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身手果然利落,三两下撂倒两人后,眼疾手快揪住正往后缩的冯二,手腕一使力就将人拽到跟前。旁边几个保镖见状要上来抢人,刚动步就被人拦在了原地。
“你他妈赶紧放手!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冯二被攥得动弹不得,仍梗着脖子叫嚣。
“哐当” 一声脆响,酒瓶砸在冯二头上的闷响混着碎裂声炸开,满场瞬间死寂。众人眼睁睁看着血从冯二额头涌出来,眨眼间漫过他的眼睛,他身子一软,竟直接瘫了下去。
左涛手里还捏着半截沾血的酒瓶,手臂一扬,冷着眼扫向众人:“不怕死的都过来。”
这边动静不少,已经吸引了部分看热闹的人投来目光。许恒见左涛动了手,这才冷声对发呆的宋来平道:“我要是你,现在就会清场,真要是让人看了去,我怕你收不了场。”
肖公子一行人也彻底懵了 —— 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没见过比他还嚣张跋扈的,狠得不计后果、连一点余地都不留的人。
“妈的!给我上!” 愣了足足几秒,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红着眼暴喝一声,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
“上来我就弄死他。”小北提着人往向前一挡,冯二现在就是条死狗,瘫的只剩出气。小北声音不大,但眼里的神情却是告诉所有人,他敢杀人。而且看许恒、左涛等人神态,似乎都有默认他行为的意思。
往前冲的保镖全停住了步子,纷纷回头看向肖公子等人。
元熙自左涛出手后心就提到嗓子眼,在她印象里,左涛向来是乐呵呵的模样,身上带着点公子哥习气,说话时总爱带点玩笑话,反倒让人觉得亲切讨喜。虽说他比自己还大上几天,可偶尔会冒出些幼稚的小举动。但方才那挥酒瓶的狠戾模样,和她认识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谁都别动,都别动。”尖锐的声音自宋来平嘴里喊了出来,“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不过一分钟,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三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几人面色威严,刚一进门便沉声喝道:“所有人都不许动!放下手里的东西,原地站好!”
宋来平一看来人,顿时一喜,这正是他联系过来的属地派出所所长。
他连忙快步迎上去,一边伸手指着地上碎裂的酒瓶、散落的桌椅,一边又慌忙指向被小北撂在地上、刚被人勉强扶起来的冯二,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常所,你终于来了。你看这,这......”
“谁动的手?谁伤的人?”常所声音异常严厉,刚电话里他听的真切,这是肖少带的人,原本以为就口角纠纷,结果一来就这么大一场面,他不由的头疼。出手伤人的是谁不清楚,但这个被伤的人他倒是知道。连这么硬背景的人都敢动,对方不是莽夫就是......
“那不是么?伤人的不就站你前面?”人群里有人喊着。肖公子自常江河进来后,人就往后退了。虽然他平常不把这些人放眼里,但他家老子有个铁律:要是敢在外头闯祸把自己弄进局子,或是闹出什么有损家里颜面的烂事,回家照样还得被收拾。”
“是你伤的人?”常江河已顺着众人目光移到了左涛身上,见他穿着打扮气派,语气里便收了收刚才的狠意,只是沉声问。
许恒刚要开口,左涛已上前一步,抢在他前头开了腔。他脸上不见半分慌乱,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在这儿安安静静喝酒,这人没头没脑闯进来,上来就想抢我的酒。我没给,他就放狠话要弄死我,还伸手硬抢酒瓶 —— 结果没站稳,自己撞到了头。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一出口,全场人都惊得变了脸色,元熙更是直接张大了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虽说她和左涛关系亲近,可也从没想过,当着这么多目击者的面,他竟能面不改色编出这样一套说辞,连半点儿掩饰都没有。
“你他妈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冯二捂着流血的额头,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挣扎着要扑上来。
旁边也有人忍不住骂出声:“见过嚣张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能颠倒黑白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绝了!”
一时现场又人声鼎沸起来。
“都给我闭嘴!” 常江河猛地怒喝一声,压下现场的嘈杂。他转头看向宋来平,眼神里带着询问,见宋来平微微摇了摇头,心里顿时有了数,随即沉声道:“这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伤者的情况也耽误不得。我看这样,所有人都跟我回所里,把事情审清楚。”
“审什么审?情况不是明摆着吗?他们把人打伤了,伤者就躺在这儿,还有什么好审的?” 肖公子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不耐。宋来平见状,赶紧悄悄给常江河递了个眼色。
常江河是这片所长,但他还够不上肖公子这样的人,自然知道这个人得罪不起,心里早就掂量清楚了轻重,哪敢真把人都带走。他连忙缓和语气,改口道:“我是想着先把伤者送医治伤,其他人回所里不过是配合做个询问,走个流程。不过现场这么多目击证人,事情想必也清楚明了,还请肖公子您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
肖公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左涛和小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们几个晚上出来散心,刚好路过这儿,正说着话呢,谁知道这俩人不知道听了什么,突然就跟疯了似的,拿起酒瓶就往冯二少头上砸 —— 你看看,现在还在流血,要不是你来得及时,冯二少今天的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哪能任由这种胆大妄为的人破坏社会安定!”
这番话避重就轻,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左涛他们身上。元熙听着两边各执一词的说辞,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左涛那番颠倒黑白的话,其实也并无什么不妥 —— 毕竟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讲半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