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带着几分熟悉的调侃,却又满是对韩立的了解:
“齐兄弟说,当年与我们失散时,韩立已经是神桥境,战力堪比结丹修士。可你们想想,在魁星岛那场连元婴修士都死伤惨重的浩劫里,结丹修为又算得了什么?以韩立的性格,经历了那样的大难,又与我们彻底失散,身边没有同伴依靠,他首要考虑的,绝不会是高调行事、四处寻找我们,而是先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隐藏自己的踪迹,确保自身安全,然后再慢慢提升实力。”
“他与妙音门有接触,或许是当时走投无路,想借助门派的力量暂时避难,又或许只是偶然遇到了妙音门的弟子,询问了一些消息。但他最终没有加入妙音门,这恰恰说明他心存警惕——以他的谨慎,绝不会轻易投靠一个陌生的门派,生怕陷入门派争斗,或是被人束缚住手脚。”
厉飞雨的分析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
“至于那迷雾海的神秘修士传闻,听起来就更像他的手笔了——御使傀儡和灵虫,既能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又能展现出足够的实力震慑他人;行事低调、踪迹难寻,则是他一贯的作风,典型的‘闷声发大财’,悄悄提升实力,从不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
“我甚至怀疑,”
厉飞雨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他可能早就通过某些渠道,打听到了天南岛的消息,甚至知道我们在寻找他。但以他的性子,在没有十足把握确认天南岛绝对安全,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所有底牌,或者自身实力没达到他心目中的‘安全线’之前,他是绝不会轻易现身的。这家伙,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苟’得多,说不定现在已经偷偷突破到道宫境,手里还藏着好几件压箱底的法宝呢!”
听到厉飞雨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南宫婉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浮现出韩立过往的种种行事风格——从七玄门的隐忍,到黄枫谷的低调,再到后来与他们一同修炼时的谨慎,每一件事都印证了厉飞雨的判断。
那份远超常人的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的“苟道”,正是韩立能在危机四伏的修仙界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心中的那块大石,顿时落下了一半。只要他还活着,以他的本事和心性,安全应当无虞,说不定此刻正在某个地方“偷偷发育”。
辛如音也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
“厉大哥这么一说,还真是极有可能。韩立兄弟的性子,向来如此,宁愿多等十年,也不愿冒一分风险。说不定他现在正躲在哪个灵气充裕的隐秘之地,修炼得不亦乐乎呢。”
齐云霄也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厉大哥所言甚是!现在回想起来,韩立兄弟处事,确实处处透着谨慎,甚至有些过分小心。当年在天南,我们一起去猎杀妖兽,他总是先把周围的环境探查得一清二楚,确认没有危险才动手。如此看来,倒是我白担心了三十年,说不定他比我过得还要安稳。”
厉飞雨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
“不过,即便如此,寻找韩立之事也绝不能松懈。他安然无恙自然最好,但乱星海局势复杂,星宫与逆星盟的矛盾随时可能爆发,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化形妖兽和邪修势力,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意外。我们尽快与他取得联系,不仅是为了让南宫师妹安心,更是为了让他加入天南岛——多一个道宫境的战力,我们在乱星海的根基就能更稳固一分。”
他看向齐云霄,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期许:
“云霄,你在乱星海漂泊了三十年,对各方势力的分布、高阶修士的消息渠道,还有海域的地形都远比我们熟悉。接下来,寻找韩立下落的任务,恐怕要多倚仗你了。”
齐云霄立刻肃然起身,双手抱拳,语气坚定无比:
“厉大哥放心!寻找韩立兄弟本就是我多年的心愿,如今有天南岛作为后盾,我更是义不容辞!待我彻底恢复元气,便立刻着手,一方面联系我在乱星海认识的几个可靠的消息贩子,另一方面再去迷雾海和落云港重新探查,定要找到韩立兄弟的踪迹!”
“好!”
厉飞雨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务之急,还是你先好好调养身体,将修为巩固在道宫境。等你恢复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合力完成那座‘虚空挪移大阵’。此阵若能成功激活,不仅能让我们在天南岛与周边岛屿之间快速传送,进退自如,将来寻找韩立时,也能凭借大阵的空间之力,快速跨越遥远海域;更重要的是,一旦星宫或逆星盟对我们动手,这大阵便是我们最后的退路和反击的底牌!”
随着齐云霄的归来,天南岛不仅多了一位道宫境的顶尖战力,更获得了一份关于乱星海的详细情报网络,实力与底气都大幅增强。
而厉飞雨对韩立下落的分析,也让众人心中的担忧稍稍平复,不再像之前那般焦虑。接下来的日子,天南岛将进入一个加速发展的时期——一边完善岛屿建设,巩固根基,推进虚空挪移大阵的建造;一边由齐云霄牵头,暗中搜寻那位谨慎得过分的同伴的下落。
乱星海的海面依旧平静,可在这片平静之下,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天南岛这股新兴势力的崛起,齐云霄的回归,还有那位神秘失踪的韩立,都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正一点点改变着乱星海东部海域的势力格局。
未来会走向何方,无人知晓,但天南岛的众人,已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