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道侣的“道”，理所当然的“理”？
潘瑾怜脑子嗡的一声。
那张冰雕似的绝美脸庞，肉眼可见地涨成了猪肝色！
这个男人！
这个她眼里的绝品炉鼎！
居然当着她的面，认了柳如烟这个骚狐狸当道侣！
轰！
妒火混着被蝼蚁冒犯的怒意，在她心底炸开一个蘑菇云！
“你找死！”
潘瑾怜的厉喝声，尖锐得像能刺破耳膜。
再也装不下那副高高在上的长老姿态了。
金丹一重的恐怖威压，像一座看不见的大山，朝着秦寿的头顶轰然砸下！
她要让这只不知死活的蚂蚁明白！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花言巧语都是放屁！
“嗡——！”
威压的余波像冲击波一样扫过。
柳如烟俏脸瞬间惨白。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感觉肺都被挤扁了，呼吸困难。
这就是金丹期！
她心中骇然，下意识看向秦寿，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担忧。
完了。
这下玩脱了。
然而。
预想中，秦寿被压得骨骼尽碎、跪地求饶的血腥场面，并没出现。
他站在威压的正中心。
站得笔直。
像一根顶天立地的棒子，纹丝不动。
甚至连眉毛，都没跟着抖一下。
“嗯？”
秦寿心里泛起一丝嘀咕。
“这就是金丹期的威压？”
“怎么跟挠痒痒似的？还没我宿舍楼下王大妈骂街的气势足。”
他能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正从四肢百骸涌出。
是【鸿蒙阴阳圣体】。
这股力量自动护主，将潘瑾怜那点威压抵消得干干净净。
有点意思。
秦寿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发现，自己好像能……控制这股力量的释放强度。
就像调节空调的温度一样。
要不……试试？
念头一起。
嗡——
一层淡金色的光华，从他皮肤下渗透出来，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那股源自圣体的至阳气息，浓度瞬间飙升了十倍！
这气息，对柳如烟来说，只是感觉空气突然变热了。
但对于修炼《素女心经》的潘瑾怜而言……
简直就是往一锅滚油里，倒进了一整桶冰水！
轰！
潘瑾怜感觉自己的脑子炸了！
那股刚刚被她用金丹之力强行压制下去的功法暴走，再一次被引爆！
而且，比上一次凶猛一百倍！
噗通！
噗通！噗通！
心跳声像战鼓一样在她耳边狂响！
一股无法形容的燥热感从小腹深处炸开，如同火山喷发，岩浆瞬间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浑身发软，腿肚子都在抽筋！
那引以为傲的金丹威压，在这股霸道气息的冲击下，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声就散了架！
“怎……怎么可能……”
潘瑾怜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骇然地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施展不出来！
不对！
不是施展不出来！
是她的力量，在主动“叛变”！
她体内的《素女心经》真元，此刻就像一群见到了偶像的脑残粉，尖叫着，呐喊着，疯狂地想要扑向那个男人！
他甚至什么都没做！
就只是站在那里！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就成了自己最致命的克星！
这他妈的已经不是炉鼎了！
这是天敌！
是克星！
是她潘瑾怜命中注定的劫数啊！
硬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秒，就被她自己掐死了。
不行！
这小子太诡异了！
真动起手来，自己功法当场叛变，别说拿下他，恐怕下一秒就要在他面前扭成一条蛆！
电光火石之间，潘瑾怜的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念头。
作为戒律长老，她杀伐果断，但更懂得审时度势！
硬的不行……
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她脸上的滔天怒意与杀气，在短短一瞬间，被强行收敛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冷静的理智。
她不再看秦寿，那会让她道心不稳。
她猛地转头，视线死死锁在旁边一脸懵逼的柳如烟身上。
一道传音，直接在柳如烟脑中响起。
“柳如烟，借一步说话。”
柳如烟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潘瑾怜已经转身，走出了这片狼藉的屋子，来到了院中的月光下。
柳如烟心里犯嘀咕，但还是跟了出去。
她倒想看看，这个疯婆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院中。
两个绝色女修，相对而立，气氛冷得能结冰。
“师姐，明人不说暗话。”
潘瑾怜开门见山，声音依旧冰冷，但多了几分凝重。
“这个‘行走的唐僧肉’，你一个人，吞不下！”
柳如烟心中咯噔一下，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
潘瑾怜发出一声冷笑。
“你我都是合欢宗的长老，他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更清楚！他的价值，足以让整个合欢宗为之疯狂！”
“你以为你能藏多久？纸包不住火！一旦让宗主那个老妖婆知道了，你猜猜，她会怎么对你？”
宗主！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柳如烟心上。
那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
柳如烟毫不怀疑，一旦让宗主知道了秦寿的存在，自己绝对会被挫骨扬灰！
