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斤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在这高墙林立的皇宫之中,还有什么比来去自如的轻身功夫更能提升生存能力和行动效率?
“加载!立刻加载到我这套新的外骨骼上!”他毫不犹豫地命令。
【程序加载中……加载完成。】
陈九斤迫不及待地脱下官袍,对新外骨骼下达了穿戴指令。
银白色的流线型结构如同活物般附着上来,紧密贴合他的四肢与躯干,带来一种奇妙的“人机一体”之感。
“启动轻功程序辅助模式!”他心念一动。
刹那间,他感觉身体仿佛骤然轻盈了许多,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尤其是对重心的把控,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妙程度。
他试探性地轻轻一跃。
嗖!
身体如同被一股柔和的气流托起,轻而易举地便跃上了近一人高的院中石桌,落地时悄无声息,膝盖甚至没有感受到多少冲击力。
“这……”陈九斤站在石桌上,看着下方的院落,心中震撼无比。
他再次纵身,这次胆子大了些,直接朝着院墙跃去。
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足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便如同灵燕般翻上了墙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他在墙头站稳,俯瞰着夜色下的宫苑群落,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感油然而生。
有了这轻功,皇宫的层层高墙对他来说将不再是阻碍,侦查、传递消息、乃至关键时刻的潜入与撤离,都拥有了无限可能。
他兴奋地在自己的小院范围内反复腾挪、纵跃,适应着这全新的能力。
身影在日光下如同鬼魅,忽而在假山上驻足,忽而在树梢间穿行,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良久,他才意犹未尽地落回院中,抚摸着身上冰凉而强大的外骨骼,眼中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太后的“凤仪架”增强了防御与威慑,他自己的这套则赋予了极致的机动性与灵活性。
他将太后的那套“竹甲”仔细收好,准备次日送回长乐宫。
而身上这套银白色的外骨骼,则将是他未来在这深宫棋局中,最重要的倚仗之一。
实力的提升,让他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更多了几分底气和从容。
翌日,陈九斤带着那套已充满能量、并加载了防御程序的“凤仪架”,再次前往长乐宫。
宫门处的守卫显然早已得到吩咐,并未阻拦,只是神色愈发恭敬。
出乎意料的是,李忠全并未将他引至往日接见的正殿或偏厅,而是带着他穿过几重回廊,来到了长乐宫深处,一处更为静谧、守卫也更为森严的殿阁前。
“陈大人,太后在里面等您。”李忠全在殿门前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丝微妙暗示的笑容,微微躬身,便悄然退了下去,留下陈九斤一人。
陈九斤心中微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雕凤纹祥云的殿门。
踏入殿内,一股与外面庄严肃穆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太后真正的居所,她的“闺房”。
殿内光线柔和,以明黄与浅金为主色调,彰显着无上的尊贵。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左侧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凤穿牡丹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各式精巧的妆奁与琉璃瓶罐,珠光宝气,却又井然有序。
右侧靠窗处设有一张贵妃榻,榻上随意搭着一条柔软的狐裘。
最引人注目的是殿内深处那张巨大的拔步床,帷幔是罕见的月影纱,既保证了私密,又让光线得以柔和透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雅的、混合了龙涎香与一丝若有若无奶香的独特气息,既有属于统治者的威仪,又奇异地掺杂了一种属于女性的、私密的温柔。
权威与少女情怀,在这方空间里矛盾而又和谐地并存着。
殿内很安静,只有角落鎏金香炉里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陈九斤将手中用锦缎包裹好的“凤仪架”轻轻放在中央的圆桌上,正犹豫着该如何通报,就听得内里一道轻柔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是陈爱卿来了?进来,到床边来。”
是太后的声音,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与沙哑。
陈九斤应了一声“是”,缓步绕过那架绘着百鸟朝凤图的苏绣屏风。
屏风后的景象,让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准备施礼的动作僵在半空,呼吸也为之一滞。
只见太后并未穿着往日的凤袍朝服,只着一件宽松柔软的杏子黄绫罗寝衣,衣带松松系着,墨黑的长发未绾任何发髻,如同流泉般随意披散在肩头背后,衬得她脸颊愈发白皙。
她正侧身靠在床头厚厚的软枕上,怀中抱着那个小小的、裹在明黄色襁褓里的婴儿。
而此刻,她正微微低着头,寝衣的襟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怀中的小皇子贪婪地含住,用力吮吸着。
温暖的晨光透过月影纱帷幔,柔和地洒在她的肌肤上。
那肌肤因孕产而愈发莹润,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泛着柔和的光泽。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开一种奶香。
太后似乎全然沉浸在与幼子的亲密之中,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噙着一抹满足而温柔的、纯粹属于母亲的浅淡笑意。
这画面,充满了生命最原始的张力与母性的圣洁光辉,却又庄重无比,强烈地冲击着陈九斤的视觉与心神。
他忘记了行礼,忘记了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洪流——
有对这幅绝美画面的震撼,有对自己骨血的温情,更有一种目睹自己的女人展露出如此私密一面的。
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他过于长久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来。
当她看到陈九斤那呆立原地、目光直直看着自己哺乳的模样时,苍白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了两抹极淡的红晕,如同白玉生霞。
但她并未如同寻常女子般惊慌遮掩,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用宽大的袖摆稍稍挡住了些许春光。
凤眸瞥向陈九斤,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一丝羞恼。
“傻站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