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虎“雷横,与“美髯公”朱仝,分别是郓城县步军都头和马军都头。
雷横的武艺,比赤发鬼刘唐略逊一筹,所以在十大步军头领中比他低了一位,位列第四。
而武松虽然排名第二,却比刘唐断崖式强出不少。
面对武松飞来一棍,雷横勉强用朴刀遮拦架格,显得颇为吃力。
两人在酒楼里过起招来,掌柜、酒博士等一干人远远看着,手足无措。
本县都头与贼人争斗,他们这些和县衙讨饭吃的人岂敢多言?
只见那名与雷都头交手的贼人,劈天一棍子下来,把一张上好的八仙桌砸得粉碎。
“哎哟!”掌柜脸色一苦,心疼地不行。
这些损失官府可不会补偿,都得他们自己担着。
就在二人拆招时,
郑天寿瞧见衙役想要上前帮忙,心里对李清照被无端推搡正有气不得发,忽然发难。
抬起一脚,便将推开李清照的衙役踢飞,将酒楼的雕花屏风撞成几截。
掌柜一拍大腿,头有些发晕,怎地还有一个杀星?
几个呼吸的功夫,武松与雷横战了十几个回合。
雷横不敌,拽着朴刀夺门便走。
武松害怕他去搬救兵,追了几步,
却见门口的俊俏郎君已将一干衙役全部打倒,然后突然伸腿,把匆忙出门的雷横绊倒在地。
雷横直接来了个“脸刹”,和大地亲密接吻。
正要起身,武松来到近前,把哨棒顶在他脑袋上。
“老实趴着,叫你的人都抱头到墙边蹲着,一个也不许走!”
“好,俺听你的…兄弟们,活命要紧,都蹲到墙角去。”
武松见衙役都服服帖帖蹲在墙边,飞起两脚,把两扇大门都关了。
酒楼里的客人呆若木鸡,站得远远的,只怕惹祸上身。
武松朝掌柜大喝道:“店家,拿几条绳子来!若不听话,我即刻打碎你家酒楼。”
掌柜心里一苦,只得从后厨翻出几条拴猪捆羊的套索。
那绳子还带着泥土和猪羊的粪便。
武松也不管,接过来将雷横捆了。
一股浓浓的腥味传来,雷横险些呕吐,看了看远处的衙役,小声说:“好汉不必如此,雷某不过奉命盘查,平时深受宋押司恩惠,就算你与宋押司有关系,也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这些人果然是因为宋江一事来的,武松眼睛一瞪:“我要怎么相信你?”
“这…兄弟你自去宋江村送信,问一问宋太公便知。”
宋江不在的日子里,雷横可没少关照宋家。
“既如此,你也去墙角待着!”
武松摸了摸身上,包裹完好,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要出门,忽然想起路见不平的那位郎君,脚步一顿。
来到郑天寿面前抱拳一礼,刻意压低声音:“多谢兄长出手相助,小人武松,邻郡清河县人氏,不知兄长高姓?”
郑天寿心里一惊,听说他要去宋家村送信,还以为是“石将军”石勇,没想到是“行者”武松?
不对,这会武松还不是“行者”。
问题是,武松怎么来到郓城县了?
难怪瞧他身躯凛凛,原来是“自信一身能杀虎,浪言三碗不过冈”的武二郎!
“原来是武兄弟当面,小可梁山郑天寿,幸会!”
武松眼皮猛然跳了一下。
来之前,柴大官人告诉他,梁山寨主是王伦。
可一路走来,玉面郎君的郑天寿名号飞速在山东、河北流传,武松当然听说了梁山易主的事。
而且风闻这位郑寨主打了青州来到梁山,又接着把郓州也给抢了。
武松纳头便拜:“素闻兄长义薄云天,扶危济困,是个天下少有的贤人,请受武松一拜!”
郑天寿伸手扶住他:“哪里当得起兄弟一拜,快快请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你且随我来。”
武松被郑天寿牵着袖子往外走。
“哥哥稍等,我要收拾个人!”
郑天寿松开他。
只见武松走到墙角,将那告状的路人狠狠揍了一顿,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此人竟敢告状,小人给他个教训!”
郑天寿笑道:“有仇不报非好汉,兄弟做得好。”
此刻的武松还没有黑化,否则就不是打一顿了事了。
郑天寿带着武松走出门。
李清照则跟在后面,对郑天寿在江湖界的名声有了真切认识。
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居然在他面前说跪就跪了。
出了门,郑天寿捡着小巷道走,来到城西一家客栈,嘱咐店小二把门关上。
武松抬眼看了一圈,这是一座三层楼房,有十来个房间,后面还有小院:“郑寨主,这里是?”
“兄弟放心,此地是我梁山的产业。”
郑天寿将他带到厅房歇息,让人再安排些酒食上来。
郑天寿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武兄弟,我刚才听到,你急着去宋家村送信,我后院有马,你可骑马前去,岂不比走路强得多?”
武松骑术不精,也不喜马背颠簸,和鲁智深一样很少骑马。
但现在打了衙门的人,不骑马也不行了。
武松面带感激之色:“小人初来郓城真是两眼一抹黑,刚才多谢兄长出手相助,如今又借马给我,小人敬你一杯!”
说罢看向李清照:“这杯同敬嫂子!”
李清照看了一眼郑天寿,察觉到他眼中的兴奋,自知不能怠慢此人,举杯回礼。
“小兄弟客气了。”
郑天寿笑了笑,真要论年纪,自己不到二十四,可能比武松还要小一两岁。
李清照称呼他“小兄弟”倒是不算出格。
不过,对于武松的称呼他也懒得去纠正。
“兄弟休要客气,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实在不忍见英雄落难方才出手。”
武松眼中冒着遇见偶像的精光和崇拜:“小弟从沧州一路走来,不时听说兄长为民除恶的义举,心中仰慕非常,没想到今天竟能与兄长把酒,武松真无憾矣。”
“郑某如何值得兄弟错爱。”
两人饮了几盏酒,郑天寿对宋江的行踪颇为好奇:“武兄弟,宋押司可还在柴大官人府上?”
武松据实以告,充满遗憾:“听说已经去往青州白虎山孔家庄了,小人早闻宋押司名声,却没能见到他本人,真是一件憾事,不过今日得遇兄长,岂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郑天寿眼睛一亮,武松还没见过宋江?
这和原着不一样啊,宋江按理说应该在柴进府上收了这个小弟的。
“既然兄弟不曾见到宋押司,这么说,是柴大官人差兄弟来送信的?”
武松一叹:“不错,小人本打算向柴大官人请辞,大官人见小人没事做,便让小人来此地送信。”
郑天寿心里乐开了花。
既然柴进看不上,宋江也与武松无缘,此人郑某便要了。
郑天寿故作遗憾:“武兄弟这般本事,本当委以重任,听你的意思在柴大官人府上却不得重用,郑某的梁山如今正处草创,广纳天下英雄,武兄弟何不来我山上坐一把交椅?”
武松酒杯一顿,心里有些激动。
一到梁山便能做头领?
想到麾下也有个喽啰可以使唤,武松真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