而秦寿……也绝对会被榨成一具人干！
潘瑾怜看着柳如烟变幻的脸色，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继续加码。
“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潘瑾怜，只要利益。”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能让我们一步登天的通天大道！”
“你我合作，共同开发他！有他的圣体相助，我们突破元婴指日可待！届时，这合欢宗，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潘瑾怜的每个字，都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柳如烟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承认，她心动了。
潘瑾怜说的，是事实。
凭她一个人，根本保不住秦寿。
独占的下场，就是两人一起玩完。
可合作……
一想到要把自己最珍贵的“道理”，跟自己最讨厌的女人分享……
柳如烟的心就像被刀子反复捅一样疼！
她的占有欲在疯狂呐喊！在抗拒！
但她的理智，却在告诉她，这是唯一的活路！
看着柳如烟脸上那激烈的挣扎，潘瑾怜知道，火候到了。
她只需要再加最后一根稻草。
“师姐，你没得选。”
是啊。
我没得选。
柳如烟在心中苦涩地叹了口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她抬起头，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我可以答应你！”
潘瑾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是！”
柳如烟话锋一转，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必须立下天道毒誓！用你的金丹本源起誓！”
“第一，绝不能向第三人泄露他的半个字！”
“第二，我们地位平等！凡事必须商量着来！你不能仗着修为高就欺负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柳如烟深吸一口气，脸颊微红，“我们……我们得排班！单数归我，双数归你！谁也不能插队！”
潘瑾怜：“？”
她显然没想到柳如烟会提出如此……接地气的条件。
但她只是愣了一秒，便冷冷地回应。
“不行。我修为比你高，付出更大。我四天，你三天。”
柳如烟瞬间炸毛：“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我还要周末！”
潘瑾怜：“没有周末。修炼之人，谈何周末？”
柳如烟：“那我不管！我必须比你多一天！”
潘瑾怜：“最多一人一半，不能再多了。”
屋内。
秦寿将两人的传音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
好家伙。
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我一个大活人，堂堂穿越者，就这么被你们两个当成共享充电宝给安排了？
还排班？
还讨价还价？
你们是不是忘了问我这个充电宝，愿不愿意给你们充电啊？！
就在这时，院外的两个女人，终于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就这么定了！”
潘瑾怜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她并指如剑，点在自己眉心。
嗡！
一颗璀璨的金色丹丸虚影，从她眉心浮现。
正是她的金丹本源！
“我，潘瑾怜，今日在此以金丹本源立誓……”
她面色肃穆，将刚才两人商定的“共享协议”，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天道仿佛有所感应，一道无形的枷锁烙印在了她的金丹之上。
誓言，成立！
潘瑾怜收回金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两个斗了数十年的死对头，在这一刻，因为一个男人，达成了一个诡异而坚固的“共享”协议。
她们并肩走了进来。
脸上都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
既有达成协议的释然，又有彼此之间的警惕，更有对未来“合作”的期待与羞赧。
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秦寿身上。
像是在看一件属于她们共同拥有的，无价之宝。
潘瑾怜往前踏出一步，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得意和不容置疑的强势。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你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
秦寿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潘瑾怜和柳如烟同时一愣。
然后，她们就看到秦寿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晃眼的笑容。
“两位美女。”
“你们刚才讨论得很热闹。”
“但你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谁给你们的权力，来决定我的归属？”
“现在，轮到我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
秦寿顿了顿，目光从两人惊愕的脸上扫过，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吐出了后半句话。
“你们，都是我的道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