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骨部落来袭者被林夜弹指间化为飞灰,黑石部落劫后余生,对林夜的敬畏达到了顶点。岩山长老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林夜请回中央石屋,并亲自取来一个用不知名兽皮严密包裹的古老卷轴。
“前辈,此乃我黑石部落世代相传的《荒原秘录》,其中不仅记载了穿越寂灭风暴带的相对安全路线,还有一些关于荒原深处险地以及……‘寂灭之眼’的零星记载。”岩山长老双手奉上卷轴,态度恭敬无比。
林夜的灵光分出一缕,扫过卷轴。兽皮卷轴年代久远,材质特殊,能隔绝死气侵蚀。内部以某种蕴含寂灭道则的血液绘制着复杂的地图与古老的文字。地图标注详细,确实有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径穿越风暴带,但沿途标记了众多危险符号。关于寂灭之眼的记载则语焉不详,只提及那是大恐怖与大机缘并存之地。
“嗯。”林夜收起卷轴,这对他确有价值。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屋外,那个被月影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小女孩身上。“那小女孩,是何来历?她手中石头,从何而得?”
岩山长老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与怜悯,叹道:“回前辈,那孩子叫‘石生’,我们都叫她小石头。是十年前,石锋他们在荒原边缘一处空间裂缝附近捡到的孤儿。当时她昏迷不醒,身边就只有这枚灰扑扑的石头。这孩子……体质特殊,无法修炼《寂灭体》,反而对死气极为排斥,身体虚弱,一直靠部落省下的些许‘生机露’(一种从特殊死寂植物中提炼的、蕴含微薄生机的液体)吊着性命。没想到……她这石头,竟有如此神异。”
无法修炼寂灭体?对死气排斥?林夜心中明了。这小女孩的体质,与此界法则格格不入,更像是……来自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那枚石头,恐怕是护身之物,也是她与原本世界的联系。
“带她进来。”林夜道。
很快,月影扶着怯生生的小石头走进石屋。小石头低着头,不敢看林夜的灵光,小手紧紧攥着那枚灰色石头。
“小石头,别怕,前辈是想帮你。”月影轻声安慰。
林夜的灵光散发出一丝温和的波动,驱散了小石头心中的恐惧。他神念仔细探查着小石头和她手中的石头。
小女孩的经脉纤细脆弱,与常人无异,但丹田深处,却隐隐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翠绿色封印,封印着一缕精纯无比的生机本源!正是这缕生机本源,让她无法适应死寂环境,但也保护着她不被死气侵蚀。那枚灰色石头,则像是一把钥匙,或者一个容器,平时封印着大部分生机,关键时刻可以激发护主。
“天生的生灵之体……却被放逐到此等死寂绝地。”林夜暗叹。这小女孩的来历,恐怕不简单。那缕生机本源的层次极高,绝非寻常。
“前辈……您……您能救小石头吗?”月影鼓起勇气问道,“她每次激发这石头,都会虚弱很久,部落的生机露快用完了,我担心她……”
林夜没有回答,灵光中分出一缕极其精纯的混沌之气,缓缓渡入小石头体内。这混沌之气蕴含一丝他炼化的寂灭法则,中正平和,不会与那生机本源冲突,反而能滋养她虚弱的身体。
小石头身体一颤,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之前的虚弱感顿时减轻了大半,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那团灰色的光,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感激。
“此物予你,可保你三月无恙。”林夜将一道蕴含混沌生机的符文烙印在一块普通的骨片上,递给小石头。这符文能缓慢释放生机,平衡她体内的死气侵蚀。
“谢谢……谢谢前辈!”小石头接过骨片,感受到那股温暖的气息,眼眶一红,就要跪下。
“不必。”林夜灵光托住她,“你好生休养。”
处置完小石头的事,林夜对岩山长老道:“吾明日便出发前往风暴带。尔等好自为之。”
岩山长老等人虽有不舍,却不敢挽留,恭敬道:“祝前辈一路顺风!黑石部落永感前辈大恩!”
是夜,林夜的灵光悬浮在石屋中,参悟着《荒原秘录》,同时神念悄然覆盖部落。他看到岩山长老将那块骨片慎重收起,安排月影精心照顾小石头;看到部落民们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迷茫;也看到小石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灰色石头,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喃喃呓语:“爹爹……娘亲……”
林夜心中波澜不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和命运。他于此界,只是一过客。他的目标,是穿越风暴带,寻找归途,或者,去那寂灭之眼,探寻此界终极之秘。
次日清晨,在岩山长老等人恭敬的目光中,林夜的混沌寂灭灵光化作一道灰色长虹,朝着荒原深处,寂灭风暴带的方向,破空而去。
新的征程,正式开始。而黑石部落与小石头的命运,或许也因他此番路过,而埋下了改变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