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的这句话落下,祁仲柏原本还低沉的心情瞬间变得轻快起来。
他满眼惊喜地望着面前的苏怀玉说道:“你说真的!”
“嗯。”
祁仲柏笑着将自己的额头碰到苏怀玉的额头上,说道:“苏怀玉,我很喜欢你。”
“从小到大我都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不对……”祁仲柏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苏怀玉的眼睛说道:“我爱你,苏怀玉,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跟定苏怀玉的祁仲柏,抱着她在楼梯间腻歪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个人实在是饿的不行,这才从办公楼出来直接去了食堂。
两人来到食堂天都黑了,厂里的人基本都去看举办的元旦联欢晚会了,所以食堂没几个人。
或者说,食堂就不剩下几个人。
没买到晚饭的苏怀玉两人认命的回到家里,家里的院门锁着,苏怀玉打开后带着祁仲柏回到堂屋。
苏怀玉拿出自己房间里常备的桃酥,给自己和祁仲柏一人拿了一块后,祁仲柏问道: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怀玉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口,“都可以。”
“那我做打卤面?”
“好。”
祁仲柏做好打卤面的时候,本应该在医院值班的王慧琴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看见坐在堂屋里端着打卤面的苏怀玉时,王慧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小玉,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苏怀玉眉头皱起,看着说话奇怪的王慧琴说道:“我就在厂子里,能出什么事儿?”
王慧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妈妈给我医院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是联系不到你,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前面的兰姨,她也在找你,说来家里找了好几次,都没看到你。”
祁仲柏听到苏妙君这么大架势找苏怀玉时,扭头看向旁边缓缓攥紧筷子的苏怀玉。
虽然他没有回部队,但是祁仲柏能猜到,苏妙君肯定也给他打电话,甚至有可能还给武海峰战友叶云良一家打电话了。
苏怀玉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筷子对王慧琴问道:“琴姐,我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给你打电话的?”
虽然苏怀玉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王慧琴就是觉得此时苏怀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像是在压抑怒火一样。
“我们住到一起的第一个星期,你妈妈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医院的电话,联系到我,只不过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王慧琴看着苏怀玉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道:“小玉,你妈妈就是觉得你年纪小担心你,而且她给我打电话也不勤,一个星期给我打一次而已。”
王慧琴说的这个而已是相对苏怀玉来说,毕竟苏怀玉每周都要往家里打三到四次电话。
估计就是他们厂长都没有苏怀玉打电话的次数勤。
刚开始的时候王慧琴确实羡慕过苏怀玉能被家里如此宠爱,被自己的爸爸妈妈如此重视,她简直就是自己见过最幸福的女孩子。
可是和苏妙君打的电话时间长了,王慧琴这个外人都会被苏妙君搞得有些不自在,她不敢想身为主角的苏怀玉在这样无死角的监视下会有多窒息。
“琴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苏怀玉拢了一下身上的棉袄,她突然觉得有点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
王慧琴听出苏怀玉语气中的疏离,刚想解释便听到坐在苏怀玉身边的祁仲柏说道:“关于小玉的事情,你事无巨细地都和她妈妈说了吗?”
王慧琴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中踩到了苏怀玉的底线,但是她刚开始被苏妙君联系的时候,真的没觉得有什么。
苏妙君的妈妈一听就是那种极其有教养,有素质的人,而且苏怀玉年纪这么小独自在外,她妈妈担心也很正常,至于后来……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什么都说,但是后来……”王慧琴看着对面的苏怀玉说道:“我总觉得你妈妈问的有点太细了,就挑着说。”
即便是母女之间,也是需要一些距离的。
“小玉,对不起,我……”
苏怀玉笑着抬头道:“琴姐,你没做错,不过下次这种事情还是问问我。”
王慧琴连连点头,“你妈妈真的很在乎你,她很爱你,她……”
“琴姐。”苏怀玉打断了王慧琴的话,“我知道,我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我,我知道的。”
她垂眸,“我也很爱我妈妈,我只是……”
“她只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祁仲柏替苏怀玉说出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琴姐,之后苏阿姨打电话的时候你照常就好,就是每次接完都和小玉说一声,省的她察觉到不对再联系到其他人。”
与其被苏怀玉不知道的什么人监视,还不如让王慧琴。
王慧琴听到祁仲柏这话,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怀玉问道:“小玉,你妈妈她……没事儿吧?”
苏怀玉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摇头道:“没事,她只是担心我。”
王慧琴还想说什么,但是刚张开嘴,外面就响起在电话室值班人的喊声,“苏怀玉同志在吗,你家里人找你!你赶紧回个电话,赶紧的!”
苏怀玉死死的攥住自己的筷子,旁边响起王慧琴担心的声音,“小玉,你……”
“没什么,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祁仲柏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我和你一起。”
苏怀玉在离开前,对王慧琴说道:“琴姐,辛苦你了。”
“没什么,是我没考虑太多,以后你跟我说怎么和你妈妈交流,我都听你的。”
苏怀玉笑着说道:“谢谢。”
苏怀玉重新穿上军大衣和祁仲柏离开的时候,王慧琴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密不透风的关心,真的是太让人窒息了。
而苏怀玉一路上没少被电话室的人唠叨,“你们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打电话啊,几分钟一个几分钟一个,你赶紧回一个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法场所。”
“对不起。”
苏怀玉赶到电话室时,哪怕心里堵得难受,但为了不让她们之间的事情给其他人造成困扰,她还是拨通了电话。
只不过电话是在拨了两次后才被对面接通,且接到苏怀玉电话的也不是苏妙君。
“是小玉啊,你没事儿就好,你妈妈很担心你。”
苏怀玉听着对面武海峰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声,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低气压。
“爸爸,我妈妈呢?”这气氛不对劲。
“你妈妈在医院呢。”
苏怀玉的心一沉,愧疚如潮水将她淹没,攥着电话紧张道:“我妈妈怎么了,她怎么会去医院!”
还有武海峰这语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妈妈突然晕倒,吓得我立刻把她送去了医院,不过医生说你妈妈怀孕了!”武海峰笑着道:“怀孕三个多月了!”
“小玉,明年你就有弟弟妹妹了,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