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车间的生产线运行平稳，工人们操作熟练。
二车间的标准化操作已经形成习惯，工序流转顺畅。
刘主任见到李唯，高兴地说：“李副厂长，您看这个！”
他递过来一张表格，“这是上周的生产数据，质量合格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二！创了咱们车间记录！”
李唯仔细看了看，确实不错。“好，但要保持，特别是安全，不能松懈。”
“您放心，我们现在每天开班前会，第一件事就是讲安全。”刘主任说。
从车间出来，已经快中午了。
李唯骑车回四合院，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
走进中院，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院里摆满了菊花。
大大小小二十多盆，黄的、白的、紫的、绿的，形态各异，开得正好。
阎富贵正站在花丛中，给邻居们讲解：
“这是墨菊，花瓣深紫色，像墨染的一样。
这是绿菊，稀罕品种，整个北京城也没几家有。
这是瑶台玉凤，花瓣层层叠叠，像凤凰展翅。
……”
邻居们围了一圈，看得津津有味。
易中海、一大妈、王婶、刘奶奶都在，连许大茂也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地看着。
“哟，李副厂长回来了！”阎富贵眼尖，“您看看，我这花怎么样？”
李唯走近细看。
这些菊花确实养得好，株形端正，花朵饱满，叶片油绿。
“三大爷，您真是行家！这些花参加区里展览，准能获奖！”
“借您吉言！”阎富贵笑得合不拢嘴。
娄小娥走过来，小声说：“三大爷一早就开始忙活了，搬花、摆盆、讲解，可上心了。”
“这是他的心血，应该的。”李唯说。
正看着，傻柱从中院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刚蒸好的菊花糕。
“来来来，尝尝！用新鲜菊花做的，清火！”
邻居们纷纷接过，李唯也拿了一块，咬一口，清香微甜。
“柱子，你这手艺又进步了。”易中海赞道。
“跟着三大爷学的。”傻柱憨笑，“他说菊花能吃，我就试试。”
阎富贵很得意：“菊花不光好看，还能入药、能做菜。我这儿还有晒干的菊花，谁要泡茶，来拿！”
院里气氛热烈，像个小集市。
李唯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温暖。
下午，李唯在家准备下周的工作。绘图培训的细节要敲定，案例编写的进度要跟进，还有街道的座谈会要准备。
正忙着，易中海和一大妈来了。
“李副厂长，没打扰吧？”
“下周日，咱们院想搞个技能分享会，就是谁有什么手艺，拿出来教教大家。
比如王婶的针线，柱子的厨艺，三大爷的花艺……您看行吗？”
“这个主意好！”李唯说，“需要我做什么？”
“您要是方便，能不能讲点简单的技术常识？”
易中海说，“比如怎么修自行车，怎么保养缝纫机。这些生活里都用得上。”
“行，我准备准备。”李唯答应。
“那太好了！”一大妈说，“咱们院现在真是，一家有本事，大家都能学。”
送走两位老人，李唯继续工作。
但脑子里已经在想技能分享会的事，讲什么好呢？
自行车维修太专业，缝纫机保养还行。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这次是许大茂。
李唯有些意外，开门：“有事？”
许大茂站在门口，低着头，手里拿着个本子。
“李……李副厂长，我想参加技能分享会。”
李唯打量他，许大茂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头发理得整齐，脸上没了以前的油滑，多了几分拘谨。
“你想分享什么技能？”李唯问。
“我……我会修收音机。”许大茂声音不大，“以前在厂里跟老师傅学过。院里谁家收音机坏了，我可以帮着看看。”
李唯想了想：“可以。但你要保证，认真教，不糊弄。”
“我保证！”许大茂抬起头，眼神认真，“李副厂长，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东西。现在我想改，真心的。”
“那好，我跟一大爷说。”李唯说，“下周日，你准备一下。”
“谢谢！谢谢李副厂长！”
许大茂连声道谢，转身走了。
李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大茂真要教修收音机？”
进了屋，娄小娥问。
“他是这么说的。”李唯说，“给他个机会吧。要是真能教好，也是为院里做贡献。”
“这倒也是。”娄小娥说，“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看表现吧。”李唯说，“人总要往前看。”
……
周三下午，轧钢厂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十二个来自七家工厂的绘图员和技术员，围着长条会议桌坐成两排。桌上摆着绘图板、三角尺、圆规、铅笔，还有一沓沓白纸。靠墙的黑板上，老张已经用粉笔画好了三视图的示例图。
李唯站在前面，扫视一圈。来的人有老有少，有机床厂五十多岁的老陈，有化工厂二十出头的小刘，还有纺织厂两位女技术员，看起来都很认真。
“各位同志，欢迎来参加绘图规范培训。”李唯开口，声音清晰，“咱们协作网要编技术案例，图是重中之重。图画得好，工人看得懂，技术才能传下去。今天请咱们厂技术科张工给大家讲课，大家欢迎。”
掌声中，老张站起来。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干净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
“各位同行，客气话不说了，咱们直接讲实用的。”老张走到黑板前，“技术图，第一要义是让人看懂。怎么才能看懂？得有规矩。”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单的零件：“比如这个轴套，怎么画？得有三个视图——主视图、俯视图、左视图。三个视图对应起来，才能看出立体形状。”
台下，小刘飞快地记笔记。老陈眯着眼看，不时点头。
“三个视图怎么安排？”老张继续讲，“主视图放中间，俯视图放下面，左视图放右边。这是国家标准，不能乱放。”
纺织厂的一位女技术员举手：“张工，我们厂有的老师傅画图，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怎么办？”
“那就得改。”老张很认真，“标准就是标准，不能因人而异。你这次迁就他，下次别人也随便画，图就乱了。”
女技术员点点头，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