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记住,我说的是所有的普通人,包括警备队和研究所。”
傅淮:“除了蒋修,你们谁还能管事?”
所有人看向茉莉。
傅淮:“很好,蒋修的专属向导在这里,所以他得留下。”
傅淮:“疏散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了。”
傅淮又看向傅年:“对了,你要的东西,在傅启那边。”
傅淮:“等到轮到我们疏散的时候,你会用得到的。”
蒋修和茉莉在商量如何把Z区的全部普通人都转移出去。
还是在只有三天的情况下。
蒋修:“三天,够吗?”
茉莉:“不够,秦疏燕和林风已经带着一批人先撤离了。”
茉莉:“不论是交通工具还是物资都不够再运送一次大批量的人员。”
茉莉:“除非——”
蒋修:“除非什么?”
茉莉:“你们撤离的时候,也得带上普通人。”
这里的你们指的是傅淮、傅年以及蒋修。
他们三个人,依旧得保护一批普通人撤离。
傅淮:“你打算留多少和我们一起走。”
茉莉大概计算了一下Z区的人口。
以及剩余的物资和能够穿越血雾的交通工具。
茉莉:“十个人。”
茉莉:“我们会留两辆越野车给你们。”
茉莉:“物资什么的,得先在开始重新囤积。”
傅淮:“所以你的意思是,两个向导,一个哨兵,得带十个人在血雾中,穿越几十公里,前往另一个净化区?”
茉莉:“我们会把十个人都留成青壮年。”
茉莉:“他们至少有自保能力。”
蒋修:“可以。”
傅淮轻笑一声:“容我提醒,畸变体的升阶不会只有这一个,你再是一个S级,也不可能保护那么多人。”
傅淮:“噢,对了,别把林风当例子,xY两个净化区可都派了不少哨兵接应。”
傅淮:“而我们,可没有人接应。”
等到傅淮和傅年他们三个人撤离的时候。
按照计算,Z区的屏障已经消失了。
Z区的人口涌入到xY两个净化区,他们一定会将所有能够投入的人力资源投入到安定新人,以及户口落定上。
更何况,血月的事情不得不防。
巡视屏障也需要人员。
所以,最后撤离的,很难拥有接应。
茉莉愤怒地看向傅淮:“那你有什么办法?”
傅淮:“人,要学会做出取舍。”
众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好看了 。
傅淮却没有在意:“你们已经送走了一批老弱妇孺,人道主义的关怀已经足够了。”
傅淮:“显而易见的是,青壮年更适合这个时代不是吗?”
傅淮:“我们需要更多能为我们做贡献的,而不是需要我们保护的。”
傅淮说的这些话所有人都懂了。
他想让他们放弃一部分的老弱妇孺。
让青壮年先行撤离。
保留最具有价值的那部分。
傅淮看向蒋修:“蒋队长,你觉得呢?”
周围好像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蒋修的回答。
他们的理智告诉他们傅淮给出的建议是最有效的。
但他们的感性不允许他们做出抛弃任何一个同胞的行为。
蒋修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做出了回答:“我们,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傅淮一只手给屏障输送着精神力。
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样的笑容里有些自豪,也有些满意。
傅年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试探他。”
傅年:“他当初可是有机会前往A区的。”
傅年:“但他选择了在Z区守护这些百姓这么多年。”
众人这才知道。
傅淮刚刚的一番话语是在试探蒋修。
傅淮:“我怎么能不试探,先别说你和他绑定了专属关系。”
傅淮:“就说刚刚所说的,我们三个人将面对的困难,都需要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蒋修:“或许你忘了,每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加入每个净化区的特种人队伍之前都要宣誓。”
傅淮怎么会忘记。
他记得那些誓言。
我以血肉之躯,承载非凡之力。
我以不凡之能,立誓守护平凡。
凡有危难,必会挺身而出。
凡遇险恶,绝不轻言放弃。
他们是行走在世间的非凡能力者。
也是立誓守护平凡之人的守卫者。
他们不会,也做不到,轻易地放弃任何一个同胞。
不论同胞是否具有价值、具有能力。
蒋修:“满意了?”
傅淮:“很满意。”
傅淮:“就按照那个姑娘说的吧。”
傅淮:“有什么疑问随时去研究所找傅启。”
茉莉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
这才离开。
蒋修:“你小叔一直这样?”
傅年:“说话难听?确实。”
傅淮:“两位小朋友,我还在这,还有,论谁说的话更难听,我可比不过你啊小年。”
蒋修倒是从来没有听过傅年说什么难听的话。
他从认识傅年以来,感觉傅年总是笑盈盈的。
对待谁都很温和有礼。
非要说的话,也就第一天要求加入“夜狼”的时候态度有些让人生气。
但说的话也算不得难听。
傅淮:“你是没见过他在宴会上怎么怼那些个吃干饭的贵族的。”
傅淮:“我没记错的话,刘老爷子被他气住院两次。”
傅淮:“小杨公子被他气哭四次。”
傅淮:“还有——”
傅年忍无可忍打断傅淮:“小叔——”
傅淮:“ok,我闭麦。”
蒋修这是第一次听说傅年在A区的生活。
蒋修:“我就说你怎么和其他公子哥不一样。”
蒋修:“原来你也看他们不爽。”
傅年:“应该正常人看他们都不爽吧。”
那群人,明明住在被几个净化区包围在中间的A区。
享受着最新鲜的瓜果蔬菜、牛羊鸡鸭。
享受着最高科技带来的便利生活。
不需要去考虑被畸变体攻击的危险。
不需要去为生活的大小事务而感到烦恼。
却依旧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
只会互相攀比,贪得无厌地赚取更多钱财。
很难有正常人能觉得他们是顺眼的。
蒋修:“很抱歉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以为——”
傅年:“没关系,大概很多人对A区的志愿者都没什么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