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秋儿,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姜氏大喊一声,晕厥了过去。
房门打开,沈清辞看向何伯承:“夫人晕厥,派人进去照顾好她们母女。”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伯承,这个沉稳了半辈子的男人,在进了房间之后,看到晕厥的妻子和疯癫的女儿,他也崩溃了。
萧衍静静地看着沈清辞,看着她的脸冷若寒霜。
“你是胭脂铺子掌柜的?”沈清辞看着站在一边年约三十的女人,问道。
“是,是的!民女叫采青,民女的胭脂铺子名为采青阁!”女人低头回答。
“采青阁,张采青,张云和是你什么人?”沈清辞问道。
“那是家父,家父是医者,只是在采青少年之时便殁了。”张采青说道。
“张云和?太医院的张云和?”慕容棣本来是懒洋洋的靠在门口的,这会儿听见张采青说话,他立刻起身走过来:“十三年前,张云和暴毙与家中,据说是遭了匪徒,到如今一直没有找到杀人凶手,是不是?”
“嗯,已经是过去许多年的事情了,母亲也年岁大了,家中还有弟弟,即将成婚,所以,父亲的事情,便搁着了。”张采青说道。
“搁着?”萧衍看着张采青,冷笑一声:“本卿觉得未必吧,这通县的胭脂铺子,十个有八个与宫中有往来。”
“前段时间,查抄了的两个胭脂铺子,还有地下的教坊司,都是与宫中有关,倒是漏了你了。”沈清辞看着张采青,道:“你的胭脂装盒与红妆阁的装盒出自同一个匠人,其中有几个胭脂盒子是用西域一枝春浸泡过的,胭脂没有问题,但是盒子有问题,盒子长期放在卧房里,着实会增添情趣,但是,也容易毁人。”
西域一枝春,是违禁品。
药粉被吸入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是最烈的媚药药材。
“民女冤枉,民女只是与那简红妆相识,她也是做胭脂的,在京城经营的极好,所以,民女与她取经,想要知道如何能把生意做的这般好。”张采青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少卿,把人先带回去吧,让她和简红妆好好聊聊,我想,他们大约也是好友!”沈清辞道。
“不,我和她不熟,我不想跟她聊什么。”张采青立刻摇头:“少卿,娘子,我父亲一直含冤未决,到如今,我全家都在悲痛之中,我开着胭脂铺子聊以为生,如今,这何家小娘子出了事儿,为何要抓我?”
“你认为你的父亲是含冤未决,所以,你看到何家小娘子去买胭脂,正好,有宫里头来的人在你胭脂铺子里,你看到了何剪秋,便想报复官家娘子,你让那位下手了!”沈清辞说道。
“这,这,沐辞娘子,你这是凭空猜测,完全的猜测!”张采青立刻喊道。
“喊什么喊,好好的!”一旁,慕容棣横刀一挡,他站在沈清辞身边,道:“沐辞娘子说你的这些事情,她自然是有把握的,你若聪明,应该早些交代才是!”
“之前那两家铺子被查封的时候,牵扯到了宫里头的几位,三具女尸,是他们祸害的,他们划烂了三个女子的脸,还将他们下身掐的皮肉溃烂,你以为,谁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沈清辞盯着张采青,道。
“那,那也不能证明……”张采青还想狡辩,却看到捕快过来,手里拿着宫中的腰牌,这腰牌,是宫中内务府的,是吴公公前些日子落下的。
“少卿,你可能得进宫一趟了。”沈清辞说道。
“嗯,这里交给你了。”萧衍点头,随后他看向慕容棣:“沐辞交给你。”
“呵,少卿这是吩咐啊,还是在请求啊?”慕容棣淡笑一声,问道。
“都是!”萧衍说完,也不多啰嗦,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棣大概猜到了何剪秋的遭遇,他看着张采青,抬了抬脚,最终还是放下了。
“老子不打女人,要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慕容棣咬着牙,道:“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联合那些个变态的玩意儿来祸害年轻女子。”
张采青脸色苍白,她突然抬头看着慕容棣,道:“我那也是为了让朝中公公帮我破案啊,我父亲从宫里面出来,却在宫门口直接暴毙了,这定是宫中人所为。”
“所以,你就以此来祸害别人?”慕容棣呵斥道:“给你老实点,一会儿囚车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不,我不要去大理寺,我不要!”张采青嘴里喊着,起身来要朝着外面冲出去。
“啪!”
还没等慕容棣出手,沈清辞直接抬脚,狠狠的一脚踹了出去。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当年……张云和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他做了什么,你们难道不清楚,没有听到外面的传闻吗?”沈清辞冷冷的说道。
她走过去,看着张采青的手指:“方才,我用银针让何剪秋清醒了一会儿,她说,她下身的伤,你也有份,因为当时那狗东西伤到了何剪秋,大出血,你给用了止血药!是这只手吧?”
沈清辞话音落,抬脚,狠狠的从张采青的手指上碾了过去。
“啊啊啊!”张采青痛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慕容棣和院子里的其他通县捕快以及县衙管事都纷纷瞪大了眼睛,他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把手往后藏了一下。
张采青右手的四个手指头无一例外被碾碎,很快,肿胀的透亮的。
“我没有错,我要为我爹报仇,你这是动私刑,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告你!”张采青痛的在地上翻滚嚎叫。
“哼,我动私刑?”沈清辞冷哼一声,道:“你们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痛?”
“她是官家女,官家都是一丘之貉!”张采青一个手撑着要爬起来,她单膝跪在地上,瞪着沈清辞,道:“你等着,我要去报官,我要告你们!”
“呵,你听说过,大理寺少卿萧衍审案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可不计其数啊!”沈清辞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