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量完整功法的重现，”司空玄轻抚茶盏，继续讲述，“贞观年间也成为了修炼体系真正开始系统化的时代。我们逐渐认识到，所谓的‘修炼’，本质上是对天地间不同形态能量的汲取与运用。”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两位女子：“不同的功法，因其源头与特性不同，所能吸收驾驭的能量也截然不同。”他看向曲萌萌，“比如小萌所修的功法，便是引动天地间最为中正平和的‘灵气’，淬炼己身，这是最为堂皇正道之路。”
说着，他望向夜璃：“而小璃所修的，则是引动世间阴性能量与众生执念所化的‘魔气’。此道虽进展迅猛，却易被侵蚀心神，非心志坚定者不可修。”
“除此之外，”司空玄娓娓道来，“还有引动九幽‘魂气’的鬼修一脉，借众生‘愿力’修行的佛门功法，甚至还有借‘业力’修行的特殊法门......万法归宗，皆是通向大道的不同路径。”
老者说到这里，眼中露出异色：“不过，当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两位特殊的修炼者——袁天罡与李淳风。他们修炼的《星辰引》极为罕见，竟能引动九天之上的‘星辰之力’。”
“与其他追求战力提升的修炼者不同，”司空玄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这两位在引星辰之力入体后，开启的是推演天机、洞察命数的能力。他们不仅精于卜算，更在阵法、符箓等诸多领域有着非凡造诣。”
曲萌萌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典籍里说，他们推演出了《推背图》，精准预言了后世千年兴衰呢！”
司空玄微微颔首：“不错。正因他们修炼的星辰之力更重推演与智慧，而非杀伐征战，所以二人最终都得享天年，善始善终。这在修炼界中，实属难得。”
他话锋一转，略带遗憾地说：“可惜的是，自唐以后，就再难找到能够真正引动星辰之力修炼的人了。《星辰引》的传承虽然一直保存至今，却无人能够入门。现在的风水术士之流，大多也只是以灵力模拟星辰轨迹，终究不得其精髓。”
说到这里，司空玄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经过近千年来众多天枢成员对梦境的回忆与整理，再结合重现的功法记载，我们大致将修炼之路划分为数个境界。”
他缓缓道来：“从最初的炼气期开始，随后是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直至大乘期，最终迎来渡劫飞升。”
“然而，”老者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理想虽远，现实却无比残酷。天枢发展至今，可以说整个华夏修炼界，现存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元婴期。而且，大部分修炼者都陨落在了筑基期晋级金丹期的天劫之中。”
“天劫...”顾临渊喃喃道，这个词他只在小说里见过。
“没错，”司空玄点头，“那是天道对逆天而行之人的考验，也是最大的生死关。千百年来，不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都倒在了这一关。”
这时，一直安静聆听的夜璃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清冷：“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华夏之外的地方，他们将解除封印获得能力的过程，称为解开基因锁。”
司空玄接过话头：“我们曾对许多境外修士进行过审讯。他们基本上都没有做过关于神明封印的梦境，就自然而然地解开了所谓的基因锁。只有极少数人表示做过类似的梦，但梦境的内容却与我们截然不同——据说在他们的梦境里，他们的力量是被人族自己封印的。”
“这个谜题至今尚未解开，”司空玄轻轻摇头，“或许正是因为东西方修炼体系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他们的力量来源、修炼方式，乃至对力量本质的理解，都与我们大相径庭。”
顾临渊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自己修炼《虚空衍界决》时，似乎也能隐约感受到周天星辰的某种呼应，只是这种感觉极其微弱。
司空玄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修炼一途，从不是只有战力强弱这一把尺子。袁天罡、李淳风这等人物，虽不擅征战，却以另一种方式影响着天下大势。而东西方修炼体系的差异，更是提醒我们，这条路上还有太多的未知等待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