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那面琳琅满目的奖状,从“三好学生”到各类竞赛的荣誉,它们像一枚枚勋章,无声地诉说着女孩过往的勤奋与优秀。
陈潇转过身,看着身旁的女孩,由衷地赞叹道:“刘星雨,你一直都这么优秀吗?”
“啊,我,我没有啊。”女孩一脸懵懂地回答,仿佛那些荣誉与她无关。
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陈潇瞬间明白了,原来真正优秀的人,是早已将优秀内化为一种习惯,而非值得炫耀的资本。
陈潇拿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个视频电话报平安。
通话时,他下意识地将镜头移到了身旁的女孩身上。
女孩像是受惊的小鹿,低着头跑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看着女孩逃跑的背影,电话那头的奶奶也露出了了然的、慈祥的微笑。
女孩跑到屋前的菜园子里,弯腰摘起了一把鲜嫩的小青菜。
陈潇见状,也笑着跑了过去帮忙。
“你,你可以坐着休息的!”女孩开口对男孩说,语气里带着些许不习惯。
“我来帮你吧!”陈潇说着就走进了菜园,和女孩一起摘起了青菜。“刘星雨,奶奶去哪了?”
“她,她应该是去掰玉米去了!”女孩说着,就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用木头搭建的鸡笼子。
里面关着差不多有十多只鸡,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还仰着头,警惕地看着陈潇,像是在对这位不速之客宣告自己的领主权。
摘好了菜,女孩走进了厨房,陈潇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陈潇,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先做菜!”女孩小声地对陈潇说。
“没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做菜。”
“你,你会做菜?”
“会一点!”
“那,那好吧,我先煮饭,你,你就给我接水吧。”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让陈潇干重活。
“这样吧,你去煮饭,我来洗菜!”
陈潇说着就端起菜,走到了水龙头面前,弯下腰,认真地洗了起来。
女孩端起米,认认真真地淘洗起来。
煮好了饭,陈潇又自告奋勇地要切菜。
看着他那有些笨拙的握刀姿势,女孩有些紧张地对他说:“陈潇,你小心点啊,可别切到手了!”陈潇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刘星雨,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陈潇一边切着土豆,一边随口问道。
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好像从自己记事起,就慢慢地跟在奶奶身后学着做饭了。
想了一会儿,女孩有些拘谨地说:“我,我从小就开始做饭了,有时奶奶不在家,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吃。”
“那你做饭应该挺好吃的吧!”陈潇看着女孩说道。
“不,不好吃。以前妈妈一直说我做的饭不好吃,只有奶奶一直夸我做的好吃。”
女孩小声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
听了女孩的话,陈潇心里有些不解。
一个母亲,为什么会如此直接地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层的故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女孩的身上,得到了最深刻的验证。
从小就要自己做饭,她真的是一个很懂事、很让人心疼的女孩。
厨房里,陈潇笨拙地切着菜,女孩就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虽然男孩的动作有些滑稽,但女孩的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切好了菜,女孩起锅烧油,熟练地做起了饭菜。
陈潇在一旁看得手痒,玩性大发,说什么也要自己去颠颠勺。
结果,一翻菜,锅里的热油就直接飞到了他的手背上。
“嘶——”陈潇一个激灵,就丢下了勺子。
“陈潇,你怎么了?”女孩紧张的握住陈潇的手,看了一眼他手上被油烫红的地方,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到水龙头面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持续冲洗着男孩的手。
冲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关了水,仔细地检查着陈潇的手。
“其,其实我没事的!”听了陈潇的话,女孩才像触电般,连忙收回了手,低着头走开了。
女孩刚才拉着自己时那紧张的模样,陈潇还真没反应过来。
在他的下意识里,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平日里羞怯的女孩,会如此果敢地拉着他的手跑。
“陈潇,给,给你创可贴!”不一会儿,女孩低着头,递给了男孩一个创可贴。
陈潇接过,撕开了包装,可一只手也不好贴呀。
女孩见状,走到陈潇面前,自然地拿过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他贴上。
陈潇注意到,女孩低着头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贴好了创可贴,女孩就跑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一道道美味的家常菜,就被女孩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
做好饭,刘奶奶也背着满满一背笼玉米回了家。
陈潇连忙跑过去,接下了奶奶背上的玉米。
那背玉米很重,陈潇端着都有些吃力,可刘奶奶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背着它,不知走了多远的路。
“陈潇来了啊!”刘奶奶说着就往屋里看,“怎么,橙小澄没来啊?”
“奶奶,橙小澄家里有事来不了了!”
“哦,这样啊,来来来,喝杯茶,喝杯茶!”刘奶奶说着就给陈潇倒了一杯热茶。
喝着茶,休息了一会儿,女孩就来叫两人吃饭了。
坐在餐桌上,刘奶奶热情地给陈潇夹着菜,三人吃吃笑笑,快乐的氛围像温暖的空气,包围了整个房间。
吃过午饭,女孩就收拾起了碗筷。
陈潇刚准备起身帮忙,刘奶奶叫住了他,“陈潇,过来陪我聊聊天!”陈潇走到老人面前,陪老人聊起了天。
刘奶奶很热情,和陈潇拉着家常,还时不时和他讲一些女孩小时候的事情,看得出来,老人也很喜欢陈潇。
聊了许久,刘奶奶起身出了房间,朝着鸡棚走去,挑了一只最肥的土鸡。
陈潇连忙说道:“奶奶,不用那么麻烦,我等会儿就走了!”
一听陈潇要走,老人立马不高兴了,“陈潇,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奶奶,麻烦你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您,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老人说什么也不让陈潇走,她直接就杀了土鸡,
接着又拿出了腊肉,摆出了陈潇要是不留下来吃,就要把这些东西送给他,让他带回家的架势。
架不住奶奶的盛情挽留,陈潇只好同意在这里住一晚。
一听陈潇要留下来,女孩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杀好了鸡,奶奶就又背起背笼出门掰玉米去了,女孩留在家里生火做菜。
不得不说,尽管女孩做的菜比不上饭店里的精致,但也还算可口。
女孩正准备生火,陈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出要生火的想法。
架不住陈潇的坚持,女孩在一旁,认真地指导着他。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刚起了点小火苗,陈潇正高兴时,火苗被风吹灭了。
接连重复了几次,陈潇就差把脑袋凑进火炉里了。
终于,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失败后,火终于被生起来了。
看着陈潇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还粘着黑黑的锅灰,女孩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陈潇故作不满地问。
女孩用手指轻轻摸了自己的脸,看到女孩手上的锅灰,陈潇突然搞怪,用手摸了一把火炉,接着就往女孩的脸上抹。
女孩的脸也被抹得黑黑的,陈潇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低着头,跑到水龙头面前洗起了脸,那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吃过晚饭,三人坐在院子里,聊起了天。
刘奶奶给两人讲起了他们年代的日子。
那个年代呀,没有现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那时的人,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
讲着讲着,刘奶奶又和两人说起了她和刘爷爷的爱情。
那时的爱情呀,一撮头发,一句承诺,就是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讲了没多久,刘奶奶就起身给陈潇铺床去了,院子里就只剩陈潇和刘星雨两个人。
“刘星雨,你有梦想吗?”陈潇看着璀璨的星空,轻声问道。
女孩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梦想啊,我没什么梦想,我就是想和奶奶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晚,夜空的星星格外闪耀。
晚风吹起女孩鬓角的发丝,也把女孩那简单而纯粹的梦想,吹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