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一个简单的排雷:攻因为这是第一次在认识受以后穿越到新的世界,只能靠着外貌找人,因此差点认错人,但是因为直觉和一些不好说清的因素,没对长得很像阳阳的人动心,又怕错过,所以一直很矛盾地去关注这个长得像的人。另一方面他来到这样勾心斗角的世界,其实所需要的是信任和纯真,也会因为自己身上所扛着的是傅家军,更加小心谨慎,所以对风评不好、且确实莫名其妙登上储君之位的受会产生误会。因此,这一卷大部分都是权谋(且很垃圾),并没有太甜,不喜欢的话可以跳过看下一卷。
接下来是正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昊天有德,成人之合,今镇国少将军傅年玉树临风、赫赫战功、品德贤良,尚未婚配。
“皇七子夏玦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选贤与配。
“朕欲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七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空荡的将军府回荡。
苍老的脸,笑眯了眼,明黄的圣旨递到了傅年眼前:“恭喜了傅将军,也算是有了依靠。”
那双眼扫过坐在木椅上的傅年:“您看,咱家还忘了,皇上体恤您行动不便,特找了工部用最好的皮料和木料做了这张轮椅。”
傅年脸上挂着笑,把一旁暴起的副将苏毅然拦住:“自然,多谢公公,也劳公公回去帮我谢谢陛下体恤。”
老太监福海盛自小就跟在当今皇帝身边,看过太多因功高盖主被皇帝扔进深渊的人。
更别说傅年打小桀骜不驯,在他眼里看来,傅年十分瞧不起他们这些不完整的阉人。
一朝虎落平阳,他当然得好好看看傅年这副狼狈模样。
福海盛慢悠悠喝完侍女端来的茶,将圣旨给了傅年,才从将军府离开。
傅年自这双腿废了回到京城之后,早就习惯了这些落井下石的态度。
苏毅然不一样,傅家军没有一个人会忍得了自家少将军被这样欺负。
苏毅然一双圆眼泛了红,看的傅年忍俊不禁:“又不是你残了,这么委屈做什么?”
苏毅然一听傅年这般说自己,泪都快落了:“少将军怎么能这般说自己,那群只知吃喝享乐的狗奴才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护着他们享受。”
苏毅然:“还有上面那位,是谁帮他守的这江山。”
苏毅然:“居然把您当做女人,还要嫁给那疯傻痴呆的废太子。”
越说苏毅然越替傅年委屈,竟真的哭了出来。
傅年也早已习惯他这副哭包模样,只能哭笑不得的招招手:“来,别哭了,帮我试试这送来的椅子怎么样。”
苏毅然边哭边把傅年抱上了椅子。
傅年:“挺不错的,这狐狸毛软乎,推着走两圈看看。”
苏毅然擦了擦眼泪,显然注意力被转移了:“少将军,你想要咱们让老六去做一个,要这群狗东西的东西做什么。”
傅年:“你啊,回了京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掉了脑袋,如今虎符也交了回去,我可没本事保着你了。”
苏毅然推着轮椅走着,还嘟囔着不服气:“哪有,少将军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傅年没回应,只是淡淡地说:“这将军府倒还和之前一样,等我到了王府,你便住这吧。”
苏毅然又想哭了,但还是忍住了,不能再让自家将军费心还要哄他了。
傅年赶走了要哭不哭的苏毅然,自己一个人愣愣地看着早已被抽干了水的湖底。
006不忍心开了口:“亲亲,你还好吗?”
傅年看着这个冰蓝色的小光球:“怎么?舍得出来了?”
这是傅年来到这个世界的第25年,006因为一些原因和主系统断了连接,无法知晓这次的任务对象是谁,也导致它休眠了很久。
上一次见到的宿主还是十年前,阳光开朗极了。
如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006琢磨怎么开口。
却被傅年打断:“所以,知道任务对象了吗?”
006:“亲亲,虽然联系上了主系统,但是好像他们那边的资料也丢失了,所以——”
傅年 :“行了,知道了。”
006看着自己的宿主,真的变了很多。
如果说前一个世界的傅年是一只被圈养在动物园的狼。
那么现在的傅年就是彻底野性化的狼。
一双凤眸更加凌厉,面庞也因常年征战沙场硬朗许多。
006不知道傅年经历了什么,但也没敢开口问。
直到傅年大婚前一晚,006才知道了一切。
若是用味道来形容这二十五年,那么前十五年的甜是傅年坚持活到现在的唯一依靠。
傅年是胎穿,按照当时006的话来说,就是为了让宿主更好的融入任务世界,所以选择了胎穿。
傅年在这个世界的第五年了。
从圆团子长成了个矮柱子。
这几年他懂了一件事,所有的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
在他暴露自己三岁识千字的时候,傅清安,也就是傅年的父亲,当朝镇国将军,就告诉他,才不外现才能保住自己和爱的人。
这个世界的人都相信鬼神,你过于和周围人显得不一样,很难预料到有什么结果。
再言之,这个年代的人命,可比不过一块饼子。
亏得自家便宜父母都真心疼爱这个独子。
傅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父母的爱。
自从傅清安对傅年说了那句话,傅年就开始掩藏自己的真实才能。
到后来慢慢接触这个时代的学识的时候,傅年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才能也就只有多识几个字。
兵法、四书五经、法家儒家文化、申论辩论等各种学识对于他一个两世的电竞选手来说,实在是第一次见。
好在傅年记忆力好,难得也是个开窍的。
学得有些费劲,但也比其他同龄人快。
傅清安十四随父从军,战功累累的同时受过的伤也不少。
看着傅清安被手下抬回来,盖着的白布全是血,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呼吸的起伏,杨倩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失了态。
这是傅年第一次下定决心承担起傅将军独子的责任。
不为任务,也不只为活下去。
而是为了这个世界形形色色傅年所认识的人。
为了承担起这具身体,这个身份,该承担的责任。
他开始更加勤学好问,更加起早贪黑的学习功夫武术。
那时他七岁。
傅清安和漂亮娘亲杨倩看在眼里,心疼,但也没有阻止。
镇国将军这个位子坐得久了,眼红的人不少,若傅年没有自保的能力,他们也不能护他一生。
待到八九岁,傅年被送进傅清安的军营里,被一群大汉虐的体无完肤。
心疼得杨倩一周没让傅清安进房睡。
傅年只能偷偷藏起来舞刀弄剑磨出的水泡,对着杨倩一顿撒娇讨好。
十一二岁时,傅年已经能和军中不少人打得有来有回,都在夸傅年天生就是继承傅清安衣钵的料。
十二岁的少年郎初有未来英俊潇洒的模样,偏偏与别家的公子哥多了不少坚毅挺拔。
不过这只是在外人面前。
在父母面前,他依然喜欢撒娇耍赖,缠得漂亮娘亲给他做最喜欢的鲜奶糕。
也会跟着傅清安豪饮塞外的烧刀子,被辣的不停咳嗽,还要被那群大老粗嘲笑。
军营里的新兵整日训练,无聊极了,唯独傅年会带着他们一起掏鸟窝、捉鱼虾。
老兵们就看着,给他们出馊主意,什么敢摘马蜂窝的才是真男人。
然后乐呵呵地看着一群少年人被苏向山副将军,也就是傅年的师父,追着要抽他们屁股蛋。
直到十五岁时,他的人生,再也没有一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