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看向灰长老,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青光凝成的细针泛着淬毒般的光泽:“圣皇帝?哦——是那两个被我捏碎灵核,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了的废物?”
“贱人,你还敢说!”赤长老怒吼着挺刃再刺,残阳刃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刃风刮得虚空发颤,“今日定要你神魂俱灭,为他们偿命!”
“偿命?”凌婉兮应声时,剑弧已至,青光撞上残阳刃的刹那,暗纹顺着刃面蔓延,震得赤长老虎口开裂。
鲜血滴落在刃身,瞬间被灼成青烟,她指尖微旋,青光反卷而上,逼得对方手腕急转,“你说的是那群蝼蚁?自身难保还替人寻仇,先掂量掂量自己该怎么死吧。”
她轻笑一声,指尖青光陡然暴涨,如潮水漫过虚空,逼得赤长老连连后退,脚掌在虚空中蹬出串串残影,衣袍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凭你们两个,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声音里裹着戏谑的残忍,青光在指尖凝成细网,罩向赤长老周身大穴,“不如自相残杀,让我看看谁的魂体更合胃口——也好省得我动手。”
“狂妄!”
赤长老被青光逼得脊背贴向灰长老,突然怒吼着拍向心口,指节捏出三道血印。
“残阳噬灵,法相显形!”
随着口诀落下,三头狼法相从他体内冲射而出,狼首张开巨口,喷出的烈焰带着硫磺味,瞬间将周围星带燃成火海,星砾在高温中熔成赤红液珠,噼啪作响地砸向凌婉兮。
灰长老趁势抖手甩开锁灵幡,幡面“哗啦”展开丈许宽,无数残阳教强者的残魂挣破幡布,魂体上还缠着未散的锁链。
“锁灵缚魂,去!”
他独眼骤缩,指尖在幡面急点,残魂嘶吼着扑向凌婉兮识海,锁链拖曳出幽光,试图缠住她流转的剑意。
青光与火海碰撞的瞬间,凌婉兮身影微侧,避开飞溅的熔珠,指尖青光突然转向,精准点在最前一头狼首的额间。
凌婉兮却突然收剑,青光在指尖骤然内敛。
玉手轻旋时,掌心浮起三寸旋涡,将周遭散落的星火尽数吸纳入内。
素白裙摆下的玉腿微微交叠,玉足在虚空轻点两下,带起的涟漪稳住身形,收势时发梢滑落的青丝扫过肩头,漫不经心的姿态里藏着淬毒般的漠然。
她没兴趣听他们翻旧账,只想在碾碎这些杂碎前,确认那元神当年究竟蠢到何种地步。
“三个纪元前,那个贱人没将你们连根拔除,”
她抬眼看向赤、灰二长老,指尖旋涡突然加速,搅得虚空嗡嗡作响,“你们本该缩在老鼠洞里啃食腐肉,为何要爬出来送死?”
灰长老刚要催动残魂冲阵,闻言猛地顿住,独眼里满是错愕:“贱人?你骂谁?”他看看赤长老,又看看凌婉兮,残魂在识海边缘徘徊,竟忘了继续攻击。
赤长老的三头狼法相已扑至近前,听到这话也愣了愣,狼爪悬在青光漩涡上方半寸:“你……你说什么?”他们从未听过这般说辞,这女人竟自骂起来?
凌婉兮轻笑一声,掌心漩涡陡然扩大,将一头狼首吸得偏转方向:“我说的是凌婉兮这贱人,”
她指尖青光突然暴涨,擦着狼首划过,留下一道焦黑痕迹,“当年斩草时留了根,如今倒成了你们这群蛆虫的底气。”
“疯了!这女人疯了!”灰长老反应过来,却更觉诡异,锁灵幡上的残魂都因他的动摇而乱了阵脚,“她在耍什么把戏?”
赤长老咬碎牙床,牙龈渗出血珠,催动三头狼法相同时张裂巨口:“管她疯癫还是装傻!先撕了再说!”
火焰裹挟着硫磺气潮涌而来,撞上青光旋涡的刹那,被绞成漫天火星,簌簌落在虚空里。
凌婉兮玉足在虚空中碾出半圈涟漪,身形向后飘出丈许,避开余焰的同时,指尖旋涡陡然转向灰长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点本事?”
她腕骨轻转,漩涡边缘泛出暗紫魔纹,“自我占了这躯壳,还没试过斩伪帝境的滋味。今日,就拿你们俩开刃。”
灰长老被她眼中的戾气慑住,竟下意识后退半步,独眼里满是惊疑:“你到底是谁?”
他曾听教中老辈提过,当年的凌婉兮虽杀伐果断,眉宇间却带着玄黄界强者特有的凛然正气,绝非眼前这等浑身裹着恶意的模样。
“取你们性命的人。”凌婉兮掌心旋涡陡然炸开,青光如箭射向三头狼法相。
赤长老怒吼着挺狼爪迎上,狼爪扫过虚空带起焦痕:“跟她废话什么!先撕了这贱人!”
