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亮,费仲、尤浑便带着侍卫,径直来到姬昌的中军大帐。此时姬昌正与南宫适商议对策,见二人带着侍卫前来,神色不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道 “不好”。
“姬侯爷,我们有要事与你商议,还请南宫将军暂且回避。” 费仲语气冰冷,不给姬昌丝毫面子。
南宫适看向姬昌,眼中满是担忧。姬昌微微点头,示意他先退下。南宫适无奈,只能躬身退出大帐,守在帐外,心中却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待南宫适离开,费仲便将手中的盒子扔在姬昌面前的案几上,冷笑道:“姬侯爷,你自己看看吧!这些无箭头的箭支,都是我们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还有这些留影石,记录着你与苏护假战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姬昌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箭支与留影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拿起一枚留影石,注入真元,画面中立刻出现了西岐士兵与冀州守军暗中勾结、假战的场景,甚至还有士兵的供词。姬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慌,强作镇定地说道:“二位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 尤浑打断他的话,语气嘲讽,“姬侯爷,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若不是我们暗中探查,恐怕还被你蒙在鼓里,替你向陛下谎报军情!你可知假战乃是欺君之罪,若我们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你与西岐诸将都会被满门抄斩!”
姬昌心中一凛 —— 他深知欺君之罪的严重性,若费仲、尤浑真的将证据呈给帝辛,西岐定会陷入灭顶之灾。他连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语气诚恳:“二位大人息怒!本侯一时糊涂,才做出假战之事,还望二位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将此事禀报陛下。只要二位大人肯网开一面,本侯愿意献上重礼,报答二位大人的恩情!”
费仲、尤浑见姬昌服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费仲笑着说道:“姬侯爷早这样识时务,不就好了?我们也不想与侯爷为敌,只是职责在身,若侯爷不肯真正攻城,我们也无法向陛下交差。”
尤浑也附和道:“是啊!只要侯爷明日真正下令攻城,与苏护拼杀,我们便可以‘战事激烈,双方伤亡惨重’为由,向陛下禀报,至于假战的证据,我们可以暂时替侯爷保管。但侯爷需记住,这只是暂时的,若侯爷日后再敢耍花样,我们定会将证据呈给陛下!”
姬昌心中虽愤怒,却也深知此时只能妥协。他咬了咬牙,说道:“二位大人放心!明日本侯定下令全力攻城,与苏护决一死战!至于重礼,本侯即刻命人将西岐国库中的一半财物送来,还有三株千年灵草、十颗上品灵石,望二位大人笑纳!”
千年灵草与上品灵石都是洪荒中极为珍贵的宝物,千年灵草可助修士突破修为,上品灵石则蕴含着精纯的灵气,是修炼的绝佳资源。费仲、尤浑听到这些,眼中顿时闪过贪婪的光芒,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
“姬侯爷果然大方!” 费仲笑着拍了拍姬昌的肩膀,“既然侯爷如此有诚意,我们便相信侯爷一次。明日若侯爷真能全力攻城,假战之事我们便不再追究,还会在奏折中为侯爷美言几句,说侯爷作战英勇,重创冀州守军!”
“多谢二位大人!” 姬昌连忙道谢,心中却暗自冷哼 —— 若不是为了西岐的基业,他绝不会向这两个奸臣低头,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日定要加倍奉还!
费仲、尤浑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留,笑着说道:“侯爷早些准备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明日我们会在高台上观战,希望能看到一场真正激烈的战斗!”
说完,二人便带着侍卫,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中军大帐。
待二人离开后,姬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拳砸在案几上,将案几砸得粉碎。南宫适听到动静,连忙冲进大帐,问道:“侯爷,出什么事了?”
姬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费仲、尤浑已经知道了假战的真相,他们拿着证据逼迫我明日真正攻城,否则便将证据呈给帝辛。我已答应他们,明日全力攻城,还献上了大量财物,才暂时稳住了他们。”
南宫适大惊:“什么?真正攻城?那冀州的兵马怎么办?苏护可是我们的潜在盟友!”
“我也没有办法。” 姬昌无奈地说道,“若不答应他们,西岐便会陷入灭顶之灾。明日攻城时,我们只能尽量控制伤亡!”
“末将遵令!” 南宫适躬身领命,转身便要离去。
姬昌走到大帐门口,望着冀州城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他知道,明日的攻城,将是一场真正的血战,西岐与冀州的联盟,很可能会因此破裂,而西岐的命运,也将迎来新的转折。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冀州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城头上的冀州守军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城垛上,眼神涣散 —— 前几日西岐大军的 “攻城” 早已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看来,今日的战斗不过是又一场走走形式的假戏,只需应付一番,便可等到日落收兵。
“我说兄弟,你说西岐这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天天射箭却不伤一人,这攻城跟过家家似的。” 一名年轻守军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同伴笑着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西伯侯与我们家侯爷暗中商量好了,故意蒙骗殷商的监军。依我看,再过几日,西岐说不定就会撤兵了,我们也能好好休息几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守军们循声望去,只见西岐大军如同潮水般朝着冀州城涌来,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西岐士兵眼中满是杀气,手中的刀枪闪烁着寒光,冲锋的速度也较之前快了数倍,显然是动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