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青龙峪村口,带队的是集团军司令部的李连长,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张中毅老英雄,我是李刚,奉王聪麟副军长命令,来接您到部队探访!” 村民们早就围了过来,有人给老张递鸡蛋,有人帮他拎行李,周大爷拉着他的手说:“老张,去部队好好看看,替我们向部队首长问好,你是咱们青龙峪的骄傲!”
车子驶离青龙峪时,张中毅一直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攥着那封残缺的战友书信。王志昊坐在他身边,能感受到老人的激动和忐忑:“王书记,我这模样,老首长还能认出我吗?当年我可是全排最年轻的班长,现在你看这满脸的皱纹了……”
“肯定能认出来!” 王志昊握着他的手,“您的英雄事迹,早就刻在老首长心里了。”
一路经过5、6个小时的颠簸,车子驶入某集团军营区。营区里,战士们早已列队等候,鲜红的八一军旗在风中飘扬。当车子停下,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军装的老人快步走过来,他身姿挺拔,肩上的将星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正是王聪麟副军长。
“中毅!我的好战友!” 王聪麟一把抱住张中毅,声音哽咽,“我找了你七十年啊!当年你带着尖刀排冲上去,我以为你们都……都牺牲了,每年清明,我都带着战士们给你们扫墓,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活着!”
张中毅也紧紧抱住老首长,泪水浸湿了彼此的军装:“老营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牺牲的战友们,我没能把他们带回来……”
“不怪你!” 王聪麟拍着他的背,“你们排坚守阵地十三昼夜,打退了敌人几十次进攻,为大部队转移争取了时间,你们都是功臣!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连应得的荣誉都没能拿到!”
在庄严的军号声中,授勋仪式正式开始。王聪麟亲手将一枚金灿灿的二等功勋章佩戴在张中毅胸前,又递过一本红色的荣誉证书,声音洪亮:“张中毅同志,在1952年铁原阻击战中,你带领尖刀排坚守无名高地,英勇作战,歼敌百余人,圆满完成阻击任务,特授予二等功,现撤销1953年‘烈士’认定,恢复荣誉!”
张中毅举起颤抖的手,向王聪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虽然动作有些迟缓,却充满了军人的尊严:“报告首长,志愿军战士张中毅,向您报到!请求归队!”
“归队!欢迎归队!” 王聪麟回敬军礼,泪水再次滚落,“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集团军的荣誉战士,营区永远是你的家!”
授勋仪式后,王聪麟带着张中毅来到部队的军史纪念馆。馆内,一张巨大的铁原阻击战地图挂在墙上,上面标注着“尖刀排坚守无名高地”的位置,旁边陈列着当年的武器、书信和照片。“你看,这是你们排的英雄事迹,我们一直记着,代代相传。” 王聪麟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群年轻战士的合影,“这是你们班出发前拍的,你站在最左边,笑得最灿烂。”
张中毅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名字从嘴边涌出:“这是小王,十七岁炸坦克牺牲的;这是副班长,为了掩护我们,被炮弹击中……” 他抚摸着照片,泪水滴在玻璃上,“兄弟们,我来看你们了,我找到老部队了,你们的功劳,国家和人民都没忘!”
