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会说话?”齐子炘讶异轻笑。
“你会说话在那装什么呢?”
“弄个哑巴人设博眼球!?”
“子炘。别跟他墨迹,把他装备卸了,让粉丝们看看他的真面目!”
“就是,看到这种装货就恶心!”
... ...
叫嚣声此起彼伏。
有人趁乱伸手掀他帽子,接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李佩恩诧异抬眸。
闪烁瞳孔内,映入江大海挺拔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
江恒拧着那人手腕,一脚将人踹走,耍帅回眸:“不是告诉你了?遇到事记得叫我。”
轻快辣条音穿透噪音,唇角轻勾,俊美到邪气的面庞带着几分得意。
英雄登场,似乎该加点背景音乐。
但那一瞬,时间好像静止了。
丝丝暖意涌入心房。
家庭环境的压抑苦闷,赛场上的针对侮辱,所有负面情绪失控般奔涌而出,冲垮心中稳固的高墙。
眼圈莫名染了红。
“江...恒...”
“艹!你他妈还有帮手?!”
齐子炘撸起袖子冲上来。
江恒眼疾手快,将李佩恩扯到身边。
“愣着干嘛?!又不知道躲!?”
李佩恩睫毛轻扇,不讲话。
“靠!还给老子装哑巴。先把眼前的事解决。骗我的事回头找你算账!”
体温炙烤掌心,血液仿佛被点燃,心脏失速。
江大海好凶。(其实不凶。)
江大海一挑四。(和他在赛场上一样。)
江大海又保护他。(是个很称职的老大。)
江大海...
哦,不对。是江恒。
江恒,好帅。
现实里没护甲,江恒赢了。
场馆保安匆匆赶来,江恒扯住李佩恩的手,冲进雨中。
两道身影在雨中狂奔,凌乱脚步踩碎了一地的雨光。
衣物湿透,急促呼吸惊扰心脏,牵着的手一直未松。
...
车内开着暖风,雨刷器一摆一摆。
口罩一起一伏,潮湿浸透睫毛,李佩恩拘谨坐在副驾驶轻喘。
“我们跑什么?”
“把人打了不跑,难道等着被抓吗?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你的学分还要不要?笨。”
江恒一脸嫌弃,兀自脱掉湿漉漉的白t。
紧实的肌肉暴露,点点水迹泛着微光。
!!!
李佩恩脸一红,猛地别过视线。
“你脱衣服干嘛?!”
“衣服湿透了,一直穿着,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而且我们两个大男人,都一张床上睡过了,有什么好怕的?”江恒答的理直气壮,斜眸睨他。
“都到车上了,你还戴个口罩干嘛?还怕我认出来你??”
... ...
不是已经认出来了... ?
“忘了。”
李佩恩应声,指尖从鬓角划至耳后,口罩脱落,挂在一只耳朵上,摇摇摆摆。
帽子被雨水浸透,鲜红血水从帽沿缝隙溢出,顺着脸颊流至下颚。
触目惊心。
“李佩恩!他们刚刚打到你了!?”
江恒紧张掰过他的脸检查,手指沾染殷红。
脖子扭着,脸颊被箍的变形,李佩恩很不舒服。
挣扎着摆脱束缚。
“没有。”
“那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
江恒语气很急。
李佩恩扯纸巾,若无其事擦掉脸颊上的鲜血:“没事,额头昨天不小心受伤了。”
“流这么多血,你和我说没事?!”
江恒蹙眉,抬手扯掉他的帽子。
额头的划伤被雨水浸透,泛白的皮肤渗出好多血。
“这么严重叫没事!?李佩恩!你是走路撞墙上了吗?能把头撞成这样。”
“而且你都多大人了?受伤不知道去看医生!?还用帽子把伤口捂住!?你是不是蠢啊?!”
江恒骂骂咧咧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愣着干嘛?系好安全带,带你去看病!”
江大海好凶。
李佩恩很听话。
因为理亏。
汽车在暴雨中疾驰。
车内气氛沉闷,引擎声在咆哮。
江恒斜眼瞥他,打破沉默:“你是不早就知道我是那个火男!?”
李佩恩唇瓣微抿,点头。
“嗯。”
“有次去你宿舍,瞟到过你的Id。”
“靠!知道是我你还下手这么狠!?有这么对你老大的!?”
江恒很不满。
李佩恩沉默。
之前又没把他当老大。
现在的话...或许可以...认他这个老大。
“呵。怪不得我每次叫你看比赛,你不是社团活动就是回家。蒙面,又装哑巴。被拍到了还说是有朋友在南大,合着把我当猴耍。”
江恒撇着念叨李佩恩罪行,接着自嘲。
“妈的,被你耍了,老子还要带你去看病,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
江大海是很气,但想着李佩恩决赛时受的委屈,又气不起来。
很烦。
李佩恩盯着车内摇晃的摆件,一言不发。
不知怎么解释。
都是事实。
但潜意识又在害怕,害怕他生气。
犹豫好久后,认真道歉。
“对不起。”
... ...
正式的让人不自在。
江恒故作随意摆手。“行了,行了。不接受口头道歉,来点实际的。”
... ...
很熟悉的感觉。
这对话好像经历过。
“那我多给你当一个月跟班?”
李佩恩试探。
江恒沉默不语,拨弄方向盘。
“两个月?”
... ...
“三个月?”
“行。那就三个月。”
江恒松口。
李佩恩服役时长翻倍。
但这回心里没有抵触,是主动请缨。
他老大,还不错。
“比赛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明显就是计划好的,你和他们有矛盾?”
江恒不着痕迹打探消息。
李佩恩神色黯淡了几分。“没有。没怎么接触过。”
他名字都叫不出。
“那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李佩恩耸肩轻应。
“不知道...”
“可能是想拿第一吧...”
... ...
江恒知道,他在心疼那溜走的十万块。
他的小跟班,真的很缺钱。
“算了。这事我来处理。”
问他也没用,除了打游戏,李佩恩就是个笨蛋。
“怎么处理?”
李佩恩害怕他回去把人再揍一顿。
“当然是撕开那群人的丑恶嘴脸。”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江恒好中二。
李佩恩望着他的侧颜出神。
锋利轮廓带着几分痞气,心不知何时乱了。
躁动着奇怪的旋律。
“你以后练刀不许下手那么狠。”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