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道绳索从天而降,精准落在绑匪背后。
紧接着,一声爆裂声炸响!
绑匪被从悬崖边拽飞出去!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从天而降,犹如神兵降临!
“陆锋!”顾砚瞳孔震动。
但下一秒,一枚碎片从爆炸中激射而出,狠狠击中他的肩膀!
剧痛袭来,他却依旧紧抱着苏棠,不肯放手。
“坚持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带你回家,这就带你回家。”
夜色之下,风卷残云。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
夜空中,风啸如刀,乌云翻涌,电光在天际划出一道裂痕。
就在倒计时还剩不到一分钟的瞬间,几道黑色身影从低空盘旋的直升机中如鹰隼般跃下,钢索如银线般垂落,直插悬崖边缘!
“砰!”一枚爆破弹精准击中绑匪背后,绳索瞬间断裂,整个悬崖边缘爆发出剧烈震动。
绑匪惊叫着被钢索拽飞出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深不见底的夜色中。
“顾砚!”陆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冷酷与果断,“我们掩护你,但你得自己动!快带苏棠离开爆炸范围!”
顾砚没有回应,他一手紧抱着苏棠,一手撑地,猛地一滚,避开爆炸中心。
身后,火光冲天,碎片如雨,一块锋利的金属片狠狠击中他左肩,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但他没有松手。
哪怕身体剧痛,哪怕意识开始模糊,他都没有放开苏棠。
“顾砚……”苏棠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声音虚弱,“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不重要。”他低声道,喉咙里仿佛灌了火,“你才是重点。只要你没事,这点伤算什么。”
他靠着岩壁缓缓坐下,喘息粗重,额头渗出冷汗。
陆锋和几名特警已经迅速清理了现场,确认绑匪无一生还。
他快步走来,蹲下身查看顾砚的伤势。
“你疯了吗一个人冲进来?”陆锋皱眉,语气里带着后怕,“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再晚半分钟,你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顾砚却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柔和得不像话:“她是我的人,我不冲,谁冲?我顾砚的人,只能我护着。”
陆锋一时语塞,最终只说了句:“担架已经在路上。你别动,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下伤口。”
火光渐熄,夜风卷着血腥与焦灼的味道。
苏棠靠在顾砚怀里,意识有些涣散,但她仍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温度,还有他那只被血染红的手,依然紧紧环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
“我答应过你,”顾砚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眼神认真,“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接你回家。”
她抬眼看他,眼里有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可你为了我,差点……”
他语气坚定:“我只想要你平安。别的,都不重要。”
“以后,你不准再一个人查案子。”他忽然补充,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太危险了!”
苏棠嘴角微扬,虚弱地笑了笑:“那你得一直跟着我。寸步不离的那种。”
顾砚看着她,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心疼,还有藏不住的温柔。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正合我意。”
夜风拂过,吹散了残烟,也吹乱了两人交缠的呼吸和彼此的心跳,在黑暗中交织成最柔软的誓言。
不远处,担架和医护人员已经抵达。
陈医生快步走来,初步检查后立刻做出判断:“苏小姐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尽快送医院做详细检查。顾总,你失血过多,肩上和颈部的伤口很深,必须立刻手术!”
