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玖辛奈告别后的数日,林启等人在木叶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平稳期。
白日里,玖辛奈依旧会热情地前来拜访,有时带着亲手做的便当,有时则拉着蝴蝶忍和香织,去逛木叶的各种特色小店,三个女人很快就变得亲密无间。
五条悟则彻底把木叶当成了一个大型游乐场,他时常一个人溜出去,美其名曰“探索风土人情”,但每次回来时,不是提着一大袋木叶特产的甜品,就是被某个店家列入了“不受欢迎客人”的黑名单。
伏黑甚尔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只有在饭点才会准时出现,仿佛一个精准的生物钟。
而林启,则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观察与思考上。
他时而会去忍者学校外,静静地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们进行着最基础的查克拉提取训练;
时而会坐在茶馆的角落,听着邻桌的忍者们高谈阔论,从他们的话语中,拼凑出第三次忍界大战后,木叶乃至整个忍界的格局与暗流。
这个村子,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
各大忍族之间的利益纠葛,高层之间的权力博弈,以及隐藏在和平之下,对战争的ptSd和对未来的迷茫……这一切,都清晰地倒映在林启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这种平静,在他们抵达木叶的第五天下午,被一阵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
“请问,林启阁下在此处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虽然年轻,但十分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正在庭院里和蝴蝶忍学习基础医疗忍术的香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蝴蝶忍身后缩了缩。
林启从屋内走出,目光平静地看向大门的方向,淡淡地开口:“进来吧。”
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三位身着纯白色和服的男人。
为首之人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纯白色的眼瞳,不带一丝杂质,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充满了压迫感。
在他身后,两位中年男子同样是白瞳,他们神情肃穆,站姿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日向一族?”蝴蝶忍看到他们眼瞳的瞬间,便轻声说出了他们的来历。
在玖辛奈的介绍中,曾重点提及过木叶的两大瞳术豪门,宇智波与日向。
“在下日向日足,日向一族现任族长。”为首的男人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礼节,他的目光在庭院中扫过,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林启身上,“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林启点了点头,伸手示意:“日向族长请进,不知有何贵干?”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眼吗?”
就在这时,五条悟吊儿郎当的身影从屋檐上翻了下来,他绕着日向日足三人转了一圈,像是打量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啧啧称奇。
“看起来跟得了白内障似的,一点都不酷嘛。还是我的‘六眼’比较帅,对吧?”他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如同苍穹般璀璨的蓝色眼眸,冲着日向日足眨了眨眼。
那双眼睛出现的瞬间,日向日足身后的两名族人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戒备的神色。
就连日向日足本人,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五条悟的眼睛,那双纯白色的瞳孔中,似乎有某种情绪在剧烈地翻涌。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严肃。”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日向日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他将目光从五条悟身上移开,重新看向林启,沉声说道:“林启阁下,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位五条阁下的眼睛。”
“哦?”林启挑了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几日前,我族中一位分家的成员在村中巡逻时,曾远远地瞥见过五条阁下。”日向日足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据他回报,他从五条阁下的双眼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浩瀚如星空般的瞳力。这种感觉,与我们日向一族代代相传的古籍中,所记载的一则传说,极为相似。”
他的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林启,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们日向一族,血脉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六道仙人。而在我族的古老传说中,白眼的最终进化形态,是足以毁灭或创生世界的究极之瞳——转生眼!”
“转生眼……”林启轻轻咀嚼着这个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日向日足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激动与探寻:“那是一种呈现出蓝色,其中有白色花纹,蕴含着神明之力的眼睛!五条阁下的眼睛,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但其展现出的特质与那股磅礴的瞳力,与传说中的转生眼,实在是太过相似!所以,我想向阁下确认,五条阁下的眼睛,是否就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整个庭院的气氛,因为“转生眼”这三个字,而变得凝重起来。
蝴蝶忍和香织都屏住了呼吸,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五条悟,也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墨镜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面对日向日足那充满期盼与审视的目光,林启缓缓地摇了摇头。
“日向族长,我想,你恐怕是误会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瞬间击碎了日向日足所有的幻想。
“他的眼睛,名为‘六眼’,是我们家乡一种独一无二的天赋,与你们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日向日足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他身后的两名族人也同样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为了这个传说,整个日向一族已经追寻了上千年。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曙光,却被如此干脆地否定,这种失落感可想而知。
“原来……只是相似而已吗?”日向日足喃喃自语,他那紧绷的气势,也随之松懈了下来。
他对着林启再次微微躬身:“原来如此,看来是在下唐突了。既然是误会,那便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日向族长,请留步。”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启的声音再次响起。
日向日足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只见林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虽然他的眼睛,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眼睛……”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但是,真正的转生眼在什么地方,我倒是恰好知道。”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日向日足和他身后两名族人的脑海中!
日向日足猛地转过身,那双古井无波的白眼,第一次因为震惊而剧烈地收缩!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知道……真正的转生眼在哪里?!”
他身后的两名族人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惊呼:“这不可能!”
转生眼,那是只存在于日向宗家最古老、最核心的密卷中的传说!
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竟然知道它的下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日向日足死死地盯着林启,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难以置信。
“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林启无视了他那几乎要将人洞穿的目光,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重要的是,我知道,它就在月球上。”
“月球……”
听到这个词,日向日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苍白。
如果说,之前林启说出“转生眼”时,他还抱有一丝对方是道听途说的侥幸心理。
那么当“月球”这个词从林启口中说出时,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溃了。
因为,日向一族与月球上的大筒木宗家,在遥远的过去,确实保持着紧密的联络!
这是日向一族最深层的秘密,只有历代族长才有资格知晓!
而这份联系,不知何时,因为不明原因,彻底中断了。
这件事,一直是压在历代日向族长心头的一块巨石。
他们曾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要重新联系上月球的宗家,但都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这个被尘封的秘密,竟然会从一个外人的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被揭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日向日足的声音干涩,他看着林启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旅人。”林启淡淡地说道,他没有兴趣解释自己的来历,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日向日足最关心的地方。
“日向族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日向一族,不过是当年留守在地球的支脉而已。而真正继承了完整力量的,一直都生活在月球之上,守护着被封印的外道魔像。”
林启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日向日足的心脏上。
这些,全都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绝密!
“你们与月球的联系突然断开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月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日向日足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想过!
他做梦都在想!
但他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去探知月球上的情况!
“我想要更详细的情报!”日向日足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地说道,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身为一族之长的尊严,像一个渴求答案的学生,“只要你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日向一族能拿得出来,都可以……”
“日向族长,你又误会了。”林启抬手打断了他,“我告诉你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他看着日向日足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知道的情报也有限。我只知道,转生眼在月球上,也知道月球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故。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亲自到月球上去看一看,才能知道了。”
“到月球上……”
日向日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苦涩与无力。
对于这个世界的忍者而言,前往月球,无异于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