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混乱下来,所有人没有继续留下来玩的那个心思,不过何海峰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跟在许恒等人后面好话说尽,为了弥补今天这场不愉快,何海峰提出来让他们转移到效区的另一个酒店去。这个提议仅仅是得到了两对小年轻的支持,毕竟还是贪玩年纪,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回家算怎么回事呢?许恒便让他们过去玩,不过安排了人跟着。
何海峰见事情还算有些转圜余地,于是忍不住提了一嘴投资的事,许恒上车前脸色缓和了一些,对他说了一句:“其他的事改日再谈吧。”何海峰算是一颗心落在了地上,许怛并没把路堵死。
冯依依来时自己开的车,回去时却号称太累了,非要左涛送。今天什么情况左涛也清楚,于是把人让进了后座。这不刚一上车,冯依依便连环发问。
“朱沽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元熙不是医生么?去会所干嘛?”
“他以前跟过朱沽?”
“真拿了两百万?”
“.....”
左涛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就知道冯依依累只是个借口。
“哎哟大小姐,哪有背后这么议论人的?你咋不当面问二哥去?”
挨了一记白眼后,左涛又说:“得,你先仔细把当时情况再跟我细说说。”
于是,从冯依依进去美容区域后开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未了还不明白的问:“元熙明显是认识那只猪的,可是一直就不承认,为什么?”
但左涛却是不住的点着头, 两手不禁拍了几下,赞道:“真是了不起,有勇有谋。难怪二哥被迷的出不来了。”
冯依依一巴掌落在他腿上,“打什么哑谜啊,快告诉我。”
左涛吃痛,嘶了一声,“喂,大姐,你能不能轻点啊?难怪今天那女的脸能肿成馒头一样,你在国外吃的牛排全长手上了不成?”见冯依依手又扬起,忙抬起腿往边上躲。
“快说,我不打你。真是,从小就不利索。”
“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元熙以前确实去过几次会所,不过是去找人,她常常扮成服务员混在里面打听情况,跟朱沽的恩怨就是因为在会所里看到朱沽欺负一个女孩,她不忍心就动了手。”
“啊,太帅了吧。好有正义感啊。”冯依依夸张的挥了挥拳头。
左涛斜了她一眼:“大姐,一个女孩子在那种场合,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敢轻易去招惹朱沽那种人的?”
“难道眼睁睁看着那头猪把女孩子蹂躏不成?”
“你以为有几个人像你一样可以自报家门,让人上玉山上去掐架的?”左涛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我今天帅不帅?好多年没打架了,手脚都不麻利了。我跟你说元熙身边那个小伙子不错,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能懂元熙的意思直接上手,可太猛了,看的我爽爆了。可惜当时保安太多了,要不然我指定上去补几脚。”冯依依完全没觉得刚才有多凶险,沉浸在重回少年时打群架的岁月里。
左涛极无语,外面待几年样子看着斯文了不少,像个上流淑女样,这骨子里么,还是那个吓的他乱窜的女孩。
“姐,你知道元熙因为那次的事差点被朱沽强暴了么?”左涛说
就听到一声惊呼:“什么?那个王八蛋还干过这种事?”
于是左涛把许恒连夜从港城回京城的事讲了一遍:“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事后才从他和邓成那里听到一些。从此这个仇就结下了,二哥找了一些人都准备要动手,当时朱沽姐夫一直托人来说和,二哥去见了面之后事情平息了。但那个什么两百万,我不知道这个事,想来二哥也不想说吧。”
“现在你还觉得,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该在外头强出头么?”
冯依依沉默良久。儿时打架后总爱嚷嚷 “我是大院的”“我姥爷是……” 的话,此刻像耳光般抽在心上。那些曾以为是 “童言” 的骄纵,原是刻在骨子里的权势依赖,是她与生俱来的铠甲。可元熙有什么呢?她忽然懂了元熙为何步步退让 —— 有些冲动的代价,是没有后盾的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更怕赌上一切后,连收拾残局的资格都没有。
“可她现在有许二护着,怎么还怕成这样?” 冯依依拧着眉追问。
左涛也点了头。“我猜测开始是想撇清关系,不想再跟那种烂人有任何瓜葛,想忘了那段事,也不想给许二哥和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后来嘛,“左涛扫了眼听的正来劲的冯依依,还是直言不讳:”我猜她觉得这事因她而起,但你一去就动了手,不想让你再出头,怕你事后遭到朱三的报复,加上小北和成哥到了,她心里有了底气,干脆就把事揽过来了。”
就见冯依依突然坐直了身体,杏眼圆睁,柳眉上挑,一脸不可置信;而后看左涛不像是玩笑,便又慢慢的坐了回去,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当时邓成差点被激的动手,自己又在那叫阵,几个小年轻蠢蠢欲动 ,无论这些人谁动了手,矛头就都转了过去,可元熙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站了来说, 她来解决。
“这姑娘,是真能处啊,许二算是捡到宝了。”冯依依感叹了一句。
“那是,要不然二哥能为她放下逍遥日子不过,东奔西跑的搞项目?二哥以前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了解?为了她把身边所有人都打发了,这可是花名在外的许二少。”
左涛说到最后,语气里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冯依依连连点头,此刻才真正懂了许恒为何对元熙这个小医生情有独钟:“许二这次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朱沽。他那脾气我清楚,小时候打架打不赢就先跑,但事后必定要讨回来。”
左涛颔首:“嗯,这事估计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