可他心底也犯嘀咕——传闻中那贱人,怎会有这等玩弄对手的阴狠?
凌婉兮玉指微勾,旋涡猛地膨胀,将狼爪裹入其中,骨裂声混着火星炸响。
她身影如鬼魅一晃,玉腿旋出的弧度劈开空气,避开毒网的瞬间,指尖青光化作数十根细针,精准刺入毒网节点。
不是破网,是用灵力钉死毒囊,让毒液凝滞在骨刺尖端,像猫逗老鼠般盯着两人骤变的脸色。
“别急。”她声音轻缓得像叹息,掌心旋涡忽明忽暗,“我在想,是当年那蠢货真没斩草除根,还是故意留着你们?偏偏你们又不安分,非要蹦出来送死。”
识海内,真正的凌婉兮元神猛地弓起,声音带着怒意冲撞:“你什么意思?!当年我明明……”
“明明什么?”
凌婉兮用意念将元神狠狠按在识海深处,漆黑的魔元如锁链缠上元神,勒得魂体发颤,“明明没赶尽杀绝,好让他们日后找机会报复玄黄界?毕竟,只有战乱四起,你这‘救世主’才有登台的由头,不是吗?”
元神剧烈挣扎,却被魔元越收越紧,每一寸魂体都像被冰锥穿刺:“你这邪魔!休要胡言!我当年绝无此意!”
“哦?”外界的凌婉兮玉足在虚空碾出半圈青纹,避开灰长老偷袭的骨刺,指尖青光突然转向,在赤长老肩头划开一道血口。
血珠刚渗出便被魔气灼成青烟,不深,却让对方喉间滚出痛哼,握刃的手猛地一紧。
赤长老盯着肩头焦黑的伤口,瞳孔骤缩。
这气息不对。
当年那道青光虽烈,却带着凛然正气,哪像此刻这般,混着蚀骨的阴寒,像淬了毒的冰棱。
他挥爪拍向漩涡,火星溅在脸上,烫出细密燎泡,却顾不上痛:“你……你的灵力怎会如此诡异?”
灰长老也反应过来,锁灵幡猛地一抖,幡面残魂发出警示般的尖啸,竟不敢再往前冲:“不对劲!她的气息里有股……能吞魂的凶性!”
他独眼死死盯着凌婉兮掌心的旋涡,那里翻涌的青光中,分明藏着让残魂本能战栗的黑暗。
凌婉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旋涡转速陡然加快,带着破空声压向两人:“诡异?或许吧。”
她继续催动魔元碾压元神,锁链上翻涌的魔气顺着元神的缝隙往里钻,“可现在看来,留着他们确实有用。你看,他们背后的残阳教总坛,不正对玄黄界虎视眈眈吗?若我此刻放他们回去报信……”
“你敢!”元神怒不可遏,魂体因魔元的侵蚀泛起焦黑,“玄黄界千万生灵……”
“千万生灵的死活,与我何干?”
凌婉兮的意念带着残忍的笑意,魔元猛地收紧,让元神发出痛苦的闷哼,“但与你有关。想让我杀了他们,断了残阳教的念想?可以。”
赤长老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逼得后退半步,猛地怒吼着催动火海:“管她什么路数!敢伤我,便让她尝尝焚魂之痛!”
火海裹挟着狼啸扑来,却在距她三尺处被青光绞成齑粉,热浪反弹回来,燎得他袍角冒烟。
灰长老见状,咬牙催动毒网再次收紧,骨刺尖端毒液滴落的速度更快,蚀得虚空滋滋作响:“这女人不对劲!比当年更狠!联手宰了她!”
凌婉兮闻言轻笑,掌心旋涡忽明忽暗,指尖勾动间带起细碎的破空声,像在逗弄笼中困兽:“联手?你们配吗?”
她玉指轻弹,一道青光射向毒网节点,将其钉在虚空时,毒液凝滞成珠悬在半空,“来劲了是吗?今日我留你们片刻,是想看看——残阳教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赤长老被这话激得目眦欲裂,三头狼法相再次张开巨口,獠牙上凝着的烈焰滴落火星,将虚空灼出一个个小黑点:“少废话!接招!”
青光突然暴涨,如天河倒倾,撞碎毒网的刹那,无数毒液珠炸裂成雾,却在触到青光时被蒸成白烟。
赤长老与灰长老被震得连连后退,脚掌在虚空蹬出串串残影,衣袍猎猎作响,眼中满是惊骇。
识海内,元神望着被魔元漫过的魂体,焦黑处已蔓延至心口,绝望的声音带着颤音冲撞:“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何必用玄黄界生灵要挟!”
“条件很简单。”
凌婉兮玉手拢在袖中,指尖青光蓄势待发,指节因用力泛出白痕。
识海内的魔元漫过元神大半魂体,锁链骤然勒紧,掐出深痕,魂核嗡鸣如将裂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