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委座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张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娘希匹!”
一声夹杂着浓重奉化口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一把抓起桌上、阎锡山发来的那份“捷报”,双手用力将其撕成了碎片、狠狠地扔在地上。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他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我待他不薄啊!”
他阎老西、能在山西当他的土皇帝,是谁在背后支持他?是我、是我啊!
民国十七年、要不是我出兵帮他打冯玉祥,他早就被赶出山西了!
“现在倒好、他翅膀硬了,敢跟日本人眉来眼去”敢在背后捅我的刀子了!”
他指着地上的纸屑、对着钱大钧怒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无耻?这就叫无耻!”
“十万大军、阵亡三万?他阎百川、要是真有十万大军肯拿出来拼命。
“我这个委座、让给他来当都行!”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拿我当傻子!拿中央当他的钱袋子!”
“这个混账!这个国贼!”
钱大钧站在一旁、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他知道、委座每一次用委座自称时,那是真的动了杀心。
“委座息怒,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小声地劝慰道。
“息怒?我怎么息怒!”
委座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我恨不得现在就调两个军、把他的太原给平了!”
“把他阎百川抓到我面前、我亲自崩了他!”
他激动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钱大钧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委座,保重身体要紧啊。”
委座喘了几口粗气,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他重新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地盯着山西的位置。
“这个老东西,真是把我逼到墙角了。”
他自言自语道。“他以为我拿他没办法吗?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吗?”
他的目光、又缓缓地移向了陕北的方向。
“还有他们”他冷哼一声
“这份电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什么意思?不就是想看我跟阎老西狗咬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人证、物证、画押的供词。”他咬牙切齿地念着
“委座、”钱大钧见他情绪稍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其实共的这份电报、也未必完全是坏事。”
“哦?”委座挑了挑眉
“说来听听。”
“学生愚见、”钱大钧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份电报虽然有挑拨之嫌,但也确确实实是给了我们一个、敲打阎锡山的绝佳借口。
“我们不必真的动兵,只需将这份电报的内容稍稍透露一点给阎锡山,就足以让他坐立不安、寝食难安了。”
“敲山震虎?”委座眯起了眼睛。
“正是!”钱大钧点头道。
“阎老西最怕什么?他最怕的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我们。
他最怕的是共农他们,他怕我们和共农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他。
我们现在就把这把刀、悬在他的头上。让他知道他的小动作、我们都一清二楚。
他要是再敢不听话,我们随时可以借共农的手、来收拾他。”
“这么一来,他以后必然会对我们更加恭顺、不敢再有二心。”
听完钱大钧的分析,委座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政治家特有的冰冷的算计。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点了点头、“对付阎老西这种人,确实不能硬来。
“得用对付蛇的办法、捏住他的七寸。”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下令道:“你立刻以我的私人名义、给阎百川发一份密电。”
“就四个字。”
“好自为之!”
“是!”钱大钧心中一凛!
这四个字比千言万语的斥责、分量要重得多。
“至于共农那边。”委座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们这次虽然不怀好意,但客观上确实救了、明渊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先按兵不动吧。”
等明渊醒了、问清楚情况再做决定。现在最要紧的,是龙牙山这一仗的善后和宣传。”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这一仗 ,我们必须要大张旗鼓地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