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从一号教学楼的正门进去，而是绕了个弯，走了侧门。
相比较正门而言，侧门的人更少。
但尽管如此两人高大的身影和出众的气质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比起在门口被堵个正着，这种程度的注视对褚席之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甚至还心情不错的对着几个偷偷看他的女生勾了勾嘴角，引得对方瞬间脸红，快步跑开。
“收敛点。”霍景彦在他身边低声提醒，语气听不出喜怒。
“怎么？霍少爷吃醋了？”褚席之挑眉，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气息拂过霍景彦的耳廓。
霍景彦面不改色，只是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道，隔开了旁边一个差点撞到褚席之的男生。
“看路。”他对那个男生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才侧头看向褚席之，眼底墨色深沉，“我的，当然要看紧点。”
褚席之被他这直白的宣告和动作弄得一怔，随即低笑起来，倒是没再故意招摇，任由他揽着自己穿过走廊。
两人从阶梯教室的后门进去时，陆择和沈斯聿已经在后排的位置上坐定。
陆择正趴在桌上补觉，沈斯聿则一如既往的坐姿端正，面前摊开着课本。
看到他们进来，陆择立刻抬起脑袋，狐狸眼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尤其在两人同款但不同色的外套上停留片刻，脸上露出一个“我懂”的暧昧笑容，用口型无声的说：“哟~同居人士就是不一样哈~”
褚席之直接无视了他，在沈斯聿旁边的空位坐下，把包往桌肚里一塞，就瘫在了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霍景彦则自然的坐在了褚席之的另一边，和沈斯聿点头示意后，也拿出了书本和笔记。
“你俩可以啊，”陆择压低了声音，身子探过沈斯聿，对着褚席之和霍景彦挤眉弄眼，“论坛上那帮人在西门南门蹲得望眼欲穿，你俩从哪儿冒出来的？”
“东门。”褚席之懒洋洋的吐出两个字，摸出手机开始刷。
“东门？！”陆择声音拔高了一点，引来前排几个同学的回头，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牛逼！那种鸟不拉屎的小门你俩都能找到？为了躲人也是拼了。”
沈斯聿用笔帽敲了敲陆择的手臂，示意他安静。
陆择撇撇嘴，重新趴回桌上，但眼睛还滴溜溜的在褚席之和霍景彦之间转。
教授很快走了进来，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霍景彦翻开书页，笔尖在纸上落下清晰的笔记。
窗外的雨声被隔绝在教室里，只剩下教授平稳的讲课声。
他偶尔侧头看一眼身边的褚席之，发现对方虽然还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瘫着，但手机已经熄了屏，眼睛半阖不阖的听着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睡过去，就是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课间休息的铃声响起，褚席之立刻“活”了过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妈的，总算下课了。”他站起身踢了踢陆择的椅子腿，“喂，醒醒，别流口水了。”
陆择迷迷糊糊抬起头，胡乱的抹了一把被‘捏造’的口水，“......结束了？”
“想得美，课间十分钟。”褚席之嗤笑，站起身，“出去抽根烟，这鬼天气闷死了。”
霍景彦合上书，也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陆择瞬间清醒，狐狸眼一亮，也扒拉住沈斯聿，“走走走，沈斯聿，我们也去放放风！”
沈斯聿合上看到一半的书，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被陆择拽了起来。
四人沿着走廊往教学楼侧面专设的吸烟区走。
雨还在下，细密连绵，透过敞开的窗户能闻到湿润的泥土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吸烟区已经有几个学生在了，看到他们四个，目光都若有若无的飘过来，带着好奇和打量。
褚席之熟视无睹，摸出烟盒，自己叼上一根，又递给霍景彦一根，然后才把烟盒抛给陆择。
陆择爽利一接，先是抽出一根递给沈斯聿，再是叼了一根在嘴里，“哎，说真的，你俩现在这算是彻底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连上学路线都规划得这么隐蔽。”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打火机，先给沈斯聿点上，然后才凑过去给自己点燃，深吸一口，满足的吐出烟圈。
褚席之叼着烟，眯着眼看向远处雨幕中模糊的校园轮廓，哼笑一声，“不然呢？像你一样，天天被人当猴看？”
“我那是魅力太大，没办法。”陆择大言不惭的撩了下头发，换来沈斯聿一个无声的眼神，他立刻讪讪的收敛了些，转而看向霍景彦，“霍少爷，感觉如何？被我们褚少盖章认证后，是不是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霍景彦指尖夹着烟，烟雾袅袅升起，他侧头看着褚席之被烟气模糊了些许的侧脸，眼神温柔，语气却带着一贯的沉稳：“嗯，很圆满。”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陆择夸张的搓了搓胳膊，“哎哟喂，酸死了酸死了！沈斯聿你看看他们！”
沈斯聿面无表情的弹了弹烟灰，声音清冷：“你也可以选择安静抽烟。”
陆择撇撇嘴，又凑近褚席之，压低声音：“喂，席之，那你呢？什么感觉？跟我们分享一下恋爱心得呗？哥们儿也好学习学习。”
褚席之回过头，晲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的笑，“感觉？感觉就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在陆择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告诉你。”
“切！小气！”陆择不满的嚷嚷。
褚席之笑着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伸手揽住霍景彦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对着陆择扬了扬下巴，“独家体验，概不分享。走了，回去了。”
霍景彦顺从的被他揽着，配合着他的步伐，两人率先转身往回走。
陆择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尤其是褚席之那自然搭在霍景彦肩上的手，和霍景彦微微偏向他的姿态，忍不住又“啧”了一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沈斯聿，“你看他俩，黏糊得没眼看了都。”
沈斯聿的目光从那双背影上收回，落在陆择带着点羡慕又带着点搞怪表情的脸上，淡淡道：“羡慕就自己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