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裹着细雨,在李家老宅的屋檐下打着旋儿。李秋月蜷缩在灶台前,火光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自从发现大山和刘佳琪的事,她夜里总被噩梦纠缠,梦里全是两人纠缠的身影。
哐当!
大门被踹开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大山满身酒气地闯进来,脚下虚浮,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大山晃到桌前,抓起酒壶猛灌一口,别摆出那副死人脸!
李秋月咬着嘴唇没说话,继续往灶里添柴。火光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曳,显得格外单薄。
我问你话呢!大山突然暴怒,酒壶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整天装清高,还不是个没人要的女人!
泪水在李秋月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山对她的态度越发恶劣,动辄打骂。
说话啊!哑巴了?大山上前揪住她的头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嫌我找别的女人?
放开我!李秋月挣扎着喊道。
放开你?大山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提要求?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佳琪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旗袍,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妆容精致,香水味浓郁,与这破旧的农舍格格不入。
大山,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刘佳琪扭动着腰肢,走到大山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大山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宝贝你懂我。看看这个女人,整天摆着张臭脸,看着就心烦!
刘佳琪瞥了李秋月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和嘲讽: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今晚还有正事要谈呢。
李秋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心里一阵绞痛。她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们要谈就谈,我出去。
站住!大山突然喊道,谁让你走了?
李秋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坐下!大山命令道,今晚的事,你也得听听。
李秋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她不知道大山又在打什么主意,但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佳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大山,你看,这是县里新出的征地公告。咱们这片地要被征收了,补偿款可不少呢!
大山眼睛一亮,伸手拿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真的?能赔多少钱?
具体数额还没定,但肯定不会少。刘佳琪靠在大山肩头,不过,这事儿得抓紧办。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在打主意了。
大山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咱们能拿到多少?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刘佳琪娇笑着说,只要你听我的,保证咱们能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李秋月在一旁听着,心里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们是想趁着征地捞一笔。可这片地是她和大山的全部家当,是她辛苦劳作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你们想干什么?李秋月忍不住问道。
大山和刘佳琪同时看向她,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大山呵斥道,这事儿你别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这是我们的地!李秋月争辩道,要怎么处理,我也有发言权!
发言权?大山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发言权?地是我家的,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你不过是个嫁进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李秋月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山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年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可在大山眼里,她竟然什么都不是。
大山,别跟她废话了。刘佳琪不耐烦地说,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具体怎么办吧。我已经联系好了县里的人,只要你在文件上签字,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大山点点头:好,听你的。不过,这事儿得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李秋月看着两人密谋的样子,心里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大山根本不会听她的,而刘佳琪更是一心只想捞钱。
我不同意!李秋月突然站起来,这片地是我的心血,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卖掉!
你不同意?大山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在李秋月脸上,反了你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秋月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大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
付出?大山冷笑道,你以为你付出了多少?不就是做做饭、洗洗衣服吗?这些事随便找个人都能做!
刘佳琪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行了,大山,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农村妇女,懂什么?咱们赶紧把事情办了才是正经。
大山点点头,又踢了李秋月一脚:记住,别想坏了我的好事!否则,有你好看的!
说完,他和刘佳琪转身离开了。李秋月躺在地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片地是她唯一的依靠,可现在,她却无能为力。
夜色渐深,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户吹进来,吹得李秋月浑身发冷。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月光洒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想起刚嫁过来时,和大山一起在这里辛勤劳作的日子;想起自己种下的每一棵庄稼,收获的每一粒粮食。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毁掉了。
李秋月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露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保住这片地,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第二天一早,李秋月就来到了村委会。她想问问关于征地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当她赶到时,却发现村委会的大门紧闭,门口贴着一张通知,说是因为征地的事,村委会要暂时关闭,具体开放时间另行通知。
李秋月心里一沉,她知道,这肯定是大山和刘佳琪搞的鬼。他们想把事情瞒着所有人,独吞征地款。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秋月,你怎么在这儿?
李秋月回头一看,是同村的王大哥。王大哥是个老实人,平时没少帮她的忙。
王大哥,你知道征地的事吗?李秋月急切地问道。
王大哥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村里都传开了。听说补偿款不少,很多人都在打主意呢。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李秋月焦急地说,大山和刘佳琪想瞒着我把地卖了,我不想失去这片地。
王大哥皱起眉头:这事儿不好办啊。大山是户主,地在他名下,他要是执意要卖,你也没办法。
李秋月绝望地低下了头。她知道王大哥说得对,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不过,王大哥突然说,你可以去县里问问,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李秋月眼睛一亮:真的吗?县里会管这事吗?
试试看吧。王大哥说,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李秋月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谢谢你,王大哥。
就这样,李秋月和王大哥踏上了去县城的路。一路上,李秋月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为了保住这片地,她必须要试一试。
县城里,李秋月和王大哥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负责征地的部门。可当他们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们,征地手续已经基本完成,很快就要进行补偿款的发放了。
不可能!李秋月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这块地的女主人,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完成了?
工作人员无奈地说: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所有文件都有户主的签字,手续齐全。
李秋月瘫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她知道,大山肯定是瞒着她伪造了她的签字,才把事情办成了。
就在这时,王大哥突然说:等等,我记得征地文件需要夫妻双方签字才有效吧?就算大山签了字,秋月没签,这文件也应该是无效的!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翻出文件查看:确实,文件上只有大山一个人的签字。这样的话,这份文件确实存在问题。
李秋月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那是不是意味着,征地的事可以暂停?
工作人员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不过,这事儿还需要进一步核实和处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李秋月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只要能保住这片地,我等多久都行。
从征地部门出来后,李秋月和王大哥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有了转机。
谢谢你,王大哥。李秋月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大哥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就在两人准备回村时,李秋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大山打来的。
你死哪儿去了?大山在电话里怒吼道,赶紧给我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秋月握紧了拳头,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