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发冲冠,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愤怒的火焰涌出。
“师弟也是你能叫的吗?你的根骨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
他今天虽然颇风光,但丙下根骨是埋在他心里的刺。
这扫地僧不知天高地厚,触及逆鳞,实在忍无可忍。
“贱仆,给爷死!”
常昌贵暴怒出手。
携一牛之力挥动重掌,往扫地僧胸口拍去。
这一击若是打中,就像被一头发疯的蛮牛撞中,普通人恐怕浑身顷刻间骨折断裂。
“砰!”
这一掌,没有意外,拍到扫地僧身上。
意外的是,扫地僧纹丝不动。
“?!”
常昌贵惊骇收手,吓得后跳一步。
一牛之力打向着普通人。
竟然……泥牛入海?
毫无波澜。
这……
还是普通人吗?
挨了一掌,扫地僧也不恼火,淡淡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不紧不慢将方才被打断的话继续说完。
“你的根骨十分垃圾,但是,悟性不错,心性也是上佳。然而,运道实在太差。”
为什么要说你运道太差呢?
扫地僧叹气。
“这里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你?”
“怎么刚好就是你?”
鱼儿鱼儿,大海捞鱼。
为何唯独就你上钩。
“这自然是命中注定,自然是玄不可言。”
“师弟你这运道太差,日后成就可想而知,虽然可能否极泰来,一飞冲天,人中龙凤……”
“但这是在想屁吃,是师兄在逗你玩,更大的可能你就是一坨垃圾、垃圾一坨。”
“懂?”
张口闭口一个垃圾,撩拨着常昌贵的神经。
向来只有他这样说别人,何曾被别人这么说过。
怒火滚滚,将他仅有的一丝忌惮灼散。
“好,你这么能说,希望你这张嘴能一直说。”
“我倒要看看,死人能不能说话。”
常昌贵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嗡!
直接运起八牛二虎之力。
出拳可听见音爆。
一拳出,穿风裂气。
将空气打出一串烟圈。
嗡嗡嗡!
一拳之威,可以崩山碎鼎。
“嚯”的一拳冲向扫地僧。
扫地僧右手抓着扫帚,左手虎影一掠。
张开虎口大手,抓向常昌贵的拳头。
“轰!”
一阵气浪自二人交手处掀起。
常昌贵面带血色,青筋毕现,歇斯底里。
却无能寸进。
相反,对方优哉游哉,留有余力。
谁高谁低,显而易见。
“勇气可嘉,实力太渣。”
扫地僧不忘补刀,一边打击,一边惋叹。
“已经,很久,没人敢,向我出手。”
他这一字一顿,怕别人听不清自己的台词。
围观的弟子一阵吐槽。
“妈的,太装了。”
但不得不说,这扫地僧居然一掌拦下八牛二虎之力,看样子还游刃有余。
“这实力,恐怕是甲等弟子才堪媲美吧。”
正值众人怀疑之时。
扫地僧淡淡道:“都说了,我不是仆役,你们不信?”
“我是你的师兄呀,愚蠢的师弟们。”
扫地僧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就像一头恶魔。
新师弟们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常昌贵脸色难看,知道对方已经将九牛二虎之力融合成一钧之力。
拥有着武举人的实力,如果确实是秋溪阁的弟子,必然是货真价实甲等弟子。
“我八牛二虎之力,与一钧之力的差距,竟然如此大。”
既然打不过,只图日后再“报答”这位师兄。
“敢问师兄尊姓大名?”常昌贵忍着怒气问。
扫地僧却不再多看他一眼,向着更多的弟子现身说教。
“师弟们,师兄今天苦心孤诣上演这一场戏,就是为了教你们的第一堂课:人不可貌相,不要狗眼看人低。”
说完,他抬起手中竹扫帚。
抡起来一扫帚。
“砰!”
将常昌贵拍飞数丈之远。
“你!”常昌贵眼前一黑。
被抽飞。
划出一道抛物线。
“啪”的一声。
正好跌落到郭威兄妹二人面前。
郭容甫一以为天上掉馅饼。
“哥哥就是这样捡到牛牛的?”
郭容眼前一亮,抢着上前去捡。
“我的我的!”
“不许抢,是我掉的!”
一边心想:“跟哥哥出门可以捡好多东西。”
还没等她兴高采烈去捡。
才发现,天上掉下的是一个大活人。
而且还是一个熟人。
“咦,这大叔不是山林里打架的那个吗?”
原来不是天上掉馅饼。
郭容一脸害怕,“突突突”退后。
躲到郭威旁边,猫着腰窥探这个危险的世界。
对山林里打架的那两个武者,她还印象深刻。
记得那两人打起架来,开山裂石,就跟怪物一样,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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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郭威兄妹二人旁边的那位白衣接引弟子,看到趴在地上狗屎啃的常昌贵,先是幸灾乐祸一笑。
又看到常昌贵身上的蓝袍,反应起来,这是乙等弟子的装束。
“哎呀,我的师兄,您没事吧。”
赶紧去将常昌贵扶起来,安抚对方。
“这位师兄,怎么如此不幸,碰上我们秋溪阁这头号恶人?”
被白衣弟子扶起时,常昌贵正在骂咧咧:“可恶,十年河西、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
白衣弟子又“哎呦”一声,劝慰道:“我说师兄,你就别想着再去讨回面子了。”
常昌贵霍然转头,恶狠狠盯着他,似有迁怒之意,厉声质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白衣弟子脸上苦涩更多。
“我知道,可那又怎样。”
“那位师兄别说我们惹不起啊,就是甲等弟子在他面前也要绕路走。”
“他本应是秋溪阁的骄傲,可令人难过的是……”
常昌贵大喜:“他被逐出师门了?”
白衣弟子:“不是,令人难过的是,他现在仍旧是秋溪阁的骄傲。”
常昌贵:“???”
那你转折个屁?
白衣弟子:“这恶人劣迹斑斑,不是无人敢惹,是无人能惹啊。”
“这位恶人的身份,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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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亲眼见到常昌贵被扫地僧一扫帚打飞,常大富尤为震惊。
“这就是秋溪阁吗?”
“卧虎藏龙,区区一个扫地僧也是甲等弟子,轻易就将昌贵打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随后,常大富又不忿气,替族弟打抱不平。
“这位可是我秋溪阁的师兄?仗着年长,如此欺负年轻子弟,未免太过分。”
扫地僧瞥了他一眼。
“过分?你道我们习武之人,练武是为了什么?”
扫地僧自问自答:
“十年河西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你没听过吗?”
“师兄我这是在激励你们,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有奋斗的理由,去变强,去打败师兄。”
此言一出,众人喧哗吵闹。
“别的暂且不提,刚刚师兄自称是第三轮心性的主考官,可是诓骗我们的?”
这时候,褚长清带着众多师弟过来,听到这话,直接训斥。
“放肆,入门试炼什么时候多了第三轮,谁大言不惭要给弟子们测验心性?”
“褚师兄来了,请褚师兄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