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光算计他那点小账，现在整天琢磨怎么让院子更好。”
“人是会变的，他现在也算计，只不过算计的地方不一样了。”
李唯笑着回答。
晾完被子，李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
中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几个半大孩子正在玩踢毽子，毽子是用鸡毛和铜钱做的，踢起来刷刷响。
“二毛，踢高点儿！”一个孩子喊。
“看我的！”另一个孩子使劲一踢，毽子飞得老高。
李唯看着，脸上露出笑容。
傻柱从中院过来，手里提着个布袋子：“四大爷，晒太阳呢？”
“诶，柱子，今天没课？”李唯问。
“下午有，街道加了一节面点课。”
“对了，四大爷，跟您说个事，区饮食公司想聘我当技术顾问，每周去指导一次，您说我去不去？”
“这是好事啊。”李唯说，“怎么犹豫？”
“我怕耽误院里的事。”傻柱挠挠头，“互助小组我还值着日呢。”
“时间安排好就行。”李唯说，“你这是真本事，应该发挥更大作用。院里的事，大家互相帮着，不会耽误。”
“那……我去？”傻柱眼睛亮了。
“去！”李唯笑道，“这是你的机会，要抓住。”
“谢谢四大爷！”
傻柱高高兴兴地走了。
娄小娥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件小毛衣：“当家的，你看，孩子的毛衣织好了。”
李唯接过，红色的小毛衣，织得很密实，领口绣了朵小黄花，袖口还织了花纹。
“真好看。”他由衷地说，“你手真巧。”
“天冷了就能穿。”娄小娥把毛衣叠好，“对了，妈昨天捎信来，让咱们周末去吃饭。”
“行，周日去。”李唯说。
正说着，易中海和一大妈从前院过来。
两人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还有几张纸。
“李副厂长，忙着呢？”易中海笑呵呵地说。
“一大爷，一大妈，坐。”李唯起身让座。
“不坐了，就说个事。”
易中海把本子和纸递过来，“这是互助小组的账目，这是周二展示的方案。您给看看，提提意见。”
李唯接过，仔细看了看。
账目记得很清楚：收入、支出、结余，一笔笔明明白白。
“很好，很周全。”李唯说，“一大爷，您费心了。”
“应该的。”易中海说，“就是有件事，许大茂回来了，您知道吧？”
李唯点点头。
许大茂刑满释放，回院里住有几天了。
他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他找到我，说想参加互助小组。”
易中海说，“我有点为难，让他参加吧，怕大家有意见，不让吧，又说不过去。
毕竟一个院的，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唯想了想：“一大爷，我的意见是可以让他参加，但要从最简单的做起。
比如打扫公共卫生，帮老人提提水，看他表现，再慢慢来。”
“您这主意好！”易中海眼睛一亮，“循序渐进，大家也容易接受。”
“还有个建议。”李唯说，“开个院会，把这事公开说说，许大茂要参加，得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咱们院讲团结，但也讲原则。”
“对对对！”易中海连连点头，“就按您说的办！”
送走两位老人，李唯回到屋里。
娄小娥已经做好了午饭，简单的一菜一汤。
“许大茂要参加互助小组？”吃饭时，娄小娥问。
“嗯，一大爷来商量。”李唯说，“给他个机会。”
“这倒也是。”娄小娥说，“我就是担心他再惹事。”
“有大家看着，他不敢。”李唯说，“院里现在风气正，谁搞歪的，大家都不答应。”
吃完饭，李唯继续琢磨协作网经费的事。他拿出笔记本，把各厂可能的需求列出来：
机床厂：老设备维修图谱
化工厂：锅炉改造详解
建材厂：耐火材料选用指南
纺织厂：织机调整口诀
农机厂：常见故障排除法
食品厂：烘干设备保养要点
轧钢厂：标准化操作手册
这些资料如果都能编印出来，对各厂肯定有帮助。
但五千元够不够用，得精打细算。
他算了一笔账，印刷费、纸张费、绘图费、编写人员的补贴……一项项列出来，初步估算要三千元左右。
还剩两千元，可以用于培训和组织活动。
这个方案，周一会上跟大家商量。
周日下午，李唯和娄小娥带孩子去娄家。
娄母早早准备好了饭菜。
娄父精神很好，抱着外孙逗弄。
“小李，协作网的事怎么样了？”他问。
“局里批了经费，五千元。”李唯说，“周一开会商量怎么用。”
“好，好。”娄父点头，“钱不多，但是个开头。要把事做实，做出成效。等有了成绩，再申请更多支持。”
“爸说得对，我们准备先编印技术资料，把各厂的好经验总结出来。”
“这个思路对，经验要固化，要传承，光靠嘴说，说完就忘了。
写成文字，画成图，才能传下去。”
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回去时，娄母又塞给娄小娥一包红枣：“煮粥时放几颗，补血。”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黑了。
院里静悄悄的，各家都在吃晚饭。
李唯刚要进门，看见许大茂从后院出来，手里提着个水桶。
许大茂看见李唯，愣了一下，低下头，加快脚步走了。
李唯也没说话，进了屋。
“刚才看见许大茂了。”
他对娄小娥说，“提了桶水，可能是给哪家老人送的。”
“他真干起来了？”
娄小娥有些意外。
“看看吧。”李唯说，“路遥知马力。”
晚上，李唯在灯下最后完善周一的方案。
娄小娥在一旁哄孩子睡觉。
屋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的声音，和娄小娥轻轻的哼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