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谁都没有说过实话,每个人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大家对于对方都充满了不信任。
夏浅也没有说过实话,但她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是个好人吗?”夏浅控制住了哭泣,想打探打探宗延君的人品。
“他……本性不坏。”
“那就是说,后来变坏喽?”
“算不上坏,只是贪玩,因为爸妈管的严,所以他经常不太开心。”
到了奶茶店的门口,石头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小姐是想要咖啡呢还是奶茶?”
“奶茶吧,谢谢。”她的表情很颓废,整个人也很失落,哭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石头没有问他的领导,因为他知道领导不喜欢喝这些,只喜欢喝茶。
但是又不能让领导在那里干坐,于是石头买了咖啡和奶茶。
他看了看时间,打包好后,在奶茶店坐了一会儿……
因为石头知道,老板要和这个姑娘聊一聊,有些事儿他不方便听。
姜钰松等石头下车后,他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然后就默默的看着夏浅,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小小的幽默了一把:“你今天早上批评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软弱吧?”
……夏浅无语,好尴尬呀!早上把他当成坏人训斥一番。
“哦~懂了。别人都是窝里横,你是窝外横,所以在家是个受气包吗?”
“没有,我不受气的。”夏浅头一次被别人看成这么窝囊。
“那你哭是为什么?跟宗延君吵架?”
“没事,就是……刚刚分手了而已。”夏浅现在心情已经好很多了,毕竟,人在极度温暖的环境下,身心是很放松的。
她上车的时候,石头把暖气开到了最大。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此时,车里面温暖的让人想睡觉。
“为什么分手?”
“他爸妈不支持。只要我今天低了头,以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我知道分手很难过,但如果不分手,我以后的一辈子会更难过。我宁愿一个人快乐一辈子。”
姜钰松倒是佩服她当断则断的处事方式。
“可是,他家很有钱,你知道吗?”
“无论他家多有钱,那不是我的。我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位置,钱我可以自己挣,但我不能因为他有钱,就把自己当成交易的筹码。”
“你还挺倔,有底线。”
夏浅看着窗外,这条熟悉的街,每一个砖,每一个树她都很熟悉。但是坐在车里看到的风景和自己走路的时候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姜钰松就看着她,她不再说话,眼睛里写满了心思,没有早上看起来那么亮晶晶的。
“先生,给您带了杯咖啡,这杯是这位小姐的奶茶。”
石头等了5分钟才来的,他来的时间是刚刚好的。
总裁的话少,5分钟时间足够他安慰姑娘了。
石头很细心的发现总裁手里拿着早上捡到的发簪——他还拿着手里没有还给人家。
那就证明,总裁是想自己留着的。
“谢谢你们,我家离这很近的,我先走了。”
夏浅开车门的时候,车门是锁着的。
她看了姜钰松一眼,等他给司机开门的指示。
“掉个头,送姑娘到小区门口。”
石头的脑袋里,只接受姜钰松的命令。
夏浅下车前,把姜钰松的外套脱掉,双手还给他:“今天早上很抱歉,因为不知道你是谁所以说话重了些。”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姜钰松问。
夏浅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她又拍了拍前排的石头:“谢谢帅哥的奶茶,再见了。”
说完话,她尽全力扬起嘴角笑了笑,打开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下自己的行李。
然后一个人提着硕大的行李箱走进了这个老旧的小区——门口连个保安室都没有,只有一个破旧的镂空大门,从锈迹斑斑的模样来看,这个大门从来没有关过。
姜钰松看着她奋力的提着行李箱进了楼道,然后心血来潮想要跟过去看一看。
“总裁……”石头看他要下车,本来想阻止的,但是姜钰松压了一下手掌,低沉的说了一句:“原地等我。”
他拿起外套穿好,衣服的味道已经不再是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而是夏浅身上洗发水也或者是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山茶花味。
干净清爽的味道,很迷人。
姜钰松突然变得不自控,他虽然不知道她住在几楼,但是他一层一层的走过去,似乎能感觉出她所在的位置。
夏浅关上门,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然后撕心裂肺的嚎啕着,她难过的是宗延君骗自己,更难过的是宗延君的爸爸,是自己家的仇人。
夏浅蹲坐在门口,仰着头悲凉的哭着,她想把所有的失落和无助都发泄出来。
姜钰松突然一阵惊慌,他闻声往楼上跑,然后一层一层的走过去,能明显的听到她的位置。
到四楼的时候,他停下来了,他就站在楼道上,听着屋里清晰的哀嚎声,她除了难过,又像是刚失去亲人那样悲痛。
她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说自己很坚强,分手只是伤心一阵子,不分手可能就会难过一辈子。
也许,今天哭过了,明天就会好些吧。
夏浅从房子里出来以后,宗家一家人都在骂夏浅,都在安慰宗泽盛,也在指责宗延君不靠谱。
他们两两吵,互相吵,左青龙,右白虎站在那里挠着头也不知道该拉谁。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你真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宗泽盛责怪宗延君,他气的一阵阵的眩晕。
宗延君也不知道夏浅犯了什么错,更不觉的自己犯了什么错。
“爸,我30了,我又不是3岁,如果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不了主的话,那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闵曦觉得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儿子造反了,狠狠的往他背上拍了两下:“你听听你说的话,我们养你这么大还能害你不成?”