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虎贲军临时指挥部里却灯火通明，气氛压抑。
李明渊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常德”那两个字。
薛老虎的电报就像一道催命符。
将刚刚从岳麓山血战中爬出来的虎贲军，又一次推向了新的绞肉机。
“军座，部队的初步统计出来了。”
参谋长张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他那只独眼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的汇报着。
“岳麓山一战，我军第一、第二两个主力旅，阵亡三千一百二十人，重伤两千零一十七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跟您从中条山一路杀出来的老兵。正常我们是伤筋动骨了。”
“部队现在能动的战斗人员，加上第三旅和直属部队，满打满算，还剩下不到两万人。”
很多连队减员超过一半，只能暂时合并。
弹药方面，常规弹药还算充足。
“但炮弹和机枪子弹消耗巨大，特别是炮兵旅，好几门重炮的炮管都因为过度使用，出现了严重磨损，急需更换。”
张远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直接开赴常德，无异于让弟兄们去送死啊！”
指挥部里的参谋们也都沉默了，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送死？”
李明渊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疲惫沮丧，眼神反而愈发冰冷。
“老张，我问你，我们身后是什么？”
“是……是湖南，是千万百姓。”张远下意识的回答。
“那常德失守了，小鬼子下一步会打哪里？”李明渊追问道。
“他们会以常德为跳板，威逼山城……”
“那我们能退吗？”李明渊的声音陡然拔高。
如同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常德的百姓是百姓，我们脚下的百姓也是百姓！”
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我们虎贲军，没有孬种！更没有逃兵！”
一番话，说得指挥部里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是！军座！”张远猛的一个立正，羞愧的低下了头。
“命令！”李明渊没有再看他，转身再次面向沙盘，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清晰的发出。
“命令后勤部，立刻盘点所有物资，优先补充一线部队！”
所有卡车，加满油料，做好长途奔袭的准备！”
“命令炮兵旅，连夜对所有火炮进行检修！”
能修的就修，不能修的，就算是用马拉，也要给老子拉到常德去！”
“命令各部队，利用出发前的最后时间，祭奠阵亡的弟兄！”
告诉他们，这笔血债，我们很快就会去常德，找小鬼子加倍的讨回来！”
“是！”
会议结束，李明渊心中默念。
“系统，每日签到。”
【叮！每日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以下物资：】
【1. 高标号航空汽油 x 50吨】
【2. 野战外科手术包（含磺胺、吗啡） x 2000套】
【3. 克虏伯军用特种钢材 x 10吨】
看着这三样奖励，李明渊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立刻叫住正准备去传达命令的张远。
“老张，等一下。”
“军座，还有什么吩咐？”
“你派人去一趟后勤处，告诉他们。”
我之前通过私人关系从美国订购的一批特殊物资，今晚会秘密运到。
让他们找几个最靠得住的人，去城西的废弃仓库接收。
“记住，此事要绝对保密。”李明渊不动声色的吩咐道。
“是！”张远没有多问，他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位军长时不时冒出来的神秘渠道。
“汽油给运输队，让他们把所有车辆的油箱都灌满，剩下的做战略储备。”
那批特种钢，你亲自交给陈海，告诉他，这是德国进口的顶级货。
“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几门磨损严重的炮管给修复好。”
“还有那批医疗物资，你亲自送到野战医院。”
告诉院长，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王铁柱和所有重伤的弟兄，都给老子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是！军座！”张远的眼睛红了。
……
长沙郊外的野战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李明渊推开一间独立病房的门，王铁柱正躺在床上。
左臂的位置空荡荡的，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李明渊进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行礼。
“别动！”李明渊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军座……我……我给您丢人了……”王铁柱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丢人？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李明渊一瞪眼，但声音却放得很轻。
“你带着一个旅，硬生生扛住了小鬼子一个师团的进攻！”
“你是我们虎贲军的英雄！是我李明渊的骄傲！”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削了一个苹果递过去。
“胳膊没了，是天大的损失。但命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好好养伤。”李明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伤好了，我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军座，您说！”
“只要我王铁柱还有一口气，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王铁柱激动地说道。
“我要你，去给我带兵。”
不是带一个旅，而是给我带出十个、一百个，像你一样悍不畏死的指挥官！”
李明渊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成立一个虎贲军自己的军官教导队。
”你，就是第一任总队长！”
王铁柱愣住了，随即，他的眼中爆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芒。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从医院出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李明渊站在高地上，看着山下那整装待发的庞大军队。
一辆辆卡车已经发动，士兵们背着行囊，神情肃穆。
他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心中充满了豪情。
“全体都有！”
“目标，常德！”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