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信香里画的“雾隐泽”,像被打翻的香水瓶——整片泽地都裹在白茫茫的香雾里,雾浓得能拧出香汁,伸手不见五指,却能闻到各种串香在雾中流动:时而飘来寒晶域的冰甜,时而钻过炽风界的烈香,最奇的是雾里藏着“捉迷藏的串”,刚循着香味摸到,串香却“嗖”地飘向别处,引得人在雾里打转。信香上画着个举着鼻子的小人,旁边写着:“这里的串会躲猫猫!我追着烤串香跑,差点撞在香藤上!”
“这泽……是串香界的迷宫?”老阳对着信香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雾里的醇酿香,“连鼻子都能被骗,怕是得给烤炉装个‘香雷达’,不然烤着烤着就跟串换了位置。”
灵猫对着信香的雾影龇牙,突然循着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鱼干香扑过去,爪子却穿过了虚影,气得它对着雾影哈气,雾影里的香雾竟真的散开个小窟窿,露出片缠绕的藤影。槐丫看着信香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想起自己在迷踪星追串香的样子,忍不住笑:“傻丫头,雾里的串不是在躲你,是在引你去看更好的风景呢。”
味流船驶入雾隐泽时,整艘船都被香雾裹成了,舷窗上凝着层香露,用手指一刮,能尝到秘香泉的陈酿味。泽里的“雾隐灵”们穿着能融于雾中的灰衣,手里牵着根“闻香绳”,绳头系着片香藤叶,能跟着串香的轨迹摆动,他们在雾里行走如飞,却从不碰撞,全靠闻香识路。
“是‘寻香劫’。”一个牵着闻香绳的长老说,他的绳头正对着雾深处,叶尖微微颤动,“雾隐泽的香雾能乱人心智——你越急着找串,雾就越浓;你跟着心走,闻着最舒服的香往前挪,反倒能撞见藏串的藤。多少灵带着地图来,结果在雾里绕成了陀螺。”
他指着不远处的香雾漩涡:阿芽正举着根光麦杆串,追着团飘移的焦香跑,跑着跑着却原地转了圈,手里的串差点戳到自己脸上,逗得雾隐灵们在雾里偷笑,笑声像串香落地的脆响。
“这叫‘藏串藤’。”槐丫循着一股熟悉的野菊香往前走,雾果然没那么浓了,眼前渐渐浮现出片缠绕的藤林,藤上挂着串串“雾隐串”——有的裹着冰泉蜜,有的沾着砂姜粉,全是各族的特色串,像串在藤上的万域香。“你看,不是串在躲你,是藤在等你找到它。”
阿芽跟着槐丫的声音穿过雾,看到藏串藤时眼睛瞪得溜圆:“原来它们都在这儿!我还以为串香长了腿呢!”她伸手去摘串冰髓串,藤条却轻轻一荡,把串送到了她嘴边,像在说“尝尝”。
槐丫教大家做“引香粉”——用雾隐泽的“雾芯”磨成粉,混着自己最熟悉的串香调料,撒在身上,藏串藤就会认出你的“香味身份”,主动把对应的串送过来。她还在藤林中心搭了座“闻香台”,台柱是千年香藤做的,能聚集雾里的所有串香,站在台上闭眼闻,能分辨出雾隐泽藏着多少种串。
最妙的是“换串藤”——你把自己烤的串挂上去,藤就会给你换一串别的界域的串,阿芽挂了串新生域的初火串,藤上立刻垂下串漩涡域的变味串,两种香在雾里一碰,竟融成了股“生涩带旋”的奇香,引得她连说“好玩”。
有个雾隐灵,挂出了自己烤的“雾酿串”,换回来一串盲光域的明心串,他举着串在雾里走,明心串的光带竟照亮了一小片雾,让他第一次“看见”了藏串藤的模样,激动得在雾里转圈,香雾被他转成了个光带漩涡。
“以前总觉得藏是为了不让人找到,”长老举着换来的轮回串感叹,“现在才知道,藏是为了让对的人找到,换是为了让串香走得更远。”
离开时,雾隐灵们往货舱里送了捆“藏香藤”——能自己缠绕成串签,烤出的串自带雾隐泽的神秘感,“以后想玩捉迷藏了,就用它烤串,保证灵猫都找不到。”阿芽的新信香上,画着她和雾隐灵们在闻香台换串的样子,雾里飘着各种串香字:“换一换,香更远”。
味流船驶离时,雾隐泽的香雾里,藏串藤还在悄悄交换着串香,寒晶域的冰串缠上了炽风界的砂姜,盲光域的光串挂上了寂音域的响铃,像场无声的万香宴。灵猫叼着块换来的雾酿串,蹲在藏香藤旁,尾巴扫得藤叶沙沙响,大概是在琢磨下次换什么串好。
槐丫摩挲着那捆藏香藤,藤叶上还沾着雾里的香露,尝一口,有万域串香的影子,却又混着雾隐泽的温柔。她突然明白所谓的“寻找”,从来不是为了占有,是像这藏串藤,知道每个串香都有想遇见的人,每个寻找的人都有该撞见的缘,让雾里的等待,都变成遇见时的惊喜。
而我们的小显眼包槐丫,正往新的藏串藤上,挂了串青云宗的野菊饼和雾隐泽的雾酿串——毕竟,能让最会躲的串香都愿意主动出现,这才是守味人最懂缘分的本事呢。
(阿芽的信香又带着新发现来了,这次画着个“流沙洲”,她说那里的串香烤着烤着会沉入沙里,过会儿却从别的地方冒出来,带着沙子的香,像串香在给土地拜年——看来,连大地都想尝尝串香的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