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德没有和戴春风春风两度,也没有一同吃午饭,因为段三愚似乎要把他的电话打红一样,让兴致勃勃的王水德有些烦躁,戴春风有些懒散地说:“弟,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姐做女人几十年了,也肮脏了几十年,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也没有一次让姐的身心愉悦过,我总觉得,自己就是那勾栏中的优伶,以自己肮脏的身子、罪恶的灵魂换取着虚无的一切。今天,我才知道,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真美。你,去吧,去吧。段三愚肯定有重要的事找你,男人,当以大事为重。姐,真的很满足,真的很满足。”或许戴春风说的是真心话,或许她真的很满足,说话时,已经睡着了。
王水德给她拉了一下被子,盖上依旧白嫩的上半身,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便要往田城县警察局去。不料,隔壁的房门却打开了,冷月秋从里面露出头来,一脸的妩媚和诡异,对王水德说:“猛男,进来一下,吃不了你的。”
对于冷月秋能打开为自己开的房间,王水德并没有惊奇,对于冷月秋在这个时候出现,王水德同样没有惊讶,如果不这样干,她就不是冷月秋了,无论是受过她攻击的薛慧,还是正在受着她攻击的戴春风,还是曾经知道她过去的张娟和贾文娟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就是新认识的那个丰子泽,也通过田无青,报告了这个恶毒小女人贪婪而淫荡的本质。薛慧不止一次警告过王水德,弟,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姐都不管,但冷月秋那个女子,千万沾不得的,千万沾不得的。
想着这些的王水德,尴尬地笑了笑,说:“月秋,哥真怕你吃了我。呵呵,恐怕今天不行了,田知县到了田城县警察局,过问起陈建斌局长死亡的事儿,老段打电话,十分钟到。呵呵,妹子,心若在,情就在,何必在朝暮之间嘛。”说完,也不看冷月秋的脸色,便逃也似的跑了,气得冷月秋骂了一声:“变态,老女人,有什么好的,一兜儿水的不要,反而玩起老枯皱皮来了,死变态。”
虽说王水德对冷月秋说了瞎话,可事情却真的如他所说,田知县真的在田城县警察局,也真的在说陈建斌死亡的事,当然,更是说兄弟田无知的事的,王水德一看牛三红也在,便知道,田知县真正关心的是田无知神秘的消失。
对于王水德的迟到,田知县并没有责怪,也没有表示出过度的兴奋,只是问着他面前的三个人:“他,为什么就走了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一阶段,我们对他冷淡了吗?”
牛三红叹了口气,说:“无知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知识,真的有知识,看问题也很透彻,设计的策略也很管用。只是心态太小了点,他一直想打造他心中以自己为主体的帝国,无论是商业的,还是人文的。可这个世道,是一个合作共赢的世道,已经不是远逝的帝王时代了啊。”
王水德内心里点了点头,他们是在萧战假意要退出田城县投资市场时,才认识的,是牛三红主动向他们示好,提出大合作方案的,不仅仅包括金三角房地产开发项目和几家直属企事业单位的改制,同样包括田城县的煤炭生产经营。牛三红的理念是,我不可能改变中州煤业集团的官办性质,也不可能把中州煤业集团据为己有,但我可以保证在我个人和我的弟兄们在取得应当得到的利益时,不出事,官办企事业,在这个国度最大的好处是死不了,因为它的后台是官;最大的劣势是活不好,因为主持这些企事业的同样是官,官,有官的生活规则,商人,有商人的生活规则,想打破这种生活规则,那只有走官商勾结的道路。官商勾结,同样是一条充满荆棘与危险的道路,而要规避这种危险,那只能再高一层,走大官商勾结的道路,甚至是和族群群主这样的大官、富可敌国那样的大商业集团勾结的道路。
而现在这个时候,田知行似乎不愿意听别人对田无知的评价,只是关心他现在在哪儿,于是轻轻一笑,示意牛三红不要再说下去,而是问段三愚:“段局长,有线索没有?”
段三愚摇了摇头,说:“我们都估计到,心高气傲的无知先生会离开我们,但却不知道他走的这么匆忙,甚至连建斌的死都无所顾及,就这样急促地走了。我们那个精度仿真的机器人秋娟,似乎得了些人的精气,竟然自己关闭了所有的系统,停机了,致使我们对无知先生的去向,一无所知。我们已经发动了警察在暗中寻查,另外,通过田无青等人也问询了无知先生的几个小弟及熟人,他们都没有见到过无知先生。”
田知行听着段三愚的话,猛然问了一句:“四弟,你的意见呢?”
王水德没有回答田知行的话,而是问牛三红:“你们送给他的两张金行卡,他带走了吗?”
牛三红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带走了,半上午的时候还在矿区医院门口的那个自动取款机上,提取了两万元的现金。”
段三愚也急忙说:“对,就是那个时候,无知先生便消失了。”
王水德笑了,说:“知行老兄,不必为无知兄担心,他,会回来的,而且会心平气和地回来的,因为他已经知道,知识改变不了命运。但,知识却能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和道理,在他心中,最需要知道的事情,便是你们的老祖田康公,怎么就败在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烝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