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县新县城警察分局的局长陈建斌没有亲眼看到千跌河灵异事件,但在千跌河天然溶洞奸尸案现场的留守警察还是看到了,在向他汇报的同时,还给他发回了照片。然而,令陈建斌无比失望的是,所有的照片上,人物的表情栩栩如生,周边情况一览无余,甚至连悬崖绝壁上的山石草木都清晰可见,飞身向下跳跃的山羊一脸的坚毅,甚至有两只在炽烈阳光的光影里,幻化出可爱的笑脸。然而,两个警察向他绘声绘色描述的那条灵异事件中心的“蛟龙”却没有一点痕迹,甚至那块巨石之上,只有两片灵异的落叶,如同两只瞪大了的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田无知也得到了隗建设和隗建设的大老婆发来的同样照片,和陈建斌手机里的照片,如出一辙,只不过有一个大大的特写,是站在远处,拉近了焦距拍摄的,一张煞白的脸孔,是烝宋冯的,还有他的两个亲信随从,一脸惊讶的样子。
其实,不要说他们得到的照片如此,就是当地拍摄的所有人,所有照片和视频资料,都是一个样子的。于是,千跌河灵异事件,也真的成了一件“耳听为实、眼见为虚”的灵异事件,无论相互间传播的声音和文字,都是那么神乎其神,而所有的照片与视频所展示出来的,如同大伙以惊讶的目光,在看着皇帝的新装一样,赤裸裸的岩石之上,只有那两片如同两只大眼睛的树叶。
“大哥,不合常规啊,正夏天时节,哪儿来的两片落叶啊,千跌河周边,也没有这种树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叶。还有,我们动用了一个小队的警力,沿着千跌河向下,一直搜索到田城和正县的交界处,那里水流平缓,却没有任何发现,那几十只山羊,就这样神秘地蒸发了。”陈建斌依旧以一个警察的职业本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田无知笑着摇了摇头,说:“兄弟,如果是一片普通的桐树叶子,那就不是灵异事件了,不要过度追究了。”
“那,是不是再进入那个溶洞内,看看那个怪物是不是还在溶洞之中?可是,可是,我们的人……”陈建斌又担心地问。
田无知诡异地笑了笑,说:“建斌,你再仔细看看那张照片,看一看遮掩洞口的那块页岩还在不在?洞口,还在不在?”
陈建斌这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把所有搜集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阅着,眼睛也渐渐地瞪大了,如同要裂开了一样。田无知说的对,哪儿还有那块用来遮掩洞口的页岩?那就是一面绝壁。
陈建斌颓废地坐在田无知对面,痛苦地用手抓了抓头发,说:“怎么会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呢?怎么会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呢?大哥,丰元仓案件怎么办?李香云案件怎么办?李富贵怎么办?疑点众多,是不可能结案的,不可能结案的。而且这个案子,从一开始起,经办人员庄雪飞和一个老警察就提出许多质疑,并要求化验女尸体内遗留物;让丰元仓重新演示作案过程;深究田城县火化厂深层犯罪事实;化验李香云体内遗留的致死性药物;排查群殴李富贵的真凶,可我们却本着不扩大事态的态度,进行了就事论事处理的态度,认为丰元仓供认不讳了,李香云家属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李富贵案件是可以用钱来摆平的,等等。现在看来,此事有可能随着千跌河灵异事件的发生而再度发酵。我们,是不是官宣一下,此案件仍然在侦察中,所有的一切,都还不是最终的答案,即便是上面追究下来,我们也好有个态度。”
田无知摇了摇头,说:“兄弟,三个案件,分类处理,丰元仓案件,牵涉到灵异世界,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最后的答案,就把这个案件交给时间去处理;李香云案件,不是查不清,而是要看上级的态度,对于你们当警察的而言,不必慌张,因为李香云之死及田城县火化厂深层次的经济犯罪问题,应当是人家干部监管办公室的事,只是因为田知县不信任他们,才让你们出来打头炮的;而李富贵的案子,政府本来可以花钱消灾,不了了之的,既然你们内部的同志都提出了质疑,我看可以查一下,影响不到田城县的整体工作,也可以分散一下你们内部人员的注意力。”
陈建斌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那,也只好这样办了。对了,刚才,那个办案民警庄雪飞,又提出一个猜想,说李香云不是死于服用过度的安眠药,而是死于某种兴奋剂,她怀疑,在李香云死亡之前,曾经有过剧烈的性行为。”
田无知又笑了,说:“建斌啊,不要问原因,压制、拖延她24个小时,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