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怒极反笑,纵身跃至街心,手中雷鞭凌空一甩。
紫黑色的雷弧噼啪作响,撕裂空气的锐啸让周遭人心头发紧。
这黄毛丫头不仅主动邀战,还敢这般小觑自己,她眼底戾色暴涨:
“怕你不成!今日便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尝尝我雷灵鞭的厉害!”
街道上本就人来人往。
既有赶集的凡人,也有往来的修士。
众人见竟有人敢挑战这妖女,还未等两人动手,便已吓得四散奔逃。
原本喧闹的街道瞬间清空出一片空地,只余下呼啸的风声与两人对峙的气场。
话音刚落——
李嫣然手中雷鞭狂舞,带着元婴期的威压朝云溪迎面扑来!
云溪并指结印,周身青光大盛。
“千里藤杀——起!”
无数翠绿藤蔓破土而出,瞬息间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硬生生缠住了狂暴的雷鞭。
“怎么可能?”
李嫣然瞳孔骤缩。她元婴期的一鞭竟被筑基期的术法所阻?
更令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那些藤蔓沿着雷鞭急速蔓延,所过之处雷光竟被缓缓吞噬。
与此同时。
整条长街的地面微微震动,更多的翠绿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困杀术罢了!”
李嫣然娇叱一声,体内元婴灵力轰然爆发,雷鞭骤然爆发出刺目强光,狠狠劈向周遭藤蔓。
“轰隆!”
雷光所过之处,藤蔓瞬间被灼烧成焦黑碎末,纷纷扬扬落下。
可还没等烟尘散尽。
更多鲜嫩的藤蔓便从焦痕处破土而出,疯长交织,瞬间补上缺口,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云溪立在藤蔓交织的穹顶之下,衣袂被气流吹动,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千里藤杀术果然玄妙——
不仅能借草木精气生生不息,更暗含吞噬灵力的特性。
李嫣然每一次雷击,都有少许灵力被藤蔓悄悄吸纳,反哺术法运转。
虽说她的木灵根仅至筑基后期,但体内三颗金丹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灵力。
根本不用结合阵法。
便已不落下风。
两人在藤蔓与雷光交织的领域中激烈交锋,围观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这谢姑娘竟只是筑基期修为?”
躲在街角的修士失声惊呼,满眼难以置信,
“筑基战元婴,还能打得不相上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身旁的白须老者捋着胡须,眼神凝重:
“此女的木系秘术太过诡异,藤蔓生生不息,还能暗噬灵力,李大小姐的雷灵根竟被牵制住了!”
“先前还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没想到是位隐世的狠角色!”另一人咂舌,
“李家大小姐横行天阳城这么久,总算碰到对手了!”
萧芷柔立在客栈门口,望着战场中从容操控藤蔓的身影,眸中闪过赞许:
“筑基期便有这般实力,谢姑娘的天赋,怕是不输那些顶尖宗门的核心弟子。”
她身后的灰袍老者缓缓点头:
“此女的灵力运转极为奇特,看似筑基,底蕴却是堪比金丹,极有可能身怀异宝隐藏了修为。”
街心的李嫣然听得周遭议论,怒火更盛,雷鞭攻势越发狂暴:
“藏头露尾的小杂碎!只会躲在藤蔓后面耍阴招,有本事出来与我正面一战!”
云溪指尖轻弹,新的藤蔓瞬间缠住雷鞭,声音清润传扬:
“能赢便是本事,李大小姐又何必执着于正面二字?”
藤蔓与雷光的碰撞愈发激烈。
紫黑电蛇撕咬着翠绿藤网,却总被源源不断的新藤缠绕封堵。
云溪指尖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
感受着体内木灵根与天地草木精气的共鸣,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
千里藤杀术的真谛,不在于‘杀’,而在于“生”,以生生不息的生机破尽狂暴戾气。
这一念通达。
她体内筑基后期的木灵根瞬间沸腾!
原本滞涩的灵力骤然变得圆融流转,周身涌动的草木气息暴涨数倍。
长街两侧的枯木竟抽出新芽,翠绿藤蔓上凝出点点金光。
“这是……”围观众人惊呼出声。
云溪只觉丹田内一股新的暖流涌动,与另外三颗金丹遥相呼应。
她的气息节节攀升!
筑基后期的壁垒轰然破碎。
“木系金丹……成了。”云溪轻抚着身旁一株开出淡金色小花的藤蔓,眸中流转着明悟的光芒。
这场战斗,来得还真是时候。
“嘶——这、这是突破的气息?!”躲在街角的修士猛地瞪大眼,声音都在发颤,
“打着架当场突破?还是从筑基冲金丹?这是什么逆天天赋!”
白须老者捋须的手猛地一顿,虽未言语,眼中却满是震撼。
客栈门口的萧芷柔眸光亮起,难掩惊叹:
“临战突破,心境与灵力同臻化境,谢姑娘的潜力,简直深不可测!”
她身后的灰袍老者也颔首附和,语气凝重:
“此女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李嫣然的侍从们脸色惨白,面面相觑,刚加入侍卫的年轻侍卫开口道:
“这……这女人突然变得好强,咱们要不要上前帮忙?”
闻言,另一名年长的侍卫立刻接话,急言令色道:
“闭嘴!没听见大小姐之前的命令吗?再说,这气息……咱们上去也是送死!”
“怎么可能!”街心处的李嫣然瞳孔骤缩,感受着对方骤然暴涨的气息,心头剧震。
打着打着竟当场突破?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又惊又怒,胸口剧烈起伏,雷鞭的攻势都慢了半拍:
“妖术!你这贱人定是用了什么邪门妖术!筑基冲金丹哪有这般容易!”
她死死盯着云溪周身环绕圆润灵力,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嫉妒。
自己用多少地宝才达元婴,这女人竟能如此轻易突破,简直没天理!
周遭原本持着观望态度的修士,此刻看向云溪的眼神已然变了。
敬畏、羡慕、忌惮交织。
越阶战斗,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要知道,一境之差便是天差地别。
如今,没人再敢把她当作名不见经传的散修。
只觉得这位谢姑娘,怕是某个隐世宗门的绝世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