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罂推开盛少游办公室厚重的门,步履生风。她正要开口谈公事,目光却被办公桌上的景象吸引了。
她哥,那位叱咤风云、眼高于顶的S级Alpha盛少游,正对着桌上一个朴素的手工饼干盒出神,手里还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眼神专注得近乎……温柔?这种神情出现在盛少游脸上,比彗星撞地球还罕见。
盛少罂眉梢一挑,文件往桌上一搁,人已经闪到盛少游身边,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哟,哥,这画风不对啊?大清早的,玩起传纸条的纯情戏码了?”话音未落,纤纤玉手已经快如闪电地探向那张纸条。
“干嘛!”盛少游反应极快,手腕一翻,纸条瞬间被攥紧在掌心,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他动作迅捷地把纸条塞进抽屉,“啪”地一声关上,带着点被人撞破秘密的恼羞成怒。
“啧啧,小气鬼。”盛少罂撇撇嘴,目标立刻转向桌上的饼干盒。她随手拈起一块小熊形状的曲奇,毫不客气地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品评:“嗯…黄油味挺足,甜度刚好,烤得也酥脆。不过嘛——”她故意拉长了调子,狐狸般狡黠的目光扫过哥哥略显紧绷的脸,“哥,你可是出了名的‘甜食绝缘体’,连生日蛋糕都只象征性切一刀的主儿。这手工小饼干,谁这么大面子送来的呀?该不会…是咱们那位‘人淡如兰’、‘楚楚可怜’的小兰花——花咏同学,亲手烤了送来‘慰劳’我们盛总的吧?” 她故意又伸手去拿第二块。
盛少游眼疾手快,一把将饼干盒盖上,连盒带盖子都拢到自己面前,动作带着明显的护食意味,没好气地瞪她:“偶尔吃两块换换口味,不行?管好你自己!” 他耳根那点薄红更明显了。
“行,当然行。”盛少罂双手环抱胸前,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你这护食的样子,跟守着自己骨头的大狗似的。看来小兰花手艺不错,把我们盛总都拿捏住了?”
“盛少罂!”盛少游声音里警告意味更浓,但这次他没让妹妹的调侃完全占据上风。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和报复性的玩味,慢悠悠地上下打量着盛少罂,然后,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相似的、带着促狭的弧度。
“拿捏?”盛少游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神意味深长,“我看某些人,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吧?”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看到了别处,“周末‘云巅’开业,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们Valentina大小姐,身边那位‘男伴’……啧啧,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盛少罂脸上的促狭笑意微微一凝。
盛少游乘胜追击,身体微微前倾,学着妹妹刚才八卦的语气,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深空灰西装,无框眼镜,气质清冷又带点小可怜…我说阿罂,你这眼光,什么时候从那些烈焰红唇的omega,变成hS集团那位‘高冷兔子’beta秘书了?” 他故意把“兔子”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十足的戏谑。
盛少罂挑了挑眉,没立刻反驳,反而抱起手臂,姿态依旧从容,只是眼底掠过一丝被反将一军的不爽。她红唇轻启,正要反击。
盛少游却没给她机会,手指点了点被自己护住的饼干盒,语气更加调侃:“怎么?看你这架势,要不要哥哥我匀两块饼干给你?让你也去‘慰劳慰劳’你家那位‘小兔子’?毕竟,把人从沈文琅那活阎王眼皮子底下抢过来当男伴,还打扮得那么…嗯,‘赏心悦目’,总得给点甜头不是?” 他把“赏心悦目”四个字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盛少罂,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揶揄。
盛少罂看着哥哥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调侃神情,知道他是被自己刚才戳破心事给惹毛了,现在卯足了劲要找回场子。她轻哼一声,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重新挂上了那副掌控一切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哥,操心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的‘小兰花’吧。”盛少罂反击道,语气慵懒却锋利,“我的‘小兔子’再难搞,至少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拿得到。” 她刻意强调了“拿得到”,眼神带着Alpha特有的强势和自信,“倒是你,哥,对着几块饼干和一张纸条患得患失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我们盛放生物的掌舵人。怎么,还没搞定?要不要妹妹我给你支两招?比如……把那瓶藏着掖着的82年康帝开了?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陈年佳酿’呢?”
盛少游被妹妹这直白又带着点颜色(陈年佳酿暗指他自己)的调侃噎了一下,脸上那点得意瞬间僵住,耳根的红晕有蔓延到脖子的趋势。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夹作势要丢:“盛少罂!你赶紧给我出去!文件放下!”
“恼羞成怒咯?”盛少罂大笑着灵活地避开他毫无威慑力的动作,拿起自己带来的文件拍在桌上,“文件在这儿,西城地块的细则,好好看,别光顾着吃饼干想美人儿耽误正事!”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着脸色变幻的哥哥眨了眨眼,扔下最后一击,“对了哥,提醒你一句,沈文琅那条疯狗,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你动了他的‘小兰花’,我抢了他的‘小兔子’……这梁子,咱们兄妹俩算是跟hS结大了。想想怎么应付吧,别光顾着儿女情长哦!”
说完,她带着一串胜利者的清脆笑声,潇洒地关上了门,留下盛少游对着桌上的文件、抽屉里的饼干纸条,还有妹妹扔下的“沈文琅警告”,心情复杂地揉着眉心。空气中,饼干的甜香似乎都带上了一丝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