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蓉要下聘了,侯爷家的小公子,倒也是门当户对的。
一个有权的,娶一个有钱人家的,是真的不错。
沈清辞也高兴。
其实,邱家几个女儿都不错。
邱月娥虽然性子暴躁一些,凶一些,却也是个善良的人。
而邱月蓉,之前来过凝香阁几次,她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女孩子,从不仗势欺人。
“这胭脂水粉要配一些,还有头面义髻也要几顶,这妆盒还的配一些!”魏君倾看着手里准备好的单子,一一与沈清辞说着。
“嗯,这是美人痣,专门可以用来画花钿,深色的花钿。”沈清辞将一个装盒打开,说道。
“真好闻!”魏君倾闻了闻,道:“就这一个吗?若是有,我也要一个。”
“嗯,就这一个,五娘子若是要,回头我再做便是,只是最近这等昂贵的草药不在季节里,不太好找。”沈清辞说道。
“那等有了,沐辞你与我做一个。”魏君倾说道。
“好。”沈清辞点头。
魏君倾又配了一些,花了千两银子,才将许多东西给凑齐全了。
“这倒是齐全了,剩下便是去买一些布匹绸缎了!”魏君倾说道。
“我陪着你去,对面就是。”欧阳逸立刻殷勤的说道。
“我说,世子爷你一大早过来找我,是要说什么吗?”沈清辞问欧阳逸。
“我……倒是忘记了。”欧阳逸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行,那就等世子爷想起来了,再与沐辞说。”沈清辞说话之间送了魏君倾和魏小七离开。
“娘子!”青柠帮忙将魏君倾买的东西都给拎着送上马车,东西放马车里之后,她起身来,却看到街角的一道身影,于是,她轻轻喊了一嗓子。
沈清辞顺着青柠的暗示,抬头看过去,却见那秋韵馆的水笙站在街角看着她们。
“先送了五娘子走。”沈清辞和青柠将魏君倾和欧阳逸一起送着去了对面绸缎庄。
从绸缎庄里喝了一口茶出来,沈清辞看过去,果然见水笙还在那儿站着,看着她。
等沈清辞站定,转身向她,她才转身离开。
“你先回铺子里去。”沈清辞吩咐青柠。
“是!”青柠看了一眼水笙,估量了一下,回去了。
“青柠,你怎么好让娘子一个人去的,多危险的。”茯苓其实站在自家铺子门口看到了自家娘子跟着水笙走了,她赶紧迎出来。
“我看过了,那水笙娘子没什么功夫的。”青柠道。
“可是,她昔日也是皖北的世家大族啊!”茯苓道:“她是有人在手里的。”
“咱们调查的结果,就是她一心爱慕着柳玉堂,从皖北陪着柳玉堂来到京城,又亲眼看着柳玉堂这般模样,她的心智有点儿崩塌而已,至于她的功夫,好像一直未曾听说过。”青柠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还是担心娘子,娘子太累了,应付了这里,又要应付那里,少卿也真是的,破案的事情,他竟然都交给了娘子,也不知道娘子是个女子啊,多累的慌。”茯苓嘟囔着,一边手不停,嘴不停。
青柠了解茯苓,她只是笑着道:“行了,好好做事吧,娘子这是愿意帮少卿的,咱们可就管不了的!再说了,娘子这一次跟着去,定是水笙要跟她说什么。”
“嗯!”茯苓点头。
京郊,坟茔地。
水笙在前面走着,沈清辞在后面跟着,这走路就走了半个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竟然默契的互相不打扰。
有人走过她们身边,起初没发现什么,后来感觉两人好像应该是认识的,是一起要朝着一个目标去的,他们又好奇的停下脚步,驻足看着。
两个女子都是貌美的。
一个身材妖娆,一双凤眸虽然带着一股子哀怨气息,却依旧生的勾人心魄。
而另一个,端庄优雅,琼鼻杏眼,尤其是是通体的气质,让人一看,便不自觉的喜欢。
就这么两个貌美的女子,竟然一前一后的走着,最后,走去了城北的坟茔地。
诡异!
若不是青天白日的,众人定要以为,这两个是什么鬼魅,专门上来收人命的。
“柳玉堂……他的尸体还在义庄。”沈清辞和水笙一起站在一个墓碑面前,沈清辞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这里给他立一个碑,放的是他的衣裳,等你们处理完毕了,我想将玉堂带去皖北,那才是他真正的老家。”水笙说道。
“你想过他的感受吗?”沈清辞看着墓碑上的字,眼眶有些发热,她抬头看向天空,道:“他可能,不想离开京城呢。”
“他为什么不想离开京城?”水笙看着沈清辞,道:“他来,是带着任务,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现在走了,难道还要不得安宁吗?”
“他为什么要自杀?”沈清辞转头看着水笙,又道:“还有,现在,京城内外都是关于柳玉堂是当年沈家的家奴的传说,大家都说,当年沈家能活着的,不止这个家奴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猜测,玉堂他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水笙看着墓碑,道:“玉堂跟我说,他的幼年童年都非常苦,九死一生,五岁被戏班子捡走,虽然有口饭吃,却也遭遇了非人的虐待,戏班子的班主一心要将他们做成赚钱的玩偶,死了很多孩子,只有他,因为嗓子好,被留下了,后来,他又因为嗓子好,被贵人看中,他不从,被打断了手脚丢在雪地里,是沈夫人给救了回去的。”
水笙娓娓道来,沈清辞的记忆,却是那个怯懦少年。
他身上都是疤痕,都是伤,母亲仔细的为他擦拭伤口,上药,等他痊愈了,还给他用药抹在伤疤上,为他去疤痕。
所以,这才有柳玉堂光洁的脸。
沈清辞的童年里,几乎都是趴在他的背上长大的。
他总是背着她,她咳嗽了,不想喝药,他就悄悄帮他喝了半碗,之后塞给她一枚糖果吃。
他不想背母亲逼着的草药名,他便想办法哄着她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