部队为张中毅安排了体检,医生仔细检查后说:“老英雄身体底子很好,就是年轻时受伤留下的旧疾,还有点高血压,我们会安排专人调理,放心吧。” 王聪麟拉着张中毅的手,坐在军营的操场上,聊起了当年的战斗,聊起了这些年的生活。
“我退伍后,回到青龙峪,当了三十年村支书,” 张中毅笑着说,“带领村民修了三条水渠,种了上千亩果树,现在村里日子越来越好,孩子们都能上学,不用再像我们当年那样受苦了。”
王聪麟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许:“好!好!你不仅是战场上的英雄,更是老百姓的功臣!当年你放弃国家安置,回到农村,这份初心太难得了。” 他转头对陪同的王志昊说,“王副书记,谢谢你,是你让老英雄圆了归队梦,你们白清县有这样的好干部,是老百姓的福气。”
王志昊连忙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英雄的事迹激励着我们,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张大爷他们乡镇公路还没通,还是贫困村,张大爷和乡亲们的的生活还很艰难。”
王副军长听了面色严峻的说道:“王副书记,扶贫脱困是一项政治任务,是全国人民的大事,不能让我们的英雄和乡亲们生活还处于贫困之中,让英雄还心存遗憾吧。”
王志昊赶紧回答说:“王副军长,我们县委县政府对张大爷他们乡镇的脱贫致富工作非常重视,之前还召开了常委会专门讨论了扶贫工作,把他们乡镇的公路建设列入了村村通公路项目,只是我们县财政收入也比较困难,资金缺口较大,目前正加紧筹集资金,资金到位我们立即开工项目建设,争取二年内实现张大爷他们青龙峪村的脱贫致富。”
王聪麟副军长听了,面容和缓了一些,他说道:“扶贫工作是全党和全国人民的一件大事,我们军队也不能做旁观者,何况张中毅是我们部队的英雄和骄傲,他和他的乡亲们还处于贫困当中,我们更不能等闲视之,漠不关心,这样我跟首长汇报一下,你们项目建设开工时,我们部队调一个工兵连或机械设备支援你们二个月,好不好。”
王志昊听了十分感动:“王副军长感谢您和部队首长对我们扶贫工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回去我们一定抓紧落实工程项目的开工建设,加快扶贫工作的速度,使老英雄和乡亲们尽快实现脱贫致富,不辜负部队首长和指战员们的殷切希望,到时候请您和首长们亲自来检查我们的工作。”
王聪麟愉快的答应道:“好的,到时候我一定来看望我的老战友,并对乡亲们的脱贫致富表示祝贺。”
张中毅在部队待了三天,怕给老首长和部队添麻烦,就急着要回青龙峪了。王聪麟带着全营战士列队相送,战士们齐声喊:“欢迎老英雄常回家看看!” 张中毅敬了个军礼,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我会的,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车子驶回白清县时,县城的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群众,县委书记赵刚、县长周志强带着干部们在路口等候。看到张中毅胸前金灿灿的二等功勋章,群众们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喊:“老英雄辛苦了!”“欢迎老英雄回家!”
张中毅走下车,向群众们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谢谢大家!我张中毅能有今天,多亏了党和政府,多亏了王副书记,多亏了所有关心我的人!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只要国家需要,我还能上!”
回到青龙峪,村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王志昊宣布:“青龙峪革命历史纪念馆下个月动工,由耀龙集团捐赠建设资金,省文旅厅负责规划设计,我们要把老英雄的事迹和战斗故事传承下去,让更多人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张中毅站在人群中,看着胸前的二等功勋章,又看了看身边的王志昊,心里满是感动。他拉着王志昊的手说:“王副书记,谢谢你帮我找到了老部队,圆了我七十多年的心愿。以后,我要在纪念馆里给孩子们讲战斗故事,教他们爱国、实干,不辜负你们这些年轻干部的付出!”
王志昊握着老英雄的手,心里坚定无比。他知道,老英雄归队,不仅圆了一位老兵的心愿,更给白清县的乡村振兴注入了强大的精神力量。青龙峪的通村公路会工程得到了部队的大力支持,果树会改良,灵凝草会丰收,英雄纪念馆会拔地而起,红色旅游会带动村民致富,这一切,都在一步步实现。
晚上,王志昊给林雨晴打了个电话,分享了老英雄归队的喜讯:“纪念馆的规划设计,省文旅厅那边就麻烦你多对接了,老英雄的事迹太感人了,我们一定要把纪念馆建好。”
林雨晴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放心吧,陈曦已经带着团队去青龙峪实地考察了,下个月就能出设计图。另外,我们集团决定再捐赠一批灵凝草种苗,帮青龙峪的村民扩大种植面积,让老英雄的家乡越来越富。” 她顿了顿,温柔地说,“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老英雄的心愿了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挂了电话,王志昊站在青龙峪的山头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夜空繁星点点,就像老英雄们的英魂在闪耀,也像无数实干者的初心在发光。他知道,乡村振兴的道路没有终点,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更多的困难要克服,但只要有老英雄的精神激励,有各方的支持,有老百姓的信任,他就有信心、有底气,带领白清县的老百姓,一步步走向更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