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雪一脸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样子,转向秋诗语作势给她跪下:
“姐姐!”
她一脸的梨花带雨:
“你能不能放弃这份遗产,反正你现在也不缺钱,你身后有秋家、有妈咪,而我们这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秋诗语动作迅速的闪到一边,摊摊手:
“关我什么事”
她的表情和语气和白逐刚才简直一模一样,无辜道:
“遗嘱代表的是逝者意心愿,哪怕你对宫飞先生有半点尊重,也不会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
记者们敏锐地注意到,秋诗语说的是“宫飞先生”,而不是“父亲”,这一条得记下来!
还有刚才这小姑娘闪得真快,要是给他们拍到“假千金给真千金下跪”这个画面,他们又多一个头条标题。
又听秋诗语冷道:
“还有一件事,既然我已经接受宫飞先生的遗产,就有义务帮他办理后事宜。所以现在你和这位……”
她用下巴指了指宫千盛:
“可以离开了……”
“凭什么是我们离开?!”
宫千盛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他腥红着双眼:
“别以为有了父亲遗嘱你就能得到一切。别忘了你姓秋不姓宫,你已经不是宫家人了,凭什么继承父亲遗产,又有什么资格处理父亲后事?!”
秋诗语耸了耸肩。
“宫先生的遗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她冷道:
“有意见你可以下去跟他理论啊!”
“你!”
宫千盛气结。
他倒真想找宫飞问清楚,问题人已经死了,他上哪说理去?这乡下土妞什么时候嘴变这么毒了。
“至于宫飞先生的后事,”
秋诗语大度道:
“如果你实在坚持,我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
说罢对着宫飞的遗体做了个手势:
“宫先生,请吧~”
宫千盛:“……”
可恶。
这么多记者面前,这位血缘上的妹妹难道不应该跟他争抢一番吗,最后他再趁机提几个条件。
然而秋诗语已经转身,亲热地挽起了白逐的胳膊:
“妈咪,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
“好啊~”
白逐摸了摸她浓密的秀发,很满意自己这段时间调养的成果。小姑娘现在漂亮又大方,自信也有锋芒。
——有她的风范。
于是母女俩丢下一屋子嘈杂,转身就往外走。
“我忽然想起来,”
白逐笑道:
“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应该送妈咪点什么值钱的礼物?”
“没问题,”
秋诗语雀跃:
“只要是妈咪喜欢的,诗语通通帮妈咪拿下!”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目瞪口呆的宫千盛和宫千雪道:
“对了,按照宫飞先生的遗嘱,你们现在居住的那栋别墅已经是我的了。”
宫千盛和宫千雪瞬间面色大变。
秋诗语微微一笑:
“那房子我打算卖掉。看在一母同胞的情面上,给你们三天时间收拾物品,三天之后会有专业的公司上门清理哦~”
“你、你敢,你不怕父亲的冤魂找你算账吗!”
宫千盛面色铁青,他不信秋诗语真有这个胆量将他和千循赶出别墅。
宫千雪则悲愤大喊:
“妈咪,姐姐!你们真要做这么绝?!”
白逐眼光隐晦的瞄了某个“东西”一眼,仿佛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她赞许地摸了摸秋诗语光滑的发顶:
“不错,想得很周到!”
“谢谢妈咪夸奖,嘻嘻~”
母女俩携手扬长而去,舒心的笑声在走廊传出去很远。
身后是快门响成一片的记者,以及气红了双眼的宫千盛和宫千雪。
当日网络标题连爆几条:
“宫家主于医院突然死亡,真千金喜获全部遗产”
“太子爷颗粒无收,假千金梦碎豪门”
人们唏嘘之余,大多拍手叫好。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有些报应虽迟但到~”
“你们说宫千雪是不是丧门星,宫家主偏宠她结果被她害死,太子爷刚和她在一起立马变成穷光蛋”
“要我说她以前就是偷了真千金气运,现在正主回来了当然现出原形......”
宫家别墅里。
“少爷、少奶奶,”
周嫂脚边放着刚收拾好的大包小包:
“做完今天,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什么,你不想干了,凭什么?”
没等宫千盛和宫千雪说什么,宫千循率先嚷了起来:
“家里现在就你一个家政了,你不做饭,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是啊周嫂,”
宫千雪一脸憔悴:
“你已经在这里做了六年,如今我们不过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一起度过难关不好吗......”
宫千雪没想到周嫂居然要这时候离开。明明妈咪要辞退她的时候,是自己坚持保下的,她怎么能不感恩呢?
“不用了,少爷、少奶奶”
周嫂摇摇头。
不是她不感恩,而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家里的司机和另两名家政早都辞职了,这段日子她独自打理这么大的别墅,还要准备一家人的三餐。
同样的工资,工作量却足足增加几倍。
她傻了才会继续跟他们混。
“我已经找好了下家,拖欠的那一个月工资,你们方便时再打给我吧,”
说完再不多话,弯腰拿起行李转身就走。
三人面面相觑,宫千雪还想把周嫂喊住,再说些什么。
“让她走,”
宫千盛沉着脸阻止了她: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这样的人早晚是要走的。”
为了能够租得起一栋像样的房子,这两天他已经把以前买的手表和手办、模型等值钱的东西卖了不少。
即使这样,卡上的金额也不多了。
在找到新的收入来源之前,节省一份家政的支出是必要的。
“哥,”
宫千循一脸沮丧地抱着自己的名牌书包:
“我们真要搬走吗?”
他不解道:
“我不想搬走,这里离我的学校很近。而且爹地虽然不在了,但我们还有妈咪啊。她总不能不管我们吧,只要她一句话,我们就不用搬走了!”
“那你去求她好了,”宫千盛没好气道。
“求就求,”
宫行循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