有效率 95%，岭南地区（加薏米栀子）有效率 90%，中原地区（加党参）有效率 94%；不良反应发生率仅 3.5%，且多为轻微过敏，调整方案后均可缓解。
“这些数据证明，岩心草是治疗瘟疫后遗症的有效药物，且通过地域适配调整，能适应不同地区患者的需求。” 林雨柔在临床试验总结会上，向张川、苏婉儿及十余名参与研讨的名医汇报，“接下来，我们需要将这些方案标准化，推广到全国各州府，同时扩大岩心草的种植规模，确保药材供应充足。”
苏婉儿立刻响应：“我已安排苏家分号在江南、北方、岭南各建立 5 个药材收购点，按每斤 6 两银子收购岩心草，高于市场价 30%，确保农户有种植积极性。同时，我们还会向朝廷申请，将岩心草纳入‘官办药材目录’，由官府统一调配，优先供应康复中心。”
张川也补充道：“空间培育的岩心草会继续供应重症患者，人工种植的杂交岩心草则用于普通患者，这样既能保证重症患者的药效，又能满足大规模用药需求。生产基地也会根据地域方案，提前配制好‘苏州方’‘大同方’等预制药包，方便各地直接使用。”
会议结束后，林雨柔独自来到苏州试点的湖边。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李婶和几位康复患者正在湖边洗衣、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岸边。她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满是欣慰 —— 从百丈崖冒险采药，到实验室反复试验，再到多地临床试验，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她知道，接下来的推广之路还会有挑战，但只要能让更多患者康复，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