他正准备安排转运,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拦下。
“我不离开她,我要和她一起。”
众人抬头,只见顾砚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却依旧紧紧抱着苏棠,眼神冰冷而坚定。
没人再说话。
因为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顾砚对她的在乎,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
暴雨倾盆,夜色如墨。
废墟之上,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的味道。
警笛声、急救车的鸣笛交错响起,特警队封锁现场,医疗组迅速展开抢救。
可能是之前爆炸的缘故,苏棠被抬上担架时,开始昏迷,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血迹,胸口微弱起伏几乎让人看不见。
“她需要立刻送医!”陈医生一边检查她的生命体征,一边大声指挥护士准备转运设备。
众人正要将她送上直升机时,一道身影踉跄着走来。
顾砚满身是血,左手手臂被铁链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肩颈处仍有未凝固的血迹,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一般。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踩在泥泞里,溅起水花,眼神却始终锁定苏棠。
“顾总,您也受了重伤,必须处理伤口。”陈医生快步上前,试图劝阻他登机。
“我不离开她。”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话音落下,他一手撑住直升机门框,强忍剧痛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苏棠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瓷器。
风大雨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血迹模糊了视线。
但他没有放手,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只要这样抱着,她就不会再消失。
直升机轰鸣起飞,直冲云霄。
医院内,灯火通明。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顾砚孤身一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陆锋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男人一身狼狈,衣衫破碎,血染透了大半只袖子,却依旧笔挺地站着,像一座不会倒下的山。
“你伤得不轻,先去处理伤口。”陆锋沉声道。
顾砚头也不回:“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陆锋皱眉,正欲再劝,却被顾砚挥手打断。
“别打扰她治疗。”
他说得轻,语气却坚定得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尽头传来医护推床的轮子滚动声,还有仪器运转的嗡鸣。
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折磨。
直到护士走出来,说苏棠脱离危险的那一刻,顾砚绷紧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他缓缓滑坐在地上,靠在墙角,额头抵着掌心,冷汗早已湿透衬衫。
他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还活着。
这就够了。
病房内,灯光柔和。
苏棠被转入普通病房后,顾砚执意留在床边陪护。
医护人员多次劝说无果,只能妥协。
深夜,病房外的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雷声阵阵,雨还在下,但屋内一片安宁。
顾砚没有换衣服,也没有进食,只是静静坐在床边,一手搭在她手背上,指节泛白,却始终不肯松开。
医生强行进来查房时,才发现他已经高烧不退,伤口严重感染。
“顾总,您再不治疗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焦急地劝道。
顾砚却只是淡淡开口:“除非她醒来,否则别碰我。”
说完,便再次闭上眼,似乎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深夜,病房内只剩心跳监测仪发出的滴答声。
他靠在床沿睡着了,额头贴着苏棠的手背,眉头微蹙,疲惫却安心。
这一刻,他不再是顾氏集团那个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总裁,只是一个为了她愿意拼尽一切的男人。
外面的世界喧嚣纷扰,可这里,只剩下她的心跳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凌晨三点,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滴!滴!滴!!”
顾砚几乎是瞬间惊醒,瞳孔收缩如针尖,他猛地站起身,动作迅猛而精准,一手按下紧急呼叫铃,另一只手已经按在苏棠胸口,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准走,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他的动作专业得不像一个普通总裁,那是曾在军区医院受训过的节奏与力度。
汗水从额角滑落,混着未干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准备除颤器!静脉推注肾上腺素!血压测不到!”护士一边喊一边操作设备。
顾砚却没有放手,直到陈医生强行将他拉开,他才踉跄后退,跌坐在地,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她不能有事……她不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
心电监护屏上,原本剧烈波动的心率逐渐平稳下来,终于恢复了微弱但规律的跳动。
一片寂静中,顾砚缓缓闭上眼,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按压时的温度和触感。
他靠在床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却依旧不肯离开半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苏棠最爱的味道,顾砚特意让人在床头摆了一束。
苏棠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模糊了几秒,渐渐清晰,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脸——是顾砚。
他趴在床沿睡着了,额头贴着她的手背,呼吸轻浅却急促。
她喉咙干涩,勉强挤出一句:“你的伤怎么没处理?”
这句话像是一根弦,轻轻一拨,便牵动了整颗心。
顾砚猛然睁眼,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眼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震惊、狂喜、心疼、愧疚……交织成一片。
他嘴角微微扬起,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哑温柔:“只要你没事,我就很好。”
说完,他想要坐直身子,却因体力不支,身体一歪,差点倒下。
苏棠虚弱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眼里浮现出担忧与心疼。
窗外雨已停,晨曦洒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而在病房门口,陆锋静静站着,看着这一幕,低声对刚赶来的陈医生说:“联系法医鉴证科,昨晚现场发现的那个U盘,内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陈医生点头离去,而陆锋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顾砚的背影,低声呢喃:“林疏影……你这次